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第四百四十三章 突發

    酒會上，曹雲和歐陽逸就大小冰案件在一起進行了私下的技術討論。

    歐陽逸：「從證據看小冰存在有刻意佈置的嫌疑。」

    曹雲同意，反看大冰整夜焦躁不安，每一兩個小時就起床到廚房去喝水，難以入眠。也許是大冰殺人後激動，害怕。如果是這樣，她更不應該頻繁出門。

    其次從很多旁證可以發現，大冰在案發前並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錢，說明她不清楚遺囑的事。

    小冰不在場證據很反常，她從沒有和網友視頻聊天的記錄，更別說不穿衣服的記錄。唯獨是在案發前兩天，其父親死亡的第二天，她主動邀約王黑視頻聊天，並且熱情如火。很可惜他們為了保護雙方私隱，事後銷毀了視頻，無法比對兩份視頻是否造假。

    曹云：「這案子意義是什麼？有些莫名其妙。按照道理來說，宮本組等同放棄辯護，烈焰應該要用金錢鞭策我們這幾個打工仔才對。」

    歐陽逸：「小冰一直在新西蘭生活，難道她和烈焰有些關係？」

    「不排除這個可能。」曹云：「奇怪，犯伍沒來，我本想和他聊一聊。」

    歐陽逸笑：「我不操心那麼多，錢已入袋，我很安心。」

    大部分人都很安心和開心，殺青酒會一直持續到了凌晨一點。煞風景的就是好多人不喝酒。第二天清晨開始大家陸陸續續回城，結束了大名城的所有拍攝工作。未來需要補拍鏡頭等再聯繫。

    ……

    曹雲回到律師所，劇透了大名城第三階段的內容。陸一航也覺得彆扭。要說第一階段五連案，各有特色，精彩紛呈。第二階段，各種博弈，考究人性，非常有看點。第三階段就一般了，什麼真人演習，娛樂闖關，沒什麼意思。最後總決賽更是無聊。

    高山杏看法相反，第一階段大部分觀眾會昏昏欲睡。第二階段比較有看點，會代入節目思考自己能堅持多久。第三階段才最有意思，闖關的樂趣，娛樂效果。更別說真人演習。真人演習中有專業對抗，有菜雞互啄，很有看點。至於總決賽確實一般，但是總決賽看的是兩組帥哥隊長的領導魅力。

    不僅高山杏這麼想，魏君也是這麼看待。如果自己不是律師，對第一階段五連案一點興趣都沒有。第一階段的受眾面很小。

    曹雲了解律師所目前情況，律師所還是律師所。高山杏負責頭疼花錢，每天閒着無聊。加之曹雲這個聊天對象不在，每周有三天在國外旅遊。一航隱約有刑辨的偏向，這一個多月來，接待了很多刑事業務。有諮詢，有委託。魏君接了兩單民事侵權案，是即使能拿下來，收益也不大的案子。

    只有曹雲才是律師所的搖錢樹，不過高富婆已經不在意那點小錢。律師所賺到的錢全部在律師所賬戶中，高富婆連分紅的打算也沒有，本沒有處理這筆錢的想法。陸一航提醒過這件事，高山杏聯繫了理財團隊，準備將賬戶的錢投入基金，收益用於員工的利福。至於擴大律師所規模，高山杏想都沒想過。

    陸一航暫時打消了成為檢控官的念頭，他認為自己能力還不夠全面，無法勝任這麼重要的崗位。現在陸一航以接刑事案為主，收取的律師費很低。加上有一些名氣，甚至是業內律師也會推薦客戶或者親戚朋友找陸一航，陸一航現在是一個大忙人。陸一航的價值觀已經跳出了錢的範疇。

    曹雲回歸安穩生活時，卻不知道東唐發生了一起大案。

    離開大名城的雲隱獨自駕車回家。進入東唐城郊處遇見碰瓷，下車進行理論準備報警時，被持槍人挾持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挾持人不知道的是，搜查三課的風雪暗中聯繫過雲隱，雲隱對風雪的計劃沒有任何興趣，但是雲隱對英姿颯爽的風雪有興趣。於是就收下了風雪給一盒香煙。被挾持後的雲隱通過擠壓方式，讓香煙中的警報器和定位器的啟動。

    一個半小時之後，警備隊和搜查三課通過直升機突襲郊區某廢棄工廠，和四名歹徒發生交火。一名歹徒被打死，兩名歹徒重傷送醫，一名歹徒被捕。

    桑尼現場清查線索，用死歹徒指紋打開其手機，發現大量情報。在稍微整理之後，桑尼立刻電話聯繫三課課長。

    案子越來越大，三課申請崴腳介入，因為他們要刑拘兩名美領館的工作人員。一位是參加過大名城的喬治，一位是原名西斯的詹姆斯。美領館表示喬治在案發三小時後就已經上二樓回美國的飛機，東唐警方可以通過司法途徑解決此事。至於詹姆斯，美領館認為東唐警方無理取鬧，拒絕交人。在經過協商之後，美領館同意召開聽證會，由法官裁定警方掌握的信息是夠足夠刑拘詹姆斯。

    ca確實不懼怕雲飛揚的背景和實力，他們甚至不在乎。就如同為了官司勝利，他們綁架和控制曹雲一樣，無所謂。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警方會強力介入，並且是未卜先知的介入對雲隱提供了秘密保護。本次警方突襲沒有警告，也沒有要求放下武器。低空放人，步行包抄，三組同時攻入廠房，讓他們的特工投降時間都沒有。最慘的是，頭目連手機上的信息都沒有處理就被第一時間射殺。

    聯想到雲隱是烈焰給的名單，ca和烈焰之間似乎出現了一些麻煩。另外一方面，搜查三課力壓一課情況下，警局高層經過討論，決定暫時賦予三課一些特殊權利。諸如警備隊調動權，技術部門優先配合權等。

    作為一位民間中立人士，案發三天後曹雲還不知道這件事。沒有人主動聯繫他告知此事。這三天，曹雲也沒閒着，開了直升機到處去兜風。盧萍和北武度蜜月已經回來，盧萍需要拜訪北武的長輩，抽不出時間和曹雲吃飯。同時盧萍向星雲集團投遞了個人資料，北武支持她婚後正常工作。

    曹雲停好飛機，順手給了機場提供負責私人飛機維護的地勤兩千元的小費，查電話發現有未接電話，撥打白落電話：「嗨，白總找我？」

    白落：「嗨，曹雲。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曹云：「你是大忙人，有事直接說。」

    白落道：「就是西斯的案子？」

    曹雲納悶：「西斯又幹嘛了？」

    「他牽扯到一起案子。」白落大概介紹了情況，她似乎不知道受害者是雲隱。

    曹雲聽的不是非常明白，問：「主辦警察是誰？」

    白落：「不清楚，只知道本案是三課負責。我想請你打聽下案子的情況，並且提供一些建議。」

    「沒問題，我先了解下情況。」曹雲和白落再聊兩句，掛電話。琢磨一會，連線桑尼，試探問：「準備請我去哪吃飯？」

    桑尼：「地球內隨便挑，哥哥我包專機。你看怎麼樣？夠不夠誠意？你就說夠不夠誠意吧？」

    「夠。」曹雲道：「回頭聯繫我，你先忙。」

    「沒問題。」

    曹雲基本猜到了雲隱有事，不確定雲隱死沒死，確定ca跳曹坑。嚴格來說不能叫曹坑，曹雲只說提醒和說明情況，是本着幫助朋友的意思，防範於未然。他主觀認為烈焰不至於着急對雲隱下手。

    曹雲一路思索着走到停車位，發動汽車，連線王磊，掛藍牙耳麥開車：「王磊，雲隱案什麼情況？」

    王磊有些失望：「這案子是司馬落負責。」

    曹雲道：「一起吃個午飯，分析下這案子你能搶過來嗎？」

    王磊：「曹雲，這……」

    曹雲道：「雲隱是我兄弟，不能讓害他的人逍遙法外。以司馬落的水平，估計會放鴿子。」

    王磊：「明白，方便的話在檢察院附近有一家中餐館？可以嗎？」

    曹雲回答：「行，吃飯是小事。你上午儘可能多了解本案的一些細節，我們吃飯再斟酌。」

    ……

    王磊雖然是新人檢察官，但是已經有多年司法工作經驗，並不是門外漢。和曹雲吃飯，點菜後，王磊就濃縮了案件，並且介紹說明目前情況。

    綁架雲隱一共三個人，這三人是ca僱傭的東唐本地亡命徒。三人把雲隱送到廢棄工廠後交給某人，某人讓三人幫自己放風，他就一些問題詢問雲隱。這三人雖然是亡命徒，但不是專業人氏。被警方突襲完全給打懵了。這三人身份都沒意義，但是某人的身份很有意義，他是美國的一名特約駐東唐的記者。他就是被警方擊斃的那位歹徒。

    桑尼用其指紋開鎖手機後，記錄了其手機通話記錄，還查詢了幾封重要郵件。從郵件可以發現，某人是一名心理和情報分析師，被第一時間派遣到工廠收集雲隱的信息，以評估要怎麼關押和處理雲隱。

    某人是一名文職人員，沒有攜帶武器，但是三名亡命徒不僅開槍壓制警方，並且還很有義氣的拉他和掩護他一起從側門逃跑，結果被狙擊手給宰了。警備隊收到的命令是，人質只有雲隱一人，其他都是匪徒，並且攜帶有槍械，極其危險。潛台詞是：除雲隱外，其他人皆可宰。

    美領館的律師以安全為由索回手機，他並不知道手機信息已經被警方全部下載。拿回手機後，美領館的嘴很硬，不配合警察，更是拒絕了警方要刑拘西斯的決定。在警方出示了部分信息後，美領館最終同意召開聽證會。

    曹雲發現關鍵點：「美領館的意思是，某人，也就是被擊斃的分析師，他們承認此人的身份嗎？」

    王磊回答：「承認此人身份。只有承認此人身份，才可以以涉及國家安全為由，拿回此人的手機。比較麻煩的是，警方拿到的只有手機信息，沒有id信息。」只有手機硬盤內存儲的信息，沒有手機id雲資料的信息。

    王磊道：「美領館的麻煩是，此人一邊問雲隱問題，一邊通過郵件的形式，將自己的判斷和發現發給化名詹姆斯的西斯。西斯很可能領導和組織了本次綁架。」

    曹雲問：「西斯回了嗎？」

    王磊：「沒有，美領館律師稱，某人和西斯是沒有關係的，應該是發錯郵箱。」

    曹雲慢慢點頭：「有點水平。」說的是律師。

    王磊：「某人和西斯有電話聯繫，但是他們都隸屬美國佬政府，說得通。美領館意思是，這次綁架案是某人個人的行為，他們會對此事進行全面的調查，希望東唐警方將調查權給他們，他們會在一定時間內給東唐滿意的答覆。」

    曹雲道：「按照這麼說，無法將某人……某人叫什麼名字？」

    王磊翻看一會資料，回答：「路易斯。」他一時間忘記名字，又不想讓曹雲覺得自己無能，所以才借用某人作為代詞，希望在交談時自己可以想起路易斯這個名字。

    曹雲並不在意這個細節，道：「很難將路易斯和西斯聯繫在一起，只要西斯否認自己和路易斯策劃安排本案，咬定是路易斯發錯郵箱。那麼聽證會的法官不會支持檢方。」桑尼還是欠缺一些辦案經驗，不要直接去找美領館，應該把本案當作普通刑事案，逼迫美領館主動來找警方。爭取到時間，破掉路易斯手機id和密碼……也不對，路易斯一出事，ca肯定要處理他的賬戶。

    應該路易斯屍體送到醫院去搶救。曹雲知道桑尼不會那麼純潔，但是迫於其是警察身份，不能亂來。否則大把籌碼在手，一定會挖到更多的信息。

    曹雲道：「聽起來西斯確實是策劃本案的人。首先他需要找到三名匪徒，並且給他們提供槍械。否則他們挾持不了雲隱。歹徒情況怎樣？」

    王磊道：「兩人重傷還在監護，生擒的那個交代一些，說是有人聯繫他干一票，是他找的兄弟。」

    曹云：「不對，不對。幾個細節不對，路易斯到場後沒有讓三歹徒離開。槍戰開始後，歹徒想保護路易斯突圍。ca很小氣，出多少錢才能讓三位亡命徒拿槍幫自己干殺頭的事呢？你全面去了解三歹徒的背景。從他們保護路易斯突圍的舉動，我認為他們和ca有關係。如果這三人或者其中一人是近期回東唐的，常年在國外生活和工作的人，那就中獎了。」

    「中獎？」

    曹雲道：「三腳貓計劃雖然結束，但是導師是幹什麼的？他是負責策劃黑色行動的人。如果西斯策劃綁架雲隱，那麼三歹徒中最少有一人是導師從國外引進的產品……等等，路易斯見雲隱的時候，戴偽裝了嗎？」

    王磊：「雲隱被套了黑色頭套，看不見路易斯長相。」

    曹雲道：「不。雲隱看不見，但三歹徒看得見。他們是亡命徒，沒有道德和底線的。路易斯怎麼會讓他們看見長相？桑尼大意失荊州，估計錯過了這條線索。」

    王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