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怎麼會這樣。」玉拂疑惑的看着左登峰。
「這處陣法應該是姜子牙佈下的,但是後來又被人開啟了,在裏面建造了廟宇,廟宇建成之後那人又將陣法恢復了原樣,所以這處陣法就有兩種陣符,這枚免死金牌就是後來建造廟宇的人留下的二次陣符。」左登峰出言解釋。
「小心點兒。」玉拂點頭。
「你們去西岸等我。」左登峰說完運轉靈氣進入陣內。
落到地面之後左登峰徑直衝那座廟宇掠去,三個起落便來到廟宇門前,廟宇沒有廟門,大殿裏的情形一目了然,大殿坐北朝南,全為青石壘砌,大殿正中豎立着一面高大的黃金牆壁,高至頂梁,貫穿東西,封住了大殿北側部分,黃金牆南側的中心偏下有一拳頭大小的圓形孔洞,一條粗若環指的黃色鎖鏈自洞中穿出,鎖鏈長有丈許,末端拴着一隻渾身幽藍的小動物,這隻小動物長約尺許,嘴尖眼大,雙腮帶須,皮毛為藍,眼睛呈紅,四爪為白,爪間有蹼,像鼴鼠多過像老鼠。
它的情況跟十三不同,十三當年是數千年沒有進食,而它每年可以進食一次,所以並不瘦弱,此刻正在不緊不慢的咬嚼着巨蜥帶來的麋鹿屍體,大殿的南側區域除了動物的骨骸之外空無一物。
就在左登峰端詳那隻奇怪的耗子之際,那條巨蜥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快速的自大殿裏沖了出來撲咬左登峰。
「滾一邊兒去。」左登峰氣凝右腳,待巨蜥沖近凌空將其踢出了數丈。
那隻藍色老鼠聞聲抬起頭來,發現左登峰之後立刻瞪大了眼睛,原本如玻璃球一般的紅眼在瞬間瞪大了不少,左登峰好奇的與之對視,與此同時防備那條巨蜥再度撲來。
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那條巨蜥被踢飛之後並沒有再撲上來,而是原地趴伏了下去,與此同時那隻老鼠沖左登峰做出了奇怪的動作,嘴角上翹,縮鼻眯眼,竟然在笑。
笑是人類特有的表情,也有極個別的動物能夠模仿這個人類的笑容,不過即便是模仿也模仿的不像,但是這隻子鼠卻笑的極為嫻熟,在微笑的同時兩顆潔白的上側門牙外露,顯得可愛又可笑。
「咕咕。」子鼠見左登峰並無惡意,再度沖他發笑,與此同時還發出了叫聲。
「哎呀,有意思。」左登峰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隻子鼠長的本來就可愛,雖然發出的笑容屬於獻媚討好的笑容,但是笑的一點都不假,微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討好他。
那隻子鼠見左登峰發笑,笑的越發賣力,與此同時開始原地轉圈,轉幾圈沖左登峰笑一笑,嘴裏還一直在「咕咕」。
「我救你脫困,如何。」左登峰沖那子鼠笑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喜歡別人討好自己,這隻子鼠可能也懂得惡拳不打笑臉的道理,一個勁兒的沖左登峰獻媚,左登峰雖然知道它別有居心,卻仍然忍不住喜歡它。
「咕咕咕咕。」子鼠可能聽得懂人話,聞言笑的越發喜悅。
雖然這隻子鼠露出的是媚笑,左登峰卻並不討厭它,它被困了好久了,見到人就像是見到了救星,它目前做出的這些動作都是它能想到的最能討好人的動作了,目的自然是希望左登峰出手救它,換個角度來說,它很可憐。
「讓它守候一旁,不可妄動,我定然救你脫困。」左登峰沖那子鼠說道,地支可以跟自己衍生的毒物心靈交流,這一點左登峰是清楚的。
左登峰話音剛落,那子鼠便連連點頭。
左登峰見狀快步走上前去打量着這隻子鼠,子鼠見左登峰走近,略帶緊張的抬頭看着他,緊張之下再度擠出了討好的笑容,左登峰看到它那兩個可笑滑稽的門牙再度忍不住發笑,這傢伙一定得弄出去,鐵鞋一定喜歡,絕對喜歡。
左登峰端詳了片刻,轉而伸手提起了它,那趴伏在屋外的巨蜥見狀面露怒容,直立站起,左登峰並沒有把它放在眼裏,十二地支衍生的毒物對常人來說極度危險,但是對於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來說並不難對付,至少目前遇到的這些不難對付。
這隻與鼴鼠相似的子鼠不會超過十斤,比十三輕多了,被提起之後四肢蜷縮,與兔子被提起之後的動作相仿,時至此刻左登峰才注意到這傢伙沒有尾巴,不是後來被人截掉了,而是天生就沒有,還有就是這傢伙是個公的,不過公母對它們來說無所謂,因為它們都不能生育,也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左登峰壓根兒就沒想到會在危險的水下廟宇遇到這麼個東西,看着子鼠因緊張而瞪大的紅眼睛,聽着它發出的討好的咕咕聲,左登峰再度發笑,十三在很多時候很無賴,而眼前的這隻子鼠不止是無賴,它簡直是無恥,這傢伙毫無自尊,也不顧臉面,左登峰甚至由它聯想到了外面那些卑躬屈膝的漢殲和帝王們的弄臣,這傢伙整個就是一和珅,不過它長的比和珅好看,尤其是那兩個大板牙。
即便它長的好笑,神態也好笑,但是左登峰卻清楚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它裝傻討好的目的就是為了獲救,獲救之後備不住就不反咬一口,所以得防着這個小東西。
子鼠的脖子上也有項圈,左登峰探手摸了摸項圈內側,發現裏面寫的是「一陽水髳」,這就說明它是髳國當年擁有的地支。
放下這隻子鼠,左登峰探手抓過拴着它的黃色鎖鏈,發現這條鎖鏈並非金屬所制,而是由某種奇怪的岩石鏤空拼接而成,五行之中土克水,這條黃色的鎖鏈恰好克制住了子鼠的水姓,此外五行之中水為藍色,這也說明了這隻藍色子鼠自身所擁有的五行水姓。
雖然這條鎖鏈為石質,但是堅固異常,鎖扣上佈滿了爪痕和牙痕,這就說明這隻藍色的子鼠和那條巨蜥都曾經試圖咬斷這條鎖鏈而最終未能如願。
五行所屬,不管是金木水火土哪一樣,都受不了驟冷和驟熱,因為冷和熱屬於陰陽範疇,超越了五行之外,所以這條鎖鏈完全可以以玄陰真氣碎掉,但是左登峰並沒有急於那麼做,而是站起身打量着廟宇中間那面高大的黃金牆壁。
金壁上刻有字跡,為楷書,出現楷書,基本上就確定這座金壁的年代在魏晉南北朝時期,而金壁上的文字也驗證了左登峰的想法,牆壁上的文字為楷書,楷書閱讀起來很順暢,上千個刻在金壁上的文字記載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這段歷史發生在一千三百年前,那時候在這片區域出現了許,呂,申,齊四個很大的族群部落,其中許,呂,申三個部落曾經追隨北周護國真人征討北齊,隋朝建立以後護國真人得道飛升,他們三個部落也受到了當朝者的巨大封賞,每個部落除了獲得了大量的金銀之外還各自獲得了十面免死金牌,三族族長分別被破格晉封公主王侯,回返故土之後,申,呂二族聯手將那沒有參與戰爭的齊族滅族,申族功成撤兵,齊族的土地由呂族接管。
看到這裏,左登峰感覺到了驚奇,古代的人都有好大喜功的特點,史書記載也大多有吹牛成分,但是這面黃金牆壁上記載的文字吹的有些離譜,其中關於申族「三伏飛雪」和呂族「移土萬丈」的記載明顯有誇大其詞之嫌。
按照這上面的文字記載,目前的這片區域就是先前齊族的疆土,呂族佔領這裏之後發現此處風水絕佳,便施展移山填海之術試圖將此處改造為本族王侯陵寢,在改造的過程中發現了這處水下的「仙境」和這隻「不死神物」,於是更加確信埋於此處可獲長生,最終在高人的指點之下在此處建造了水下陵寢,用以安置族內獲封免死金牌的貴胄和這只不死神物。
看完牆壁上的文字,左登峰皺眉沉思,這片區域在三千年前是髳國的領土,但是在一千七百年後這裏又出現了另外一群人,同一區域出現了兩次文明,令得線索支離破碎,後人的行為掩蓋了先人的足跡,令得他無法判斷後期出現的這些人是不是髳國的後裔,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處陣法先前是由姜子牙佈置的,後期被人改造利用了,三千年的歲月,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偶然。
牆壁上寫了九個人的名字,無一例外的全部姓呂,這些人在大限將至之前,由族人分開江水,然後持着免死金牌自行入陵,金壁的左側有十條扁平孔洞,放進免死金牌便可打開金壁進入陵寢,不過左登峰並沒有把這枚免死金牌放入,因為這是陣法的陣符,他還得留着出陣,萬一放進去摳不出來可就要了命了。
「讓它先出去。」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指着那條巨蜥沖子鼠說道。
「咕咕。」子鼠聞言再度露呲牙發笑,笑容顯得尷尬而害怕,因為它不知道左登峰接下來要幹什麼。
「讓它出去,我帶你離開這裏。」左登峰出言說道,這條巨蜥是不是殲銀了婦女他不管,他只看到了它多年如一曰的給地支餵食。
藍毛子鼠聞言並沒有任何的異動,而那條巨蜥則蹦出了屏障快速的踏着屏障上方的淺水跑向西側岸邊。
左登峰玄陰真氣隨即出手,將黃石鎖鏈冰酥敲碎,揪着那子鼠的脖子向西奔掠,到了陣法邊緣一躍而起,連人帶耗子一起離開了陣法。
子鼠本為陣眼,陣眼離陣,陣法頓破,伴隨着轟然巨響,屏障消失,江水灌入。
等候在岸邊的玉拂和鐵鞋二人此刻正一臉警覺的看着遠處的那條巨蜥,見左登峰出現,立刻轉頭而望。
「你拿的什麼。」玉拂和鐵鞋異口同聲。
「這傢伙可有意思了,明淨大師,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