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第四百三十四章 投標（上）
美國佬那邊有一個真心話綜藝節目，很誅心的一個節目。回答對十幾道問題就可以獲得五十萬美元。據說從來沒有人能回答完全部問題，拿到五十萬美元。
人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戴着面具做人，一方面是不想刺傷別人，一方面是想保護自己。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黑暗一面完全呈現給別人。
裁判抽出桑尼卡片：「你是否曾經接受過國外情報機關長達數年的特訓？」
桑尼：「是。」
曹雲看桑尼：「我特？」
桑尼：「李龍他們都知道，否則你以為我怎麼去鬣狗那邊混飯吃。我告訴你，我身手很不凡。如果不是因為我忠誠度太低，走叉算個屁。我轉行當警察，李墨和李龍算個屁。」
「呵呵！」曹云：「我的問題。」曹雲內心多少猜到桑尼過人之處是有原因的。
裁判拿出曹雲卡片：「你內心還在乎林落，或者是白落嗎？」
曹雲淚奔：「草泥馬。」說完全不在乎那不太可能。林落是曹雲認真戀愛，甚至可以說准初戀的一個對象。曾經戀愛過，但是是被起鬨的無感情的戀愛。可是自己現在有女朋友了，再說林落看節目怎麼算？葉瀾看節目怎麼算？
裁判：「沒有這個選項。」
曹云：「首先……」
大家一片嘆氣，又來了。
曹云：「首先要明確在乎的定義，在乎也有程度的，我還很在乎距離律師所最近的超市的一位漂亮收銀員。我更在乎天下蒼生，我不希望有誰被車撞死。」
桑尼協助翻譯：「他選是。」
裁判：「請。」
曹雲不滿：「我沒說。」
桑尼：「心裏知道就行了，葉瀾也不會那么小氣，她不會因為這件事離開你。」
曹云：「那是。可是你沒想過我會被打死？」打不過啊！
桑尼拉曹雲站起來：「作為兄弟，我只能保證屍檢時我會全程在場。走吧。」攬了曹雲肩膀進入『是』門。
倒數第二關。
裁判：「桑尼，你的問題：宮本扇是否死於謀殺？」
桑尼看着裁判眼睛：「自殺，法官已經做出最終裁定。」
裁判：「謝謝。」
裁判：「曹雲，你的問題：你和名律師令狐蘭談過心嗎？」
曹云：「沒有。」
裁判看答案，道：「兩位請進否門，最後一關。」
……
最後一關是節目助理親自坐鎮，請兩人坐下，道：「兩位都是從事司法工作的人，我相信耳聞目睹，或者是親自參與了一些事。現在我想聽聽兩位對於鬣狗和烈焰的看法。畢竟這兩伙人是目前警方定性為非法的，危害到東唐治安的團伙。」
桑尼冷冷一笑：「鬣狗比烈焰高尚一萬倍好不好？鬣狗目標最少還是懲惡鋤奸。烈焰的目標是什麼？是幾個閒着蛋疼有錢人，通過非法手段忽悠傻子市民的一個團隊。他們根本不關心什麼是正義，什麼是法律。他們關心的是：怎麼做能讓市民們對現狀不滿。作為警察，我兩邊都抓。如果要我選擇，我更願意抓烈焰。當然鬣狗也做了很多犯法的事，他們能從他們角度去原諒自己，但是做為警察，我不能原諒犯法的他們。以上就是我的看法。」
節目助理波瀾不驚，微笑點頭：「恭喜你過關，請前往第七關。」
桑尼：「腳麻，再坐一會。」懶得換託詞。
節目助理看曹雲，曹雲道：「鬣狗也好，烈焰也好，都是時代發展出現的產物。對的也好，錯的也好，歷史總是能證明一切。合法也好，非法也好，有罪無罪是法官說的算。而且從歷史來看，勝利者才代表正義。我不在乎鬣狗還是烈焰，誰笑到最後誰才是正義的。鑑於司法和警方掌握了不可逆的強大資源，不是鬣狗或者烈焰所能對抗的，所以我支持警方。」
我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節目助理：「請。」
……
終於五分了。
第七關是拼圖，第八關是臨摹，第九關是記憶，這三關曹雲花費的時間不多。
目前除了李龍還被困在第六關外，所有人都已經到達了第十關。闖關最快的宮本一直滯留在第十關，也就是最後一關。
宮本之所以沒有通關，並不是因為第十關有多難，而是他在等待大家的到來。
第十關為挑戰關，一對一的挑戰，勝者通關。按照規則，一人通關後遊戲結束，但是不包含第十關。和宮本一對一挑戰的負者可以挑戰下一位。由於宮本最先到達，他擁有絕對先手權。不僅可以選取對手，還可以選擇挑戰項目。
挑戰項目類型很多，有運氣類型的猜拳，牌九等。也有武力類型的搏擊，射箭等。同時也有智力類型的推理。
除李龍外，所有人都到達了第十關，在裁判說明第十關規則後，曹雲哀嘆一聲。這邊任意一人，選自己和搏擊項目，可直接晉級。曹雲也不是沒有機會，他輸了搏擊後，可以以敗者身份選擇項目或者挑戰選手。
裁判道：「李龍還在第六關，請問還等嗎？」
宮本：「不等。」
裁判：「請選擇挑戰者和挑戰項目。」
宮本：「桑尼，搏擊。」
曹雲鼓掌：「選的好。」
宮本和桑尼一起看曹雲，曹雲一驚，禍水自引？忙若無其事的左右看吹口哨。
桑尼把外套脫掉，解開襯衫紐扣：「怎麼？想自虐？」
宮本：「你嘴太髒。」這些天拍攝下來，桑尼完全沒把宮本放在眼中，甚至不看在眼中。
裁判道：「搏擊規則，一分鐘一局，由特邀嘉賓判斷勝負。如果特邀嘉賓投票未超過七成，將開始下一局比賽。可以選擇認輸和擊倒讀秒制。本次搏擊為由自搏擊，可攻擊對方任何身體部位。」
曹雲疑問：「萬一死了呢？」
裁判：「重金撫恤。節目組並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當出現壓倒性優勢的時候，希望特邀嘉賓們能叫停，並且做出勝負判斷。現在兩位選手請熱身，三分鐘後挑戰開始。」
……
搏擊開始後可以看出桑尼確實練過，並且很專業。其每次出招都恰到好處，不僅能守住宮本的攻勢，還能順勢反擊。但是也可以看出桑尼荒廢學業很久。桑尼的腦子細胞比動作細胞更為超前，導致動作做出來了，但是做不到位。
一分鐘過去，如曹雲這門外漢也看出門道。巔峰的桑尼絕對可以把宮本摁在地上暴捶。但是現在的桑尼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方面的動作不到位，最要命的是體力和耐力上的不足。宮本相反，他使用的是空手道招數，相對桑尼的格鬥術實戰上比較吃虧，但宮本不僅耐揍，體力還耐力還非常好，此消彼長之後，桑尼在第二局已經很明顯的落了下風。
「住手。」第三局剛開始不到十秒，桑尼喊停，直接跪了下去：「英雄。」
宮本沒剎住車，見桑尼這樣，立刻手足無措：「這……其實也不用這樣……」
然後宮本完蛋了。桑尼盤腿絆倒宮本後，雙手雙腳扣上，開始地面搏鬥。宮本掙扎着，桑尼如同八爪魚一般將宮本所有攻擊手段全部控制住。
越傳對曹雲道：「巴西柔術，力量差距不大，身體柔韌性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宮本無法逃脫。」
按照道理來說，宮本不用逃脫，依仗體力可以對耗。但是桑尼一百五的重量不是蓋的。巴西柔術利用自身體重加強力量同時再對對手施加壓力。只是兩個男生抱着動手動腳……畫面太美。
宮本還在堅持，他只要堅持到一分鐘就進入休息時間。這次他不會再給桑尼絆倒自己的機會。然後桑尼攻擊了，桑尼的手腳糾纏住宮本的手腳，桑尼用了最後一樣武器：腦門。利用自己在上面的優勢，桑尼腦門准准砸在宮本鼻子上，然後是眼眶，嘴……
這時候在屏幕外觀戰的特別嘉賓們喊停了搏鬥，經過表決，桑尼最終勝出。
宮本非常惱火，要上去和桑尼再打，被裁判死死攔住。
曹雲道：「宮本，你就沒想過自己為什麼會輸嗎？」
宮本看向曹雲。
曹雲道：「假設你和桑尼的位置調換，特邀嘉賓仍舊會叫停比賽。但是他們會投票無果，你們只能繼續比賽。同樣的，特邀嘉賓也可以通過這個方式來幫助你。但是他們沒有。沒錯，你獨行俠是很厲害，你不需要去和人打好關係，和人交好。同時，你就不能苛求別人會無私幫助你。搏擊也好，戰爭也好，人脈和人本身的性格，都是影響勝負的砝碼。除非你擁有壓倒性的實力，但是你沒有。我個人認為你應該敗的心服口服才對。」
宮本品味一會：「嗯……裁判，我現在可以重新選對手嗎？」
曹雲淚奔，你想幹嘛？欺負曹雲的都不是好東西。
裁判回答：「你擁有選擇權，是選擇比賽項目，還是選擇比賽對手。」
剩下的三人，曹雲、越傳、犯伍。這三人要麼年紀大，要麼不會搏鬥。只要宮本選擇搏鬥，無論抽到對手是誰，他都穩贏。
宮本指曹云：「曹雲。」他放棄穩贏的戰術，或許是自己還擁有一些武者的驕傲。選擇曹雲，是因為曹雲和他一樣是年輕人。
裁判看曹云：「曹雲，你可以在諸多項目中選一樣進行挑戰。」
越傳心中嘆氣，一百萬桑尼已經拿走，五十萬又在他們之中產生，自己賺不到幾個錢。不過越傳也好奇曹雲會選什麼項目。先手選對手是非常愚蠢的，每個人總有自己擅長的項目，選擇自己最擅長的項目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曹雲道：「我提議我們來猜拳，但是稍微改變一下方式。我先出拳，你一秒後再出拳，同時規則是你必須輸掉猜拳。」
宮本理解一會：「你出布，我出石頭，代表我贏。」
曹雲點頭：「這是一個考驗思維慣性的遊戲。連贏兩局就算你贏。」
宮本：「我同意，可以先試試嗎？」挺有意思。
曹云：「可以。」
曹雲出布，宮本習慣性的出了剪刀，硬生生把兩根手指掰了回了一半。宮本：「重來。」
「錘剪布！」曹雲出剪刀。
宮本拽了顫抖的拳頭，用無比強大的意念克制自己把手張開……不對，自己要把手張開。
「再來。」宮本深吸氣，死死盯住曹雲的右手。
「錘剪布。」曹雲出布。
宮本出錘，宮本拽拳，大出一口氣，能贏。只要自己全神貫注就能贏。
曹雲問：「正式開始？」
宮本點頭：「來吧。」
越傳在一邊搖頭，宮本跳坑了。宮本能贏的只有曹雲出布，他出錘子。因為出錘子可以控制手不張開，出剪刀和布很難收回來。看的越認真，越是容易中套。
果不其然，第一句宮本就輸了，曹雲出了錘子，宮本習慣的出布，中途宮本知道錯誤，想把五根指頭捏回去，最後變成了鷹爪。宮本無語許久：「你贏了。」
「謝謝。」
宮本伸手：「我選越局長。」他仍舊選人不選項目。
曹雲沒有再看下去，他在裁判要求下離開了房間。
曹雲出關後，總導演正在等他，總導演見到曹雲，招呼桑尼一起過來。
總導演道：「投資方以為第二關會淘汰一個人，就目前看，除特邀嘉賓李龍可能無法過關外，嘉賓都過關了。第三關設置上只有三名嘉賓，所以投資方聯繫我，投入一千萬美元購買一個出局名額。」
曹雲和桑尼立刻舉手：「我！」
桑尼一腳把曹雲踹一邊去：「我。」
曹雲大怒，王九拳走起，桑尼忍受着曹雲粉拳攻擊，舉手堅定看總導演：「我，我賣，我賣。」
「等等。」總導演忙拉開兩人，道：「我只是事先通知兩位。你們用了晚飯後我們回大名城就要開始投標一千萬美元，讓兩位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投標？」桑尼還沒明白。
曹雲理解了：「誰的出價低就賣給誰？」
總導演點頭：「沒錯。投資方說明不在乎你們串通。這是一個團結遊戲，你們競爭越激烈，能拿的錢就越少。」
曹雲摸下巴看了桑尼一樣，桑尼閃爍狡猾的眼神看曹雲，兩人湊到一起，走到角落去：「一人五百萬。」在他們認識中，只有他們會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的嘉賓資格。他們不認為放棄等同出賣靈魂。再說，看在一千萬美元份上，靈魂也是可以考慮的。
曹雲道：「我拿八百萬，我出局，給你兩百萬。」
桑尼：「我出七百五十萬。」
曹雲思索一會：「七百萬。」
他們在投標出局價格，肥水不流外田。桑尼：「七百萬有點過份，剩下三個人，還有階段性獎金，很可能超過七百萬。」
曹雲問：「你同意？」
「不同意。」桑尼：「六百五十萬我出局，給你三百五十萬。」
曹雲盤算，每一關冠軍獎金最少百萬，還有個別獎金，還有機會衝擊最後大獎一千萬。曹雲點頭：「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