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趕路,作為護衛的狗頭人戰士們甚至換着批次輪流在岩犀狹隘的脊背上休息了一次才勉強維持着一刻不停的趕路…也只有庫茲.白雪和尚澈兩個可恥的特權階級一直能夠在木車上休息,按照庫茲.白雪的意思,畢竟她們是柔弱的法師嘛…
被所謂的柔弱法師錘暈過後無可奈何只能簽下奴隸契約的前任強盜頭子海古德拜.約翰瑟早就被扔下車自己趕路,他對於兩人的說辭深感扯淡…如果不是他紅銅級戰士身體素質極強,像這種帶傷不停的趕路可能真的有點吃不消。
其實也不算是一直不停的趕路,車隊還是總會停下來半個小時讓大家吃點東西,補充一點能量…趕路時順手被狗頭人戰士幹掉後扔在車上的野獸也會這個時候被乾淨利落的肢解烤了吃掉…
最近自己使用採摘來的稀少香料植物自行配置出類似於孜然粉這種調料粉的尚澈,在這個時候總會給自己和自己老師那份烤肉上灑點…
雖然狗頭人的口味和人類有點不同,但是庫茲.白雪嘗過加了料的烤肉後也不禁有些喜歡這種獨特的味道…她金色的眼睛靈活轉動着似乎思考着什麼…
「瑪斯特,我知道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總是給人驚喜呢…」良久後,庫茲.白雪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淡淡對不明所以的尚澈說道…
清晨剛從天際探出的晨曦投下金黃色的光輝,陽光驅散大地上的陰翳,沐浴在光輝中的城鎮逐漸甦醒了,而城外金黃色麥田中的麥穗在陽光下愈發的飽滿…
新鮮出爐的庫茲.瑪斯特(尚澈)站在木車上眺望着不遠處的巨大石牆,用黑岩為材料切割成正方形後將其使用岩犀吃了膠樹樹葉後的排泄物作為粘合劑將這些巨大的石頭粘連起來形成的巍峨城牆…
城牆的表面凹凸不平,在角落的位置還有血液乾涸之後留下的漆黑色顏色…這是斯提傑王國抵禦草原人入侵時的見證。
從城門口開始,入城的人群排成如同長龍般的隊伍,大家大多從世界各地匯聚於此,比如風塵僕僕卻總是帶着笑容的吟遊詩人,數十輛畫着魔紋鐵皮的馬車載着來斯提傑王國巡航演出的歌舞團,又或是焦急眺望隊伍前方…着急進城賣掉自己貨物的商人。
邊陲城城外的大農場主們也將自己這天產出的新鮮牛奶和蔬菜蔬果準備送進邊陲城中賣給那些追求高質量生活的有錢貴族們…
這也就導致城門口這段時間的人流量極其恐怖…所幸,城門口的士兵們似乎經驗都比較豐富,仍然以極快的速度檢查一遍進城的人身份確認安全後就放了進去…
偶爾也有幾位信奉邪神,又初出茅廬卻妄想着進城找個人多地方搞事情的倒霉孩子被揪了出來…直接套上鎖魔枷鎖扔在一邊看管起來…等待他們的可能是監獄又或是deep♂ dark ♂fantasy♂…
泰姆大陸上有着許多處於正義守序陣營的神明,但是就像是再璀璨的陽光照耀在萬物上也總會留下陰影,處於邪惡混亂陣營的神明也絲毫不少…而且各個都是那種反人類的神明,宣言自殺,自殘啊,獻祭啊什麼的…
邪神們的口號總結下來就是..死亡才是生命的歸宿,所以我們自己或者讓別人早點死吧,讚頌吾神,死亡之後便是重生…
不過拜此所賜,那些審判所的聖騎士們不至於像是精力過剩的哈士奇一樣拆自己家,雞犬不寧…比如閒着沒事跑去監管禍害平民的日常生活,而是不斷和邪惡教徒們做鬥爭…也算是做了不少好事。
「海古德拜,你怎麼不去當士兵什麼的?我老師之前說那些守門的士兵也不就只有一,二級戰士的水平…你去找點關係應該挺容易進去的吧,你好歹也是三級戰士。」化名『庫茲.瑪斯特』的尚澈有句沒句的和叼着一根青草倚靠在木車邊的海古德拜說道…
這個時候,庫茲.白雪下了木車佩戴着自己魔法師等級的徽章站在狗頭人車隊的前面…作為稀有的魔法師,即使不是人類,進城收的人頭稅和貨物稅都會減少不少…這是王國對於超凡者的尊重。
「哪有那麼容易,瑪斯特小主人…」雖然喊主人有點心不甘情不願,海古德拜還是內心複雜的說道「那些能夠在城門值班的士兵可都是有背景的人…邊陲城的士兵可不好當,平民想靠當兵這路子發財那太難了,與其進軍營把自己小命放在命運手裏賭自己運氣能不能在戰役中活下來,還不如去當冒險者,至少死的明明白白。」
「那些士兵的背景是什麼?」尚澈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邊陲城可以說是整個王國的貿易聖地了,就相當於改革開放的那幾個經濟特區,貿易極其繁盛,在這種地方當類似海關似的士兵…那油水想當然高的可以了,這種肥差事沒點背景哪裏能夠幹得了。
「你站在那些士兵面前閉着眼睛隨便丟塊石頭都可以砸中一個出身不低於男爵…」海古德拜露出說不出是嘲諷還是苦笑的笑容說道…
擁有爵位的貴族雖然可以將爵位傳遞下去,但是一般哪個貴族會只有一個孩子啊?身懷絕技,朝酒晚舞的貴族種馬們為整片大陸人類的繁衍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所以算上各種私生子啊,表面孩子啊...湊一個足球隊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這孩子多了,當父母的總不能不管吧...所以利用自己職權給自己沒有貴族繼承權的可憐孩子謀得一個油水多的崗位這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這太真實了吧…」尚澈砸吧了一下嘴,感覺着權利在這人世間的具體體現。
手持着長槍或者長劍的士兵不斷的將排在城門口的人群放進邊陲城之中,偶爾這些士兵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從商人的馬車上掏出幾個作為貨物的水果塞進自己嘴裏,又或者像是不小心般的伸出手摸了摸歌舞團里那些穿着清涼的美麗少女小手或者裸露出來的肌膚…引起少女們一串鈴鐺般清脆的嬌笑聲。
在進城時候,尚澈再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於獸人的厭惡之情,接近狗頭人車隊的絡腮鬍士兵明顯露出了嫌棄的目光,只不過他的目光在觸及庫茲.白雪胸前的魔法師徽章才稍稍隱藏了一點…魔法師終究還是比較特殊的群體,沒必要和法師交惡。
絡腮鬍的士兵帶着討好的神色快步走到尚澈他們前方的車隊,迎着士兵從魔法車上走下來的是一名穿着考究的中年紳士男人,男人帶着溫和的笑容從自己衣襟中掏出一張紙質的通關文牒遞給士兵...
這位看起來似乎還是一個小隊長的士兵看了一眼,拳頭狠狠錘在自己胸口行了一個略顯浮誇的軍禮,再次恭敬的將文牒遞了回去,連例行的檢查都絲毫沒有...將這些看在眼中的尚澈,心想前面車隊大概又是一個有背景的權限狗大佬...
在大佬有點奇怪的車隊再次『咔吱吱』的啟程後,接下來才輪到沿着前面離開車隊的車轍向前幾步的尚澈她們車隊進行檢查...防止車隊中有危險物和邪教信徒混入城內。
「......」女裝姿態的尚澈忍受着其中一個喘着粗氣的光頭士兵鹹豬手在自己屁股和胸前摸了幾把...然後面無表情內心驚恐的看着這位光頭士兵突然就流出鼻血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光頭肥胖士兵繼續喘着粗氣的和身邊人解釋着自己最近有點上火等等...
「原來是上火了啊...嚇死了。」差點錯認對方是蘿莉控的尚澈聽到士兵對自己夥伴的解釋鬆了口氣,就是嘛,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變態蘿莉控嘛...我們還是要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善良的。
「這是啥啊?」快速將剛才發生事情丟到腦後的尚澈低下頭看到自己坐着的木車車輪旁的車轍泥土中有着什麼閃爍着微芒的東西,便伸出手抓了出來。
「金頭髮?」那是一縷金色的髮絲,尚澈看着手中的一縷髮絲感到有點新奇...,金色的頭髮倒是挺少見的,至少他一路上就沒有見到過,就算是異界人發色也大多是亞麻色,所以他隨手將髮絲當小玩意兒塞進褲兜里,然後動作迅速的回到木車上繼續着舒適的『葛優躺』。
在尚澈她們一行人進入了邊陲城時,天空的太陽早已經升了起來,炎熱的陽光伴隨着蟬鳴聲伴隨在眾人的身邊…
「唉,好想喝冰闊落啊…」雙手枕在自己腦後的尚澈眯着眼睛夢囈般的輕聲說道。
炎炎夏日,何不來一瓶肥宅快樂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