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車隊呼嘯而來,衝進了市局大門,迅速減速,停在辦公大樓門口,從車上跳下一個個荷槍實彈的武警來,迅速散開戒嚴,警惕地盯着四周,很快,警車上也下來一些人,押着一人匆匆朝大樓走去。
於博快速來到楊正跟前,敬禮後鄭重地說道:「特派員,現在審?」
「馬上審,儘快拿下。」楊正沉聲說道。
「是。」於博答應一聲,匆匆跑向大廈。
高首來到楊正身邊,看着離開的於博低聲說道:「沒想到路上沒有伏擊,難道目標被放棄了?不過,目標是個老油條,恐怕短時間內拿不下。」
「確實奇怪,不過沒伏擊也好,目標不是放棄了,就是對方根本不在乎,可惜審訊藥液已經用完,除非從總部調,但需要時間。」楊正無奈地說道。
「調吧,這次用不上,留着後面備用。」高首說道。
楊正想了想,拿出手機來,給胖子發了條信息,將事情交個胖子處理去了,收了手機,對高首說道:「走,進去看看。」
高首點頭,兩人迅速朝大廈走去,隨便找了個警察帶路,沒多久來到審訊室,隔着單向玻璃看到於博親自上陣,正在對景小柱進行審訊,但景小柱根本不配合,問什麼都不答,審訊不下去。
於博氣的臉色很難看,審訊的時候必須監控開着,全程錄製,不能動粗逼供,這是鐵律,景小柱不配合,於博除了生悶氣,毫無辦法,楊正觀察了一會兒,見審訊不下去,對旁邊一名警察說道:「你進去一下,讓於博出來。」
對方答應一聲,匆匆進屋,在於博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於博起身,跟着出來,快步來到楊正跟前,羞愧地說道:「特派員,我?」
「別急,不怪你,這樣,把他暫時關起來,找信得過的兄弟看着,什麼都別問,也不許其他人接觸。」楊正舉手示意道。
「明白,我這就安排。」於博答應道,匆匆去了。
「你這是?」高首好奇地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王八蛋有恃無恐,根本不怕被自己人滅口,也不怕判刑,為什麼?」楊正低聲說道。
「難道是有人跟他打了招呼,承諾了什麼,所以他不怕?」高首反問道。
「應該是這樣,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唱一齣戲。」楊正沉聲說道。
「什麼戲?」高首好奇地問道。
「打草驚蛇。」楊正說道,沒有多解釋,朝外面走去。
高首跟上,兩人來市局不是一次兩次了,還算熟悉,很快找到了會客室,楊正對經過的一名警察叮囑道:「麻煩你通知一下於博,就說我們在這兒,讓他有事直接過來這裏找。」
對方答應一聲,離開了,楊正摸出手機來,撥通了姚梅的電話,示意高首守住門口,避免被人偷聽,電話很快接通,傳來姚梅的聲音:「特派員,怎麼樣,人押送到了嗎,有沒有什麼問題?」
「人到了,沒問題,現場呢?」楊正反問道。
「現場也沒有任何反常。」姚梅說道。
「沒有反常就是最大的反常,你不覺得奇怪嗎?」楊正說道。
「確實很奇怪,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據,不能抓人。」姚梅無奈地說道。
「咱們來唱一齣戲怎樣?」楊正問道。
「唱戲,什麼戲,你說?」姚梅好奇地問道。
「你馬上集結人手,並高調宣稱景小柱和警察合作,供出了景鳴天和那名出納,出納叫什麼你回頭查一下,行動前一定要大張旗鼓,讓周圍村民聽到,去的時候儘量慢一點,但別太假,給他們反應時間就夠了。」楊正叮囑道。
「你這是故意打草驚蛇?」姚梅驚訝地說道。
「沒錯,如果景鳴天心裏有鬼,我就不信他不會跑,只要他一跑,就會恐慌,遇到你們就會反擊,順勢抓捕。」楊正沉聲說道。
「明白,如果他不跑呢?」姚梅提醒道。
「不跑更好,一樣以嫌疑人身份抓起來,大不了到時候放掉就是,關鍵是趁機搜查他的住所和祠堂等重要場合,看能不能找到有利的證據。」楊正說道。
姚梅經驗何等老道,馬上意識到楊正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景鳴天,而是搜集證據,就算什麼都找不到,最後放了景鳴天,景鳴天在村裏的威望和地位也會遭到打擊,人心就散了,趕緊說道:「懂了,我馬上辦。」
掛了電話,楊正想了想,又撥通了姜周的電話,等接通後馬上說道:「姜營長,馬上問一下你的兄弟們,看我們撤離村子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可疑之處。」
「我已經問過了,負責警戒撤離路線的那個排有兄弟搶佔制高點時,發現其中一棟樓有反光,馬上通知其他人去查看,但沒有人,也沒有找到其他線索,加上疑犯撤的太快,沒來得及匯報。」姜周趕緊說道。
「反光?」楊正沉聲說道,思索起來。
「有可能是狙擊手,當然,不確定,我剛才去現場查看過,看不出什麼,已經通知鑑定科的兄弟幫忙去勘察了。」姜周趕緊說道。
「也就是說有狙擊手提前埋伏在撤退路線上,但被我們警戒的兄弟嚇跑了?」楊正沉聲說道。
「可能性較大,對不起,怪我,沒有及時跟您匯報。」姜周羞愧地說道。
「當時局面太亂,我沒有辦法直接跟你的隊友保持聯絡,有情況也沒辦法直接告知我,你又不在我身邊,等你趕到時我們已經撤出村口了,怪不得你,當時撤的太急,就是不想給敵人反應時間,有危險是難免的。」楊正說道。
「謝謝特派員理解。」姜周感激地說道。
「接下來姚局那邊會唱一出大戲,還請你們全力配合,一旦發現危險,或者反抗,直接開火反擊,不用擔心其他,有問題我承擔,兄弟們的命也是命,比罪犯更寶貴,我不希望看到傷亡。」楊正叮囑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姜周感激地說道。
掛了電話,楊正沉思起來,自己已經出手了,接下來景鳴天會怎麼選擇,是反抗逃走?還是順從被捕?
打破僵局在此一舉,楊正有些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