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會所,最頂級的包間裏,雷青蓮拿着酒瓶,默默地為眼前的男子倒着酒。
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雷青蓮已經完全掌控了雷震天留下的地盤,掌控這些地盤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現在在江北市道上混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雷青蓮的名聲。
毒蜘蛛,這是道上混的人給雷青蓮取的名號,這段曰子以來,江北市不少想染指烈火會所的勢力,可都是領教過了雷青蓮狠辣的手段。
明白點說,江北市道上的勢力,這段時間折在烈火會所中的人,已多達十二個,七死五傷。
雷震天死了,雷青蓮執掌雷震天留下的地盤,到現在,反而是比雷震天還在時,讓人更恐懼心驚。
一個月時間,雷青蓮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雷青蓮,人都是會變的,雷青蓮明白自己該心狠,所以現在,她已經成了個心狠的女人。
有些人是不知不覺被時間改變,而有些人,卻是有目的改變着自己,雷青蓮便屬於後者。
為了生存,雷青蓮不願再做一朵青蓮,而是成為了一個毒蜘蛛,她不後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正是因此,在江北市能讓雷青蓮相陪的人已不多,更不用說讓她心甘情願地倒酒。
但現在,雷青蓮很心甘情願,因為,坐在她旁邊的,是陳鐵,為陳鐵倒酒,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樂意的。
陳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來了這裏,或許只是單純想找個地方喝酒,想喝酒,來烈火會所自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幾杯酒喝下,陳鐵卻是宛如只喝了幾杯水,憑他宗師巔峰的修為和體魄,想借酒消愁都比別人要難。
「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麼?」想了想,陳鐵看着雷青蓮問道。
總得找點話說,否則來人家這裏喝酒,還讓人家服侍着,不說幾句話,有點說不過去。
雷青蓮笑了笑,說道:「我很好,倒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你似乎是不開心,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麼事,跟我說說,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陳鐵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說道:「看來你過得確實不錯,以前都是要我幫忙的,現在,倒是說要幫我了。」
雷青蓮看着陳鐵的臉,說道:「你的事,或許我根本幫不了,大概你也用不着我幫忙,但只要你說,無論任何事,我都會幫的。」
陳鐵眨了眨眼,說道:「什麼都會幫我嗎?那好吧,幫我找十個八個女人來,我有些悶,想找點人陪陪。」
「我也是女人,在這裏,我陪你就夠了,況且,我得替清音看着你,不能讓你胡鬧。」雷青蓮乾脆地搖了搖頭,拒絕道。
陳鐵說不出話了,只能苦笑地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掩飾自己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無奈。
林清音,已經跟他無關了啊,他做什麼,同樣也跟林清音無關了。
「陳鐵,你和清音吵架了?我提到清音時,你的臉色都變了。」雷青蓮疑惑地開口,陳鐵臉上流露出的無奈,她注意到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陳鐵無語地看了雷青蓮一眼,這女人的眼睛也太厲害了吧,他只不過是稍微露出了些無奈,就被看出來了?
擺了擺手,陳鐵什麼都沒說,因為不想說。
「看來,你和清音之間,的確是發生了問題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跟我說說,是不是你惹清音生氣了,回頭,我去找清音,給你說幾句好話吧。」雷青蓮又說道。
陳鐵只得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瞪着雷青蓮,怒道:「你是道上的大佬,能不能不要這麼八卦,太八卦很討厭的知道不?」
難道我能告訴你我被林清音趕出來了?我不要面子的呀。
雷青蓮默默地給陳鐵的酒杯倒滿了酒,然後幽幽地說道:「看來你和清音之間真的發生了問題呢,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我覺得,你們這次,似乎不只是吵架那麼簡單啊。」
陳鐵揉了揉額頭,他來這裏是想借酒消愁的,結果現在卻更愁了,身旁坐着個八卦的女人,真心要命。
「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你想要人陪,我便陪你,畢竟,我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不是嗎?」雷青蓮突然握住了陳鐵的手,說道。
陳鐵默默地看了雷青蓮一眼,一身緊身的絲質黑色短裙,領口有些低,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白嫩的大長腿也是相當耀眼。
這樣的雷青蓮,誰敢說她不漂亮,誰就一定是個瞎子。
陳鐵嘆了一口氣,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雷青蓮,我現在不開心,你卻還來誘惑我,這真的好嗎?」
「我誘惑你了嗎?可是有些人,似乎不在乎我的誘惑呢,是不是我的裙子穿得不夠短,領口也不夠低,所以,你只是看了兩眼,就不看我了。」雷青蓮滿臉幽怨地說道。
這酒沒法喝了,陳鐵只覺得大為頭痛,忍不住瞪了雷青蓮一眼,怒道:「你變了,以前你都是脫了衣服誘惑我的,現在穿着衣服,你還想誘惑得了我?我的定力,你就算脫光了……,哎,我就是說說,你看你,還真脫啊?」
雷青蓮輕輕地拉開了短裙的肩帶,白嫩的圓潤香肩,晃花了陳鐵的眼,讓陳鐵頓時目瞪口呆,連忙阻止了雷青蓮進一步的動作。
雷青蓮眼睛裏忍不住有了笑意,拉起了肩帶,說道:「還好,剛才你一幅死氣沉沉的樣子,現在終於是有點賤樣了,還不錯,至少證明你不會想不開,跑去做傻事。」
「我呸,你還真敢想,我會去做傻事?」陳鐵瞪眼說道。
雷青蓮笑了笑,剛想說話,包間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雷青蓮走過去開了門,發覺,門外站着一個女人,一個姿色,並不比她差的女人。
阮笑笑,江北市第二女神阮笑笑。
「原來是阮小姐啊,你找我?」雷青蓮自然是認識阮笑笑的,第一時間,便開口說道。
包間裏,陳鐵的動作僵住了,拳頭,不知不覺已經握緊。
阮笑笑的臉色很蒼白,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來找陳鐵的。」
「找陳鐵?」雷青蓮怔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回頭望向了包間裏的陳鐵。
「讓她進來吧,青蓮,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阮家大小姐談談。」陳鐵沒抬頭,卻是開口說道。
雷青蓮心中很好奇,直覺告訴她,陳鐵現在,竟像是座隨時會暴發的火山,不用問,陳鐵與阮笑笑之間,絕對有着什麼事。
不過雷青蓮沒有多問,她明白什麼時候該開玩笑,什麼時候該認真,當下點了點頭,閃身讓阮笑笑走進包間,然後自己走出了包間,並關上了門。
不過,雷青蓮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前,無論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是女人,都免不了會八卦的,偶爾,她不介意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比如聽牆根。
包間裏,陳鐵依然沒有抬頭,更沒有看阮笑笑,只是又喝了幾口酒,才說道:「你還敢來見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阮笑笑身軀顫抖了一下,她不傻,自然能感覺到陳鐵的怒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很久,終於是開口,說道:「陳鐵,對不起。」
「轟……」包間裏的酒桌,突然被陳鐵一拳轟碎,他偽裝的平靜,在看到阮笑笑後,終於是裝不下去了,心裏,充滿了暴戾。
劇烈的炸裂聲,便是門外的雷青蓮,臉色都變了,心裏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