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掉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生命,將剩餘的生命濃縮在一起,集中爆發出來,呈現出身體亢奮,振奮,健康的表象,這種事情,真的能辦到嗎?」坐在後排的陽乃臉上一慣的公式化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冷。
「我想這個事情你應該有答案了吧?」七實反問;「我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但是,你,包括其它人的生命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銳減!因為他把你們剩餘的生命集中起來,簡單來說,就像是剎那芳華一樣,當這份生命用完,馬上會死,按照身體虧損的生命去算,屆時會生病,例如癌症,絕症之類的!」
「懷疑不到別的地方嗎?查不出來?」陽乃。
「恩,查不出來!起碼以現在的科技是查不出那種神秘的!」七實確定。
「怎麼會!那芽衣,她有進去過一次,那不是說!」柚子擔心道,七實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點點頭。
現在,七實等人正開車隨同警車一起去往警局,有幾位公子哥,小姐的精神受到驚嚇,事先送往醫院,浩浩蕩蕩的車隊行駛,路過的地方有許多矚目的人,吸引了大量目光。
值得注意的是陽乃的身份,有不少警察見到她都會主動打招呼,尊稱陽乃小姐,其它的公子哥,小姐,狀況穩定的都有接受例行的詢問,唯獨是陽乃,豁免了,連同和她一起的七實也避免了那些程序。
陽乃擋下來找七實的警察做的很隱晦,卻瞞不過七實,細微的觀察下來,七實不禁咋舌,這陽乃到底是什麼來頭?
麻子老人是審問的重點,由局長帶領着兩個對問話很有心得的老人去,初時並不順利,麻子老人裝瘋賣傻的發愣,問他什麼都是不知道,東拉西扯一通,狼嚎鬼叫的跟真瘋子沒什麼區別,也就是因為七實廢了他的實力,不然,別以為手銬能夠限制住他。
還是七實露面,走了個過趟,方才讓麻子老人放棄了裝傻,有一說一的統統招出,不誇張的說,七實儼然成為了他的心理陰影,是只要他還活着,就永遠揮之不去的心魔。
用時半小時左右,完整的口供錄完,複印本來到了等在外面的陽乃手中,仔細認真的看完,陽乃呼吸控制不住的紊亂,雙手用力將那口供揉成紙團,心情亂成一團麻,昨天周六,她還帶雪乃去過一次,這豈不是等於她害了雪乃?
心裏一瞬間閃過許多想法,最後全部平息,轉頭看向七實;「七實,你是什麼人?給我一個準確的回覆!」
「陰陽師!」七實以這個作為招牌。
「陰陽師?好吧,你有什麼辦法能把損失的生命補回來嗎?可行的話,我,雪之下陽乃欠你一個大人情!」
人情也就罷了,還加了個大,完美如陽乃這樣的人,是不會違背自己鄭重承諾下的事情,她是說到做到,不會食言的。
「言重了!這個是我分內的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
聽這話,陽乃就知道七實是有辦法的,什麼都不說了,她握住七實的手,很用力的握着,在她的擔保下,七實單獨見到了麻子老人,問了些問題,能看出麻子老人對七實是由衷的感到恐懼,那種老鼠見了貓,遇到天敵的表現。
得知了想知道的,七實驅車帶着陽乃,柚子離開警局,去往市郊,也就是原溶洞的所在。
「陽乃小姐!」
「叫我陽乃就好,不用客氣的!」
「恩!陽乃,那個人的口供上說什麼了?」七實對此很好奇,她雖然知道麻子老人做了什麼事,卻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做?個中緣由不了解。
坐在副駕駛位,心裏同樣亂糟糟,很擔心芽衣的柚子聞言,通過後視鏡看向位於車後座的陽乃。
「哈!」陽乃吐了口氣;「想過衣食無憂,妻妾成群,上流社會的生活!因為偷搶這類明目張胆的手段容易出事,他想出了致病和治病這樣的法子!專門弄出這樣給富家的孩子有好處的東西,吸引大量富家子弟淪陷,他先給大家甜頭,等甜頭過了變成苦頭,再出面偽裝成神醫!既賺得足夠的錢與名,到了哪裏也都會被奉為上賓!嘶,不是看他那悽慘的樣子承受不住幾下,我真想抽死他!」
「太過分了!他自己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憑真本事賺錢,要想出這樣的辦法呢!」柚子捏緊拳頭,厭惡道。
衣食無憂,妻妾成群,上流社會,七實心裏迴蕩着這些,總歸來說是欲望使得麻子老人做出了這等惡事。
因為自身的破規格強大,其它人在她眼裏都是一致的脆弱,就好像她自己的身體在自己的力量面前那麼脆弱一樣,碰一下就死。
久而久之,七實不明白,也不懂得其它人的實力劃分,這個強,那個弱,有什麼區別嗎?有哪裏不一樣嗎?在她眼裏是一樣的啊。
麻子老人的那一身實力是花費了多少時間和代價得到的,七實不得而知,能夠想像肯定很辛苦,到頭來,掌握了那樣的力量,還是被物質上的欲望牽着鼻子走。
只要麻子老人做的小心些,隱蔽些,別被某些正義之人發現,那麼漸漸地他或許能過上想要的生活,什麼衣食無憂,妻妾成群的,遺憾的是他遇到了破規格的存在,七實。
尺子無法測量七實的強大,世間的標準無法套用在七實身上。
活該麻子老人倒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麻子老人為了自己,他做錯了嗎?想過好日子的他不擇手段些錯了嗎?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沒錯,他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驅車來到現場,那裏已經被封鎖,有陽乃在,要進去不困難,在那坍塌了的溶洞廢墟後方一千多米外,找到了埋在亂石堆里的一件釘錘形器物。
七實長呼口氣,緩解病魔一億帶給她的痛苦,緩解因為動作過快,過猛,給這在她眼裏很脆弱的身體造成的負擔,動手抽離被麻子老人封在器物里的陽乃的生命,原封不動的導進陽乃體內,疏通,疏導,穩定。
陽乃就感覺到,她的亢奮在平復,呼吸節奏延長,心跳趨近於正常,那種從早到晚都精神頭十足,力氣多到沒地方用的詭異狀態不在,從外表看沒什麼實際變化,最大的變化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到此,陽乃才是徹底的,沒有懷疑的相信了七實。
「好了?七實醬,咱們趕快回家吧!給芽衣看看,她也來過這地方,我怕她會!」柚子急切的很,恨不得飛回家去,發生在芽衣身上的危險比她發生在她自己身上還讓她擔心,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