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拗不過敖凡的好意,兩襲白衣騰雲駕霧向花果山奔去。
隨着凌白心口的那縷痛楚消失,花果山一切歸於平靜。
凌白看着水簾洞裏散落各處的桌椅、食物、碎裂的石筍、滲進泥土裏的血跡、沾在血跡上的猴毛,都在提醒着他們,這裏曾發生一陣惡戰。
可是,唯獨沒有屍體,沒有戰鬥的蹤影。
無聲嘆息,又晚了一步。
不知他又錯過了什麼。
敖凡突然捏了一片羽毛湊過來給凌白看。
「你可認得?」
凌白正兀自煩躁憋悶,哪有心情理他,揮了揮手,向洞內一片清水潭走去。
羽毛被他一扇,差點離手,敖凡趕快抓緊,又湊近仔細瞧了瞧,小心翼翼放進墟鼎里。
再看凌白,手中竟握着一隻白玉鐲子。
「降妖環?怎麼會在這兒?」敖凡拿過去確認,的確是東海太子府的寶物。
「祝九洛在這兒出現過。」他斷言。
之前調查事情經過時,太子府的仙婢們把祝九洛與夢瑤的戰鬥情景像說書一樣講了一遍。
凌白也猜到這是仙婢們所說的,那隻套住她又不知為何滑到她腳腕上「玉環」。
他點點頭,千里眼看到的所謂魔光很可能是九洛---不,是小瑤所為。
可是,她去了哪裏?
為什麼氣息全無?
九洛「哎喲」一聲,從床上跌落,只差一點點就砸到靈歌身上。
靈歌蹦跳着站在她身上,用翅膀呼扇着她的臉。
」快醒醒,醒醒。「
九洛慢慢睜開眼,看到一隻羽毛七彩斑斕的小鳥暴躁的對自己動粗。
愣怔了片刻,她才想起這隻小鳥是靈歌。
下一瞬,她呼吸一滯,滿腦子盤桓的都是猴子被如來佛祖封印在五行山下。
難怪她做那樣可怕的夢,一定是猴子託夢讓自己去救他。
「靈歌,我要去救猴子,你別跟着我。」
她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間有許多大窗子的屋子,到處纖塵不染。
剛才那一痛,是因為自己從床上摔了下來。
靈歌看着她,目光閃過複雜的情緒。
「你還記得要救猴子?」它問。
九洛揉揉屁股起身抖了抖衣裳,奇怪的看了靈歌一眼,問道:「我記得在花果山遇到月蝶她們伏擊我們,後來呢?我們怎麼逃出來的?」
靈歌撫額。
她果然都忘記了。
「我救的。」靈歌頭掩在翅膀下悶聲答道。
「不可能。你那點靈力自保就不錯了。」話出口,覺得有點傷它自尊,忙彌補錯誤:「她們那麼多人,我們兩個根本不是她們對手,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靈歌歪着頭打量九洛許久,確信她沒有說謊,心下釋然。
它抖抖翅膀:「我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當下沒時間糾結她怎麼活着來到這裏,環視房間佈局,推了推那扇比自己高一倍的殿門,紋絲不動。
「你知道這是哪裏?」一定是月蝶把自己關進這裏。
靈歌圍着房間飛了一圈,落到九洛肩上:「不知。這裏有節界,我們出不去。」
九洛不信,調動全身靈力向各處試探,果然全都被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