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書房內,主從二人以茶代酒,推杯問盞,縱聊天下事。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劉昶與范理二人將諸王都說叨了一通,又閒聊了一些新近發生之事。
原來在這一天之內可謂風起雲湧,朝廷進行了一次大調整。除了之前說到的孫堅比原歷史更早被委任為長沙太守外,其餘各地的官員任免也有不小浮動。
其中劉昶較為關注的劉備,則脫離了歷史軌跡,雖然仍是縣令,但卻從安喜縣換成了芒碭縣。
據范理得來的情報,芒碭縣由於倚靠芒碭山而建,然古時後,有山必有匪。因此,這芒碭縣內匪患頗重,黃巾餘孽更是不在少數。
「呵呵,看來我這族兄倒有的忙咯!」當劉昶聽到族兄劉備的訊息後,略做調侃後,繼續與范理討論其他人。
經過了長達半個時辰左右的交流,劉昶發現漢靈帝這一次是官職大放送。除了一些不知名的人之外,那些劉昶所熟悉的人俱都有變動。
董卓,雖然討伐黃巾不利,奈何其與十常侍走的較為親近,此外更因與董太后同姓,深得喜愛。為此,在這輪官職大放送中撈到了一個左虎賁中郎將,河內太守,關內侯。
嘶~,這董卓開掛了,雖然從原來的涼州刺史降為了河內太守,但這河內郡毗鄰洛陽,這太守的地位要比那涼州刺史高多了。東漢時期有四大流放之地,分別是幽州的遼東,并州雁門,揚州和涼州。可以說到這四個地方任長官的,多數都是皇帝不太待見的人去。
此外,曹操、袁術也因功升為羽林中郎將,仍歸屬大將軍府。而袁紹則意外的被派往渤海郡當太守去了。劉昶心道:這恐怕是袁氏一族的佈局,袁紹這一去,冀州算是主弱仆強,魏王劉寔一傀儡爾。
在幽州戰場戰功卓著的白馬將軍公孫瓚被封護烏桓校尉,北平太守。比歷史上更早獲得實權。這樣一來,不知道奉行懷柔政策的燕王劉虞能否與之和平相處。
當然這些人都遠在外地暫時與劉昶並無交集,而新任的執金吾則讓他不太淡定了。
當范理說到新任的執金吾時,劉昶臉色聚變。正款款而道的范理並未覺察劉昶這一變化。
由於前任執金吾對京畿太平道的失察,致使****義等人做大,險些釀成大禍,因而被解職。經過朝廷眾臣的推舉,荊州刺史丁原將升任此位。
劉昶知道,這丁原其實不像演義中那樣忠心漢室。在何進授予丁原執金吾後,他不是立刻赴任,而是裹挾本部軍馬緩行,而當何進被殺,京都大亂之時,亦如董卓一般輕騎速行,只可惜還是晚董卓一步,被擋在了洛陽城外。這樣才有了丁董大戰以及之後的呂布倒戈事件。
如今的丁原提前被授予此職,應當不至於延期任職。這漢靈帝可不是之後的少帝。靈帝雖說荒淫,但仍能平衡各方勢力,可以說是餘威猶在。而此番封王,更可算一言九鼎。這就連劉昶也有些感覺不可思議,以至于歸來之後百思不解,更有一個想法躍然而出:莫非這貨也被穿越了?
當然,丁原提前入京,這事其實沒啥,唯一讓劉昶感到在意的是丁原的義子,漢末三國歷史上的第一猛將,素有「飛將軍」之稱的呂布。
默默盤算了麾下武將,唯一能與呂布抗衡的李存孝,而今尚年幼,弱冠都還沒到,雖然已經表現出了非人般的實力,但要與成年呂布對撼似乎尚早;其次是典韋,雖然二人並未正面交鋒,但與他齊名的許褚卻是與呂布交過手,從短暫的交鋒看,呂布奈何不了許褚,這就是說武力比許褚更勝一籌的典韋對上呂布至少可以全身而退。除此二人外,剩下有一戰之力的也就火力全開情況下的秦瓊和李嗣業,至於李嗣源、程咬金有些差距,而施琅則更不值一提了。
「既來之,則安之!管他丁原、呂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便是了。」劉昶默嘆一聲,繼續聆聽范理的匯報。
在聽完了董卓、公孫瓚、丁原這些梟雄之後,讓劉昶有些感興趣的便是荀攸被徵辟為侍郎,盧植外放并州當刺史,皇甫嵩被封左車騎將軍,朱儁獲封驃騎將軍,至於涼州、交州、雍州等地的刺史皆是些舞文弄墨之徒,不足為慮,劉昶也提不起興趣去記住他們。
在范理講述完之後,房內寂靜無聲,主從二人皆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輕柔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而似這等溫婉的敲門聲響,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劉昶手托下巴,匍匐於書案之上,懶洋洋的說到:「進來!」
輕柔的推門之聲,倩影飛入。
繡花的素色羅裙,搭配着羊脂玉的膚色,嬌俏玲瓏的身段,手中拎着朱漆雕花的木質食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古樸與青蔥,衝破了書房之中沉悶、神秘的氣息。
「秀兒姑娘!」范理身為劉昶府中管家,但對於這位日後或許會成為主母的刁秀兒還是頗為尊敬,當即施禮拜見。
「咦,你怎麼來了?」范理見着刁秀兒身後又進來一人,頗為訝異。
「嗯,」劉昶也抬頭看向門口處,之間又一身材曼妙,穿着荷色羅裙的美麗女子跟着秀兒進來,同時手中亦拎着一個大一點的食盒。
很顯然,如今整個劉府之中,有此等容顏的除了正處發育期的刁秀兒外,便是范理的未婚妻,施夷光。
「是我讓施姐姐一起來的,你們兩個人的,我一個人拿不過來嘛!」秀兒知道劉昶之前下的命令,僅允許她一人可以自由出入,所以頗有些為難的看着劉昶,順帶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將其放置於桌案之上,嘟囔的解釋道。
劉昶一見,略微搖了搖頭,大笑而道:「無妨,無妨!」順帶輕柔了她的秀髮,入手的光滑令他有些恍惚。
見得劉昶如此說,施夷光便輕挪蓮步,挨着秀兒將食盒放下,而後盈盈施禮:「拜見王上!」
「額……」正在想入非非中的劉昶聞言,全身一凜,神色複雜的看向范理,只見這貨正眼觀鼻,鼻觀心的若無其事,想來范理已將自己獲封王爵的事情告訴了心心相印的愛人。
這對碧人前世可以為了家國,為了理想而奉獻,想來一定都是心懷天下之人,這一世自然也如此。
想及此處,劉昶輕聲而道:「在府中無需諸多繁文縟節,起身吧!」
待得西施起身,劉昶忽而發覺有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轉頭看去,原來是刁秀兒正撲閃着大眼睛楞楞的看着自己,似乎還有些慌張。
「咳!」劉昶輕咳一聲,旋即將詔書遞給了她。
聰慧的刁秀兒轉眼便將詔書看完,旋即畢恭畢敬的將其還給他。一時間倒是顯得有些拘謹。
劉昶無奈的嘆了口氣,柔聲說到:「秀兒,不管我劉昶是平民,還是王侯,我還是我,曾經說過的話絕不食言。」
話落美人笑,轉瞬之間書房之中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隨後劉昶留下了刁秀兒和西施,與范理一起用餐。
當打開食盒劉昶嘗了一口色香味俱全的醋魚後,不禁大讚:「這真是美味啊!」
轉瞬間又皺眉,略帶疑惑看着西施而道:「這是鱸魚?」
西施點頭以示確認。這讓劉昶覺得大惑不解,據他所知這鱸魚只有江東才有,具體來說鱸魚也就在後世的江浙一帶較為常見,其他地方鮮有。更別提長江以北的地方了。而這鱸魚也是製作醋魚的絕佳食材,可以說鱸魚成就了西湖醋魚這道名菜。而如今劉昶身在洛陽,離江東路遙千里,且此時尚未有京杭大運河,更何況黃巾之亂剛剛平息,商路未全通,這西施是從何處尋來的鱸魚?
似是知曉劉昶的疑惑,一旁的范理出聲解惑道:「這鱸魚乃是在下當初在江東垂釣時偶然獲得,後來阿光見其特殊便豢養在寶舟之中,因而隨吾等一同進京。不成想今次阿光竟然肯捨得將其烹了。」
「哎呀!」聞聽這是范理垂釣西施豢養的,這讓劉昶有點犯難,一時間難以下筷了,「這如何是好?」
「呵呵……」見到劉昶犯囧,西施不由嬌笑而道,「家主莫要犯難,這魚在江東頗為尋常,日後可教範郎從江東買回來便是。」
「哎!買回來?」劉昶看了一眼盤中魚,嘆氣而道,「如今大亂剛歇,商路未通,然天下大勢又撲朔迷離,今日能吃到此魚,不知日後還能否經常吃的到咯!」
「哈哈!家主何需如此憂慮!」一旁的范理聞言不由大笑,夾了一口魚,輕嚼幾口。
劉昶見之,忽而福至心靈,停下筷箸含笑而問:「不知陶朱賢弟有何見地?」
然而范理並未回答,而是反問到:「陛下可曾收回家主兵權?」
這一問,倒是讓劉昶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後發現,這詔書之中只是封了自己靖王及左軍師中郎將的職位,但並未提及兵權,甚至劉昶發現詔書中明示其他諸王是代天子牧守四方,這樣一來就有了開府建衙豢養兵士的權力,而自己雖未得明示,卻與諸王平等,那自己也有建衙的權力。只要自己有兵權,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及此,便又抄起筷箸,大塊朵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