阮喬搖了搖頭。
見狀許成安不由有些失望,垂下頭盯着紙張道,「就我這兩次完成任務的情況來看,場景裏面出現的謎語一般都不會太難。」
聞言阮喬不搖頭道,「不太難我們還能一頭霧水?」
她這話沒什麼諷刺的意思,更像是在自嘲。
許成安聞言抬起了頭,見阮喬不相信自己還有些焦慮的道,「這是事實!我在上一個場景時任務開始就告訴我『遠在天邊』,我當時不懂為什麼任務裏面會包含這四個字,直到完成任務我才知道它想要告訴我的是『近在眼前』。」
這麼簡單?阮喬抽了抽嘴角。
許成安頓了頓,將紙片拿到手裏對着製造廠中耀眼的火光道,「但是沒有任何提示誰也不會往那方向去想,拿到謎語也會覺得很難,其實根本就是一動腦子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拿走許成安手裏的紙片,阮喬端詳了好幾遍還是沒想到謎底。
許成安也是一臉的家糾結,剛要出聲製造廠中突然傳出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伴隨的還有女人尖銳的尖叫。
想起之前在製造廠內看到的大大小小的易燃易爆的東西,阮喬揉了揉眉心,覺得這一次就算是能把怪物趕出去這個場景的核心也毀的差不多了。
和皺着眉頭的阮喬不同,許成安看向火光沖天的地方,目光有些恍惚,「看樣子這個場景也要被毀掉了。」
阮喬聞言立刻看了過來,有些訝異的道,「被毀掉?」
「恩。」許成安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道,「我經歷的第一個場景是下水道,最後被炸毀了,場景也就不復存在了。」
原來玩家還有能毀掉場景的能力?
阮喬一愣,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紀戎,下意識的出聲問道,「那要是場景被毀掉了的話裏面的人呢?」
許成安看起來並不在意場景裏面的人,他只是擺擺手道,「他們都是場景裏面的數據,場景沒了他們自然也就死了。」
也就是說一旦毀掉了場景完成任務的玩家可以離開,但是場景裏面的人都會死掉?
或許阮喬的心也是冷的,她聽到這個信息後並沒有什麼難過的情緒,只是有些惋惜。
不管是生命樹還是這個場景的人,他們都是組成場景的一部分,有着生命力,有着存在的意義。
但是這一切卻能夠被一個玩家的能力完全毀掉。
許成安這時候才沒心思注意阮喬在糾結什麼,他的目光時不時的飄向阮喬手裏的紙張,惆悵的低喃道,「要是還能有別的線索就好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阮喬和他坐的很近,全部聽在了耳朵里。
「我還有別的線索。」阮喬想了想道,「這張紙張我是在一個玩家的屍體身上找到的,這個玩家是組隊狀態,一共有三個隊友,而我要找的也一共是三條線索。」
「這麼巧?」許成安瞪大眼睛,有些激動的道,「難道說其它的兩個人身上也有這樣的紙條?」
阮喬也沒有否認,直接點頭道,「這就是我讓你幫我找玩家的原因。」
這下許成安激動了,翻過身跪坐在了阮喬的身前,期待的道,「那你從那個叫阿木的玩家身上有沒有找到線索?」
阮喬剛要回答,突然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你怎麼知道他叫阿木的?」
似乎沒注意到阮喬的懷疑,許成安坦然的道,「我在門外的時候看了他的資料。」
阮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面色如常道,「我沒有從他身上找到線索,不過我懷疑他還是隱瞞了不少事情。原本都設計好怎麼抓他的另一個同夥,沒想到都讓裴維新給攪了。」
阮喬說這話時語氣如常,臉上也不見有多少惋惜之色。
「你看起來不像是多懊惱的樣子。」許成安不由問道。
阮喬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計劃總是會出意外的,懊惱沒有用處。」
看着阮喬的笑容,許成安有些晃神,再一次出聲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不是說了嗎?」阮喬抬手敷衍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吹了吹地面上的土後躺了下去,「明天再說。」
外面爆炸聲和怪物嘶吼的聲音一聲聲傳來,阮喬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睡的香甜。
許成安無語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像阮喬一樣直接躺地上睡,而是坐在門口靠着門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許成安睜開眼睛的第一感覺就是頭疼。
被冷風吹了一個晚上誰不頭疼。
他打了個哈欠,坐起來茫然的掃了眼四周,還沒出聲就對上了窗口一隻巨大的眼睛。
他嚇得張嘴差點尖叫出聲,好在咽的及時沒有驚擾到這隻怪物。
「阮喬!」他小聲的去推身側的阮喬,不想卻撲了個空。
再看身邊哪裏還有阮喬的蹤影,整個房子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周圍到處瀰漫着灰塵,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和眼前的怪物。
無措的坐倒在地上,他雙腿發軟,面上瞬間褪去了血色。
他抱着頭渾身顫抖,近乎崩潰。
阮喬為什麼不在?她是不是拋棄自己了?
也是,他這樣沒用的人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她拋棄自己也情有可原。
「你坐在地上做什麼?」
許成安的腦袋亂成了一團,正絕望的想着自己的未來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抬眼看了過去,就見阮喬正站在門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既然醒了就出來吧,現在外面的怪物不多,我們先去奴隸處找阿木他們。」
「你沒走?」許成安木木的問道。
阮喬則一臉的莫名其妙,推開門無語道,「我能走到哪去?」
「我還以為……」許成安這才鬆了口氣,扶着牆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一雙腳都是軟的。
陽光從門外傾泄出來,刺的他眼睛都無法睜開。
阮喬靠在門口雙手環胸看着他的動作,意思性的上前扶了一把。
感激的沖她笑了笑,許成安抬起頭時再一次的對上了窗戶前的那隻巨大的眼睛,剛剛恢復了血色的臉又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