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在路邊等待的楊正接到了大家就位的匯報,獨自一人開車往前走去,目光堅定,有力,身為軍人,為了任務,為了使命,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跳。
很快,楊正順着私家公路來到了莊園門口,圍牆大鐵門緊閉,開不進去,楊正將車靠邊停好,深吸了一口氣,下車來,見一名正在修剪花草的園丁好奇地迎上來,便問道:「這裏是科諾夫的家吧?」
「沒錯,您是?」園丁好奇地問道。
「我是科諾夫的朋友,過來拜訪一下他媽。」楊正沉聲說道。
「您稍等。」園丁說道,從腰上拿起一個對講機來,打開說了幾句。
沒多久,從莊園裏走出來兩名黑衣人,戴着耳麥,留着短髮,目光銳利地掃過來,帶着幾分不善的質疑,楊正看到兩人內心一驚,果然有保鏢,好在有心理準備,很快鎮定下來,沒有亂動,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兩名保鏢上來,其中一人戒備四周,另一人看着楊正問道:「身份?」
「科諾夫的朋友。」楊正假裝不耐煩地說道。
「站着別動。」對方說道,從一到小門出來,示意楊正舉起雙手,楊正理解保鏢的職責,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帶槍,微微舉起雙手,任憑對方搜身。
這個人搜的很仔細,也很專業,確定沒有武器後說道:「跟我來。」
說着,對方在前面帶路,楊正跟上去,見另一名保鏢殿後,實則監視,笑笑,沒有在意,有保鏢出現,而且這麼嚴格,難道福樓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楊正調整好狀態,尾隨進屋。
莊園大廳很豪華,寬大的歐式沙發上坐着一男一女,看上去五十左右,男的眉頭微蹙,臉色凝重地思索着什麼,女的滿臉愁容,眼神有些慌亂。
楊正驚疑地打量着男士,樣貌和自己剛才在路邊等待時搜索到的福樓很像,心中有底,苦笑起來,原本還想通過綁架之類的手段逼人過來,現在好了,正主就在房間,楊正快速尋思着對策。
保鏢上前說道:「副總統閣下,這個人自稱是科諾夫的朋友,來見夫人。」
「你是科諾夫的朋友?」沙發上坐着的男子驚疑地看向樣子問道。
「你是我兒子的朋友?」沙發上坐着的女士幾乎同時也問道。
楊正易容過,並不擔心被人認出來,調整好狀態後看着福樓笑道:「有點事需要單獨跟您聊聊,你看行嗎?」
「你是什麼人?」福樓驚疑地反問道。
「重要嗎?」楊正反問道。
福樓一愣,猛地反應過來,想到了很多,深深地看了楊正一眼,又看看自己太太,答應道:「隨我來。」
「副總統閣下?」保鏢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他不會殺我的。」副總統福樓沉聲說道,起身朝一邊走去。
女士也反應過來,滿臉冷冽地盯着楊正喝問道:「是不是你綁架了我兒子?」
「夫人,您誤會了,科諾夫是我朋友,他曾經跟我說過,如果遭到不測,讓我來見副總統閣下,有些話必須親口告訴副總統。」楊正隨口編了個謊言笑道。
女士明顯不信,但沒有再說什麼,楊正也不多解釋,跟着福樓往前,順着樓梯來到二樓,走進一間寬大的書房,福樓在沙發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單人沙發,做了個請示,眼睛卻看着楊正不語,臉色深沉。
楊正無所謂地笑笑,在沙發上坐下,看着福樓輕聲說道:「這裏方便?」
「當然,隔音效果很好,沒人能竊聽,說吧,你到底是誰?」福樓反問道。
「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楊正笑道,並不急於說正事。
福樓一聽,不屑地冷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了,有什麼好怕的,你我並不認識,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可以排除仇殺,所以不用擔心你寧可一死也要擊殺我,其次,我是這個國家副總統,你殺了我也跑不出去,還會引發無盡的追殺,我肯定你和你的同夥一個都跑不掉,我說的對吧?」
「說的非常正確,而且警告意味十足。」楊正冷笑道。
「看來,你是個聰明人,那就好辦了,說出你的來意。」福樓沉聲說道,作為一個超級大國副總統,無論見識、經驗還是眼光,都非常獨到,談判能力更是強大,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蘊含着深意。
楊正第一次和這種級別的人談判,說沒壓力是假的,但也不懼,暗自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兒子在我手上。」
「看出來了,說出你的條件。」福樓沉聲說道,臉色深沉,就像真的早就猜到了一般,目光卻漸漸銳利起來,多了幾分冷意。
楊正產生一種被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靜靜地看着對方不語,快速尋思起新的談判策略來,對手比預想中還老謀深算,不好對付,接下來怎麼說,說什麼,都很關鍵,否則會更被動。
福樓也深深地打量着楊正,居然生出一種看不透的錯覺來,很久沒有在年輕人身上產生這種感覺了,暗自一驚,多了幾分慎重,也耐心等待着。
兩人就這麼對峙着,誰也不先說話,書房的空氣變得壓抑起來。
過了一會兒,楊正眼角餘光發現福樓身後的書架上有一本《三國志》,還是未翻譯版本,看上去有些老舊,不像是擺着裝樣子的,應該沒少翻閱,不由靈機一動,笑道:「你喜歡看三國?」
「你是東邊那個大國派來的?」福樓反問道。
楊正一怔,沒想到對方通過一句話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果然是只老狐狸,但並不慌亂,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心裏面清楚不能再被動下去了,當即話鋒一轉,沉聲說道:「為什麼讓你兒子接近索亞?」
「威廉姆斯讓你來的?」福樓冷着臉反問道。
楊正聽到這番話笑意更盛了,反問道:「你猜。」
「你是某個國家派來的也好,某個人派來的也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說出你的真實來意吧。」福樓冷着臉問道,陰冷的目光閃爍着睿智的光澤,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眼光毒辣,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