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厲的慘叫聲與瘋狂的呼救聲,在寂靜的街道上率先響起。
無數的人們因為這聲音而被驚醒,但隨後更多的叫嚷聲開始持續不斷才傳遞着。
人們已經發現,那渾身血紅的剝皮野狗們,有着足足兩米的身高,相對於人類而言的龐然大物,正在肆無忌憚的掠食着人類作為口糧。
這些剝皮野狗們的實力強的可怕,有些家庭的男人憤怒着取出自己的蒸汽步槍,卯足了勁扣動扳機想要殺死這些野狗,但是令人驚愕的是,那原本應當無堅不摧的子彈竟然就從那些野狗似乎還在滴落着血液的肌肉上被直接彈開了。
連威力強大的蒸汽步槍都是如此,更別提有些人手中那菜刀之類的東西了。
人們這時候才發現,當失去了槍械與武器後,他們已經完全淪為了這些剝皮野狗的口糧。
災難,在這一刻誕生,恐懼,在這一秒傳播。
張青站在一家破舊的旅店門口,看着一頭滴答着鮮血的剝皮野狗正在緩緩走來,他上前走了一步,攔在了它的前面。
「快躲開!」
「危險啊!」
在他的身後,幾個探頭探腦的人發出輕微的呼喊聲,在張青沒有任何回復的情況下,一個個又都縮了回去,似乎在達成了自己應有的義務後,就不再去冒險給他提醒了。
轟!
剝皮野狗的實力極其強大,一跺腳就仿佛地震一般的震感襲來,揮動自己的前爪時,更是發出了一陣巨大無比的呼嘯,仿佛都要打破音速的屏障了一般。
隨後,就是這樣恐怖的一爪,卻直接被張青捏在了手中。
濕潤油膩的感覺,讓他頓時將這狗爪丟掉:「這上面什麼東西,太噁心了!」
張青甩了甩後,還是感覺很噁心,於是脫掉自己的上衣,將手用力的擦乾淨之後,才用不滿的目光看向已經因為剛才的交鋒而徹底集中注意力的野狗身上。
「去死吧。」張青從地上隨意撿起一顆石子,沒有動用任何超凡力量,僅僅只是利用自己肉身的帶動,就直接將一顆細小的石子,化作了恐怖的炮彈,直接將前方的那一頭剝皮野狗徹底摧毀——順帶幹掉了三分之一的街區。
裏面是不是有人——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那些野狗們完全是掃蕩一般的過來,任何還有着生命氣息的地方,都被它們細心的打掃過,一個倖存者都不存在。
不,還有一個倖存者……
張青看向遠處的廢墟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塊石頭下艱難的爬出來,莫奈竟然也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內。
「這個傢伙……」張青有些神色不太對,他雖然丟出去的石頭幾乎沒有用多少的力量,但是即便如此,也相當於一發高能炮彈。
你莫奈一個人類,憑什麼能夠在攻擊範圍內還能活下去?
即使沒有被炸死,也應該被震死了才對。
對方果然不是普通的人類。
只是另一邊,原本應該直接被他殺死的剝皮野狗,此刻竟然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似乎之前的那隻又再度復活了一般。
但張青很清楚,這隻剝皮野狗應該不是被他所殺死的那一隻。
這一隻更危險,也更強大。
「那是狩獵邪神的愛寵,血獵犬。」
莫奈對着張青大聲喊了起來,「附近肯定有着狩獵邪神的邪教徒,殺掉他們,就能讓這些血獵犬回返靈界!」
「否則的話,即使你殺掉再多的血獵犬,也會有源源不斷的數量進行彌補,在這裏,永遠都會有二十頭血獵犬的數量!」
聽到莫奈的話,張青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是說對邪教徒的信息知道的不多嗎?怎麼到了現在竟然連這種東西都能了解的這麼清楚了?
他伸手再度撿起一顆石子,對準前方的某個方向彈了過去。
霎時間,巨大無比的動能,夾裹着早已經被巨大力量的蒸發而化作純能量的石子,直接貫穿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座教堂。
就聽到一聲悽厲的慘號,這座城市的人們發現,不少血獵犬竟然在哀嚎慘叫的同時,化作了一灘血水,再也沒有辦法復活過來了。
張青再度丟出幾顆石子,仿佛炮彈一般炸毀了近乎半個城市,但是也連帶着將所有操控血獵犬的邪教徒統統打成了粉末。
這些天他雖然沒有找到超凡怪物的存在,但是隨着逐漸的鍛煉,他也逐漸將屬於這具強大身體的本能鍛煉出來了。
比如說,竊聽附近數百米範圍內的談話,用超級聽力和超級視力,去監察某個遙遠的地方。
他就是通過這些手段,看到了那些操控血獵犬的邪教徒,然後幾發石子就送他們歸了西。
「你很強啊。」莫奈從遠處走了過來,距離張青十多米之外站定,帶着不少的感嘆說道,「甚至比一些神眷者都要強大的多。」
神眷者,又是一個新的詞彙。
張青好奇的詢問了一聲,才知道這神眷者並非是取得神靈歡心的幸運兒。
或者說,在這些早已經被侵蝕墮落的邪神面前,已經不會有什麼所謂的神恩出現了。
所謂神眷者,其實就是一些邪教徒,在日復一日的祈禱邪神的時候,身體的超凡力量逐漸和自己崇拜的邪神產生呼應,從而將其改造成為和邪神貼合的更近的怪物。
到了這個地步,說是邪神的神眷者,不如說是最為恐怖的超級怪物。
每一個神眷者的存在,幾乎都是人類的天災,面臨着滅亡的危機。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神眷者,張青也只能笑一笑。
作為單靠肉體就能直接將大家腳下的星球敲碎的人,所謂的神眷者在他面前,和螻蟻也沒有多少區別。
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莫奈,開口說道:「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了吧?」
看着對方不說話,張青再度給了他重重一擊。
「或者說,某位不知名邪神的邪教徒閣下?」
莫奈猛然抬起頭,漆黑的眼孔中透着冷漠的殺意,「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感受着對方的驚怒,張青伸手指着他道:「不要緊張,這一切,不其實是你和我說的嗎?」
「是你,將你的身份透露給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