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叫他可樂,他經常來我們這消費。」
「真名是什麼。」
「不……不知道,政府,我是真不知道。」陳輝哭喪着臉蹲在沙發邊上:「他這種小人物,誰能知道他叫什麼啊!」
「他在這有相好的姑娘嗎?」
陳輝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有有有!您稍等。」
他站起身走出去,凶神惡煞的讓馬仔帶了兩個姑娘過來,那兩個姑娘看着阿秀那個帶國徽的帽子,顯得有些戰戰兢兢,而坐在那剛用牙咬開一瓶啤酒的谷濤卻伸手一指:「坐。」
兩個公主相互攙扶着坐在沙發上,而旁邊的陳輝卻不敢坐,只能扶着脫臼的胳膊站在旁邊,可憐巴巴的樣子惹人發笑。
「你們兩個叫什麼?」
「我叫安妮。」
「我叫珍娜。」
毫無預兆,谷濤突然把啤酒瓶往地上一扔,酒瓶爆裂的聲音讓她們倆驚叫了起來,接着谷濤皺着眉頭問:「真名!」
「齊貞花。」
「吳秀蓮……」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谷濤才點點頭,他拿出手機:「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兩個公主看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嘀咕一陣,接着一起點頭:「認識……認識的。」
「他叫什麼。」
「他叫可樂。」
又是可樂,這特麼有個屁用啊,要知道可樂都分可口可樂、百事可樂、汾煌可樂和非常可樂,更何況只是一個外號叫可樂的人呢。
「對了,有一次他和幾個朋友來的時候,他朋友叫他何樂。」秀蓮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揚起脖子說道:「對,就是何樂。」
「何樂。」谷濤重複了一句這個名字,然後點點頭:「那那幾個朋友里有沒有這個人。」
谷濤說完,從口袋裏拿出從黃德財家拿出來的照片放在那兩個公主的面前,這次貞花突然驚叫道:「有的有的!我對他印象特別深,他長得帥而且脾氣好,姐妹們都喜歡接他的生意,而且他有時候還會自己帶貨來分給我們,大夥都喜歡他的。」
「嗯?」谷濤眼睛一斜:「帶貨?帶什麼貨?」
得知自己失言的貞花大驚失色,她悄悄的瞄着的旁邊的輝哥,而輝哥則滿臉鐵青的看着她。
「說話。」谷濤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然後指着輝哥:「我以後每半個月過來找她一次,要是什麼時候她突然不見了,輝哥你懂的。」
「我懂我懂……貞花!警官問你什麼你就說!」
「就是high粉,他總是會自己帶high粉來……然後……然後大家一起玩。」
谷濤突然長出一口氣,雖然不能算得來全不費工夫,但總歸是又把線索連上了,這讓本來已經焦躁的他情緒上帶來了一絲涼意,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你過來聞聞。」谷濤把那一小包證物打開遞過去:「這個味道熟悉不熟悉。」
貞花湊了過來嗅了一口,然後默默的搖頭:「沒有聞過。」
嗯,看來只是個三級分銷,那個被做成標本的還只是個二級代理呢。不過現在既然現在幾個死者都聯繫上了,那麼谷濤下一步就有行動方案了。
「他們一般幾個人過來?」
「最多四個,黃哥最豪爽也最帥,可樂脾氣最好。」
四個?那是不是代表就是那四個死者?不過現在唯一能分辨面容的就只有那個可樂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黃德財和可樂的關係不一般。
「他們幾個的關係怎麼樣?」
「我不太了解,不過可樂他們都特別聽黃哥的話,黃哥說什麼他們就幹什麼,像是老大的樣子。」
而這時,旁邊的輝哥突然說道:「你們說的黃哥,是不是黃德財?」
谷濤猛然回頭:「你認識?」
「倒不是認識,只是他是虎哥的人,虎哥就是前面小香港老闆,跟他那比起來,我這就是個ktv。」輝哥撇撇嘴:「不過黃德財從來不在虎哥的場子玩,好像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那你又怎麼知道的?」
「就隔着幾條街,這點事誰不知道誰啊。」輝哥啐了一口:「政府,我跟你說,那個虎哥可不是個好東西。你問問我家的姑娘,我對她們怎麼樣?虎哥可就不同了,他根本不把人當人看的。」
谷濤上下打量着他,然後朝阿秀一甩頭:「把他胳膊接上。」
阿秀點點頭,走上前雙手一按,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卡啦聲,輝哥的胳膊就復位了,他動彈了一下手臂,鬆快的出了口氣,然後雙手抱拳不停的朝谷濤拜拜:「謝謝政府,謝謝政府。」
「好了,今天謝謝你們配合。」谷濤站起身:「多有打擾。」
「不打擾……不打擾,以後有空來玩。」
下意識的溜出這一句之後,輝哥的臉都白了,而谷濤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
走出被他們鬧得雞飛狗跳的夜總會,阿秀站在谷濤身後問了一句:「教官,下面我們去哪?」
「小香港咯。」
其實說是小香港,其實就是這一片最大最金碧輝煌的夜總會,谷濤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着實是相當豪華,外頭也停滿了豪車,門口兩排穿着旗袍的迎賓小姐姐個子最矮的一米七。而西裝革履的少爺看到一個戴着帽子的人來到這裏,馬上就準備去叫人,但卻被谷濤伸手制止住了:「安靜的站在這,你們老闆在幾樓?」
找老闆?少爺心裏鬆了口氣,戴帽子的人不可怕,就怕戴帽子的人找客人,至於找老闆這種事那就跟安全沒什麼區別了,所以他一下子也變得客氣了起來:「兩位請跟我來。」
谷濤點點頭,笑着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門口的地爆天星看着谷濤和阿秀的身影,立刻拉着阿科跑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裏,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我們不能去了。」
阿科歪着頭,一臉不明所以:「?」
「警察先來了,我們可能露餡了。」地爆天星一邊從背包里拿出清水把自己臉上的妝容全部抹去,恢復真容:「走。」
她拉了拉阿科,但阿科紋絲不動。
「快走啊!」
「不!」
「現在不是時候!裏面有警察。」
「殺!」
他的殺字一出口,腦袋上立刻挨了一個爆栗:「阿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絕對不能殺警察,殺了警察我們就沒有回頭路了。記住了沒有?」
阿科有些委屈,但看到一臉嚴肅的地爆天星,他也只好點點頭,然後被地爆天星拽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他們躲避谷濤時,谷濤此刻已經坐在了虎爺的辦公室里了。也不知道這個虎爺的品味為什麼這麼惡劣,辦公室居然佈置成了那種土豪金風格,各種銅藝的擺設、拉絲的沙發還有色彩斑斕的地毯,知道的這是個夜總會的辦公室,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阿拉伯酋長的房間呢。
「兩位看着面生啊。」
虎爺正在窗口餵一隻老鷹,看到谷濤和阿秀進來之後,他笑着問道:「兩位年輕的警察叔叔,是不是又有哪個客人的車被貼了罰單啊?」
面對虎爺的戲謔,谷濤笑了出聲:「老哥,挺幽默啊。」
「過獎過獎。」虎爺朝他們笑了笑:「兩位今天來這有什麼事啊?」
「黃德財死了哦。」谷濤笑盈盈的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他們四個都死了。」
虎爺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當時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繼續用上好的牛肉餵着鷹,不咸不淡的說:「黃德財是誰?我不認識。」
「真不認識?」
「當然。」虎爺的神色變得不耐煩起來:「警察同志,你總不能因為死了幾個人就來查我吧,你要知道,我可是正經商人,今年還想爭取一下政協委員呢。」
谷濤歪着頭,從口袋裏抖出那個膠袋在虎爺的面前晃了晃:「你恐怕沒有機會咯,你認識這個麼?要給你聞聞嗎?」
虎爺眼睛死死盯着那個膠袋,但很快他就把眼神挪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要不跟我們走一趟?」
「那可能由不得你啊,我是正經商人、良好市民,市長都經常跟我一起釣魚,你拿不出證據的話,我可不會跟你走。」
谷濤笑着搖搖頭:「市長可管不了我,今天你肯定是跑不掉的,想出去就兩條路,從門口被我帶走,從窗口飛出去。」
「胡鬧!你是哪個分局的?年紀輕輕就在我這作威作福?」虎爺眼睛一瞪,還頗有些聲勢:「你還真以為你們身上那層皮了不起?」
「這個啊?」谷濤拽了拽阿秀的制服:「真沒什麼了不起,可如果要不是它,你已經被打斷手腳裝在麻袋裏被帶走了,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吹鬍子瞪眼,全都得感謝它。」
虎爺被谷濤的話氣得七竅生煙,頭髮都豎了起來,加上那雙虎眼,看上去還真像一頭髮怒的老虎,一般人看見還真可能被他的氣場給嚇到。
「那麼,你現在是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拷了你?」谷濤朝阿秀一揚下巴:「阿秀去吧。」
「你是找死!高義!」
谷濤一愣,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尷尬的撓撓頭:「突然聽到高校長的名字,有些親切又有些羞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