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被抬上來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葉南風身上。
王賢和王彰更是一臉鄙夷,道:「死者來了,你讓他如何給你作證?」
「哼,如果你不能讓我堂弟給你證明清白,你的罪名就坐實了,而且你公然對死者不敬,罪上加罪!」王賢咬着牙,義正言辭地道。
葉南風微微一笑,道:「急什麼呢?王耀自己會說明事實的。」
「你還敢無理取鬧!」王賢大怒。
黃斌和公堂外的群眾,也都有些不太高興。
王耀都涼了三四天,怎麼可能自己說明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水晶棺內卻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頓時,全場寂靜。
眾人隱隱覺得,王耀的胳膊好像動了一下。
他們使勁揉了揉眼睛,想要證明自己產生了幻覺。
然而緊接着,王耀卻是抬起一隻手,搭在了水晶棺的一側。
嘩!
猛然,王耀蹲了起來。
「啊?!」
「鬼啊!」
「媽呀!」
眾人大驚失色,慌忙怪叫。
就連黃斌這個治安官,都是嚇得臉色煞白,忙不迭躲到了護衛身後。
只有葉南風最為鎮定,默默看着王耀。
他剛才已經暗中催動了二郎神送給他的「回光符」,和預料一樣,這回光符果然能讓死人暫時清醒過來,產生類似「迴光返照」的效果。
「你、你……」
王賢此時正站在水晶棺旁邊,嚇得魂都要飛了。
王耀睜開眼睛,僵硬地看了一眼公堂內。
他稍微愣了一會兒,然後竟直接跳了出來,雙手對着王賢的脖子掐了過去。
「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王賢肝膽寸裂,他親手殺了王耀,確定王耀死的不能再死了,何曾想過這傢伙居然能從水晶棺里爬出來?
儘管王賢實力不低,但在強烈的恐懼下,他幾乎忘記了反抗。
王耀死死捏着王賢的脖子,發出嘶啞的吼聲:「你、你好毒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我!!」
王耀的聲音中充滿不甘和絕望。
他死前雖然被葉南風打昏,但最後被堂兄連續幾掌震碎心臟。
那個時候,他雖然沒能反抗,但親眼看到了王賢那猙獰的面孔。
王耀死不瞑目。
此時,他看到自己曾經最親的堂兄,想到自己死亡的痛苦,心中只有殺意。
「你說啊、你說啊,為什麼你要殺我?!」
王耀的面龐變得扭曲起來。
王賢臉色鐵青,呼吸無比困難,正茬道:「你,你放開我,你聽我說……」
「我不聽!」王耀狂叫道。
「我……也是為了家族考慮啊。」王賢苦苦道,「兄弟,既然你還沒死,那咱們就先冷靜下來,有事慢慢說。」
「我沒死?」王耀有些失神。
對啊,我不是死了嗎?
不過接着,他卻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在王賢的脖子上掐出血絲。
不管我死沒死,你王賢都要死!
王耀人生短短二十幾年,最恨的人就是王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反轉得也太快了吧?」
「想不到,王耀竟是被兄弟所殺……」
公堂外的群眾,畏懼之心稍散,不免議論紛紛。
黃斌也是勃然大怒,使勁一拍桌,道:「王賢,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作為城內最公正嚴明的治安官,黃斌很重視這次案件,決心要給王家一個公道。
可他沒想到,王家居然賊喊捉賊,真正的殺人兇手,就是王賢自己。
「賢兒,你、你……」
王彰在一旁看到這種場面,也是氣的半死,臉色漲紅,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就連王彰都以為,王耀是被葉南風殺死的。
然而此刻,他知道自己的孫子互相殘殺,憤怒和痛心讓他徹底崩潰。
「來人,快把他們拉開!」
黃斌眼看真相已經大白,於是大聲吩咐道。
然而,公堂內的官兵、護衛們卻遲遲不敢動手。
畢竟王耀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突然迴光返照,一般人難免心裏發怵。
「飯桶,你們怕什麼?」黃斌很惱火地道,但他自己還又向後縮了縮。
護衛們無奈,壯着膽子,朝着黃斌靠了過去。
不過這時候,黃斌卻自己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而王賢也是伸着舌頭,眼珠子徹底翻了上去。
幾個護衛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去查看兄弟倆的狀態。
接着,他們就發現,王賢和王耀全部沒有了氣息。
「大人,他們都死了……」護衛們顫巍巍地對黃斌道。
黃斌的臉色有些怪異,他為官多年,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確定了嗎?如果確定已死,那就都待下去吧。」黃斌深吸一口氣,擺擺手道。
幾個護衛連忙把王賢和王耀抬了出去。
回光符只是能讓死者短暫恢復生前的意識,並不能持續多長時間,而且王耀因為被兄弟所殺,心底有一份執念,此時他親手報仇,化解了執念,自然徹底長眠了。
人被抬走了後,公堂內外一片安靜
終於,城主凌尚偉發出了一聲乾咳,提醒道:「黃大人,是不是該宣判了?」
黃斌的臉色不太好看,瞪了一眼
凌尚偉卻是有些得意,哈哈大笑,說:「黃大人,我早說了,葉老師人品正直,絕不會為非作歹。更何況,葉老師有擔當有血性,即便他真的殺了人,也不會否認的。」
「哼,算你沒看錯人。」黃斌幽幽地道。
雖說他和城主之間關係不怎樣,但在公事上,他還是得按規矩。
「本日審訊結束,葉南風無罪釋放!」
「至於王賢,謀害親人,天道不容。不過,他已經作繭自縛,也就不再多懲罰了。」
黃斌高聲宣佈一句,外面看戲的群眾,也是紛紛散去。
儘管最後沒有一個人被判刑,但今天案件,卻註定會成為城內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成為一大怪談……
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
審訊結束,葉南風大步離去。
外面,寧子坤已經等候多時:「葉少,你安排的事,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我有些奇怪,就憑那些奇裝異服,我們能和王家、秦家抗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