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樹林之中,兩個頂尖高手的曠日一戰並沒有絲毫的驚天動地。
唐羿的口頭投降並不是修羅要的,眯着眼睛的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被自己打昏的玫瑰夫人。
剛才看到自己拿着玫瑰夫人的槍,唐羿明顯緊張,那就證明他心中記掛玫瑰夫人。
既然如此,如果玫瑰夫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的話,他一定會出手。
邁步就走,當成為傭兵的那一天開始,男人和女人在戰場上沒有任何區別。
「站住!」
就在這時,靠在樹幹上的唐羿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緩緩的解開外衣,露出捆綁在腰上的飛刀,每一把飛刀都閃爍着寒光,勾魂奪命。
「你終於肯動手了。」
修羅轉過身,面帶微笑的看着唐羿,此時的他身上的氣息都變得不再一樣了。
這種感覺猶如火山即將噴發的狀態,殺氣內斂的唐羿雙手緩緩地拔出了飛刀。
「這是你和我的事情,就不要牽連別人了,既然你非要打,那我陪你打就是了!」
這一戰無可避免,輸贏已經不再重要,絕不能讓他再去傷害玫瑰夫人了。
「龍首還是多情種,既然如此,就當我領教領教吧。」
感受着來自於飛刀的寒意,修羅緊握着手中的匕首,相距十米,兩個人都沒有動。
一個擅長近戰,一個需要遠程,匕首和飛刀的對決一觸即發。
緊咬牙關,唐羿努力的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對面的修羅身上,他的速度太快,自己的目力都有些追擊不上,就更別說看到之後再用飛刀了。
而且自己的體能要想不被他近身,恐怕撐不過一分鐘,所以他必須要速戰速決。
「嗖!」
突然,修羅動了,握着匕首的他邁步向着唐羿直線衝來,而與此同時,唐羿的飛刀也已經破空而出。
「鐺!鐺!」
兩聲金鳴,火花四濺,修羅手中的匕首精準的撞在了襲來的飛刀上。
但因為飛刀的阻止,他前沖的勢頭稍慢,也趁着這個機會,唐羿突然向左衝去。
「嗖嗖嗖……」
連續的破空之聲襲來,唐羿手中的飛刀拖着寒光穿過樹林的遮擋。
保持一定距離才能發揮最強大的戰鬥力,而修羅這邊自然是緊追不放了。
金鳴聲伴隨着火花在樹林中炸開,短短十幾秒鐘,兩個人卻已經展露出自己的本事了。
不斷躲避貼身飛過的飛刀,修羅是真的興奮了,因為他感受到了飛刀上的殺氣,這才是一個值得自己動手的高手所為,雖然不知道他擁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之前還要拒絕和自己動手。
血在沸騰,心在狂跳,許久都沒有找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修羅享受着那穿越生死的感覺。
速度無法和修羅媲美,唐羿則需要完美的利用密林的遮擋,提前判斷出他的攻擊路線,密林交錯,這讓他的攻擊路線是固定的,所以飛刀射出的時候,比他的速度還要快。
刀光閃爍,密林之中兩個人的動作更快,以秒為單位的搏鬥時間,猶如狂風驟雨。
「破!」
一聲怒吼,三把飛刀再一次被震開,修羅衝出飛刀的刀網,雙眼死死的鎖定了唐羿。
飛刀雖利,但需要一定的距離才行,若是近身的話,必敗無疑。
從唐羿坐實榜首之位的那天開始,修羅就夢想着這一天,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唐羿,他要踩着他的屍體等上最強巔峰的寶座。
「嗖!嗖!嗖!」
突然,就在他以為自己只要向前一步就可以打倒唐羿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破空之聲。
急忙頓住身形,腰部用力一擰,手中匕首在身體周邊形成了一道防禦。
「鐺!鐺!鐺!」
金鳴聲濺起火花,從兩邊突然轉彎襲來的飛刀被修羅斬落地面。
但還是有一枚擦過了他的臉頰,再有半分可就要奪他性命了。
「龍首的飛刀果然厲害,這麼久了,我終於找到了高手。」
輕輕的擦掉臉頰上的刀口,修羅冷冷的笑着,鮮血讓他的雙眼圓睜,表情更加猙獰了。
這幾把飛刀先發後至,而正面襲來的飛刀後發先至,幾把飛刀組成了一個殺陣,若不是自己發覺及時,再往前沖可就會被利刃刺穿了。
唐羿趁着這個機會,又一次快速退後,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的他,體能已經達到了極限。
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的飛刀也失了準頭,如果是以前的話,飛刀的速度絕對不會這麼慢,等到對方明白,已經晚了,但是現在,他的雙手都因為疼痛而發抖,恐怕這飛刀陣是發揮不出來了。
僅僅只是受到了一點外傷,根本就沒有造成任何大的傷害,但是自己卻已經到了極限,體內的毒素正在瘋狂的侵蝕着他的身體,現在的唐羿都有些站不住了。
「修羅真是名不虛傳,你還是第一個逃出我飛刀陣的人,我承認我敗了,你是第一!」
身為男人,唐羿絕對是那種不服輸的人,若是以前即便是比自己更厲害的高手,他也會全力一戰。
但是現在,殘軀讓他難以支撐,更何況他大仇未報,更不能輕言死去。
生死並不重要,可素素的仇敵未死,他怎麼能夠安心閉眼呢。
「龍首,你不愧是我在想殺的人,你的命歸我了。」
很明顯,唐羿的主動認輸並沒有讓修羅有停手的打算,反倒怒喝一聲再一次撲了過來。
短短毫秒間,他的利刃就已經逼近唐羿了,眼看對方不準備停手,唐羿一咬牙,左手一抖,兩把飛刀射出。
與此同時抬起右手,一把手槍握在了手中,扣下扳機,子彈呼嘯而出。
想不到唐羿竟然用手槍,但槍械又有何作用,微微閃身,子彈可不會拐彎,修羅冷笑,看起來唐羿黔驢技窮了。
「鐺!鐺!」
卻不想,這子彈並非是射向修羅的,而是射中的之前的兩把飛刀。
火花四濺,原本直線飛行的匕首突然被子彈的慣性集中,在空中高速旋轉間,薄薄的刀身上獨有的血槽讓它們呼嘯着划過一道弧線,直擊樹後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