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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藥水灌下去不久,總經理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招了,不是懺悔,而是大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這種精神方面的藥水楊正不懂,但很喜歡這種功效,尋思着回去後儘量多備一點。
審訊結果很快形成報告,並交到了楊正手上,核心內容有三點,第一,這支犯罪分子也是鬣狗傭兵團緬國分部派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潛伏起來,等候上級命令,至於上級什麼命令,這些人都不知道。
第二點就有意思了,總經理並不知道死神社,承認是燈塔國一家公司派來的,而酒店是這家公司全資的產業,酒店老闆是明面上的獨立股東,大家暗地裏都聽這家公司行事,酒店老闆跟總經理一樣,也是這家公司派來的。
換句話說,酒店老闆和總經理都是燈塔國扶持起來,擺在明面上的人,畢竟直接外資做酒店目標太大,有個本國人身份打掩護,很多事就隱蔽多了。
總經理接到命令安頓這支傭兵,正好酒店這段時間是非多,白天有人盯着,晚上來查一輪,沒什麼生意,乾脆趁機對外宣傳歇業,暗地裏將這支傭兵安頓下來,並留下一半工作人員提供服務,必要的時候還能做人質。
至於第三點,總經理並不知道酒店老闆被滅口一事,也不知道是誰殺死了大隊長,一直潛伏,專心經營酒店,直到最近才接到上級命令,做的唯一一件違法的事就是將傭兵藏起來了。
而傭兵領隊也不知道過來的目的,只是奉命偷渡進來,藏在酒店裏待命。
可以說,線索再一次斷了。
楊正讓胖子查了一下,燈塔國的那家公司正是wj集團旗下產業,專門負責全球投資,估摸着總經理和酒店老闆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棋子,最多算wj集團外圍成員,核心都不算,更不要說死神社了,難怪一問三不知。
派那麼多傭兵滲透進來,甚至還派了一支貼身保護景納村的景盛林,這裏面肯定有大陰謀,到底會是什麼呢?
楊正拿到口供後一個人靜靜地思考了好久,好久,難以判斷。
姚梅知道的不多,只能從口供推測,知道有人在背後操控一切,但沒有更多的線索,真相成迷,也很鬱悶,和楊正簡單交流一番後,將事情匯總,報上去了。
第二天上午,部委調來的信息技術人員趕來了,姚梅去安頓大家,楊正和高首吃完早餐回到房間,泡了壺茶,讓自己靜下心來,楊正沉吟片刻後說道:「酒店的事告一段路,沒有線索無法繼續追查了,接下來全力偵辦景盛林的事。」
「別灰心,說不定他們能夠通過監控找到線索,來了不少信息技術人員,人手應該夠了,說不定有意外之喜。」高首安慰道。
「嗡嗡嗡——」
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楊正一看有來電,是田思打來的,趕緊接通,問道:「是我,怎麼了?」
「景盛林這個王八蛋忽然要求跟他爸聯繫,還說雖然下了訂單,如果不親自通電話,不會交貨。」田思急切地說道。
「交貨?」楊正一怔。
「對,按照時間約定,明天交貨,那個王八蛋說必須交貨前通一次電話,這是規矩,否則村里一克冰都不會運出來。」田思趕緊說道。
楊正算算時間,還真是,想了想,問道:「你的判斷是什麼?」
「通電話或許是約定,但我感覺這個王八蛋會使詐,只需要一句話,說被您綁了,幾個字,根本攔不住,後果不堪設想。」田思沉聲說道。
「他不怕死嗎?」楊正驚訝地反問道。
「怕啊,正是因為怕才會不惜一切傳遞消息出去,您想,一旦咱們綁架的消息傳出去,還能殺人滅口?肯定不行,他爸知道消息後肯定報案,到時候就尷尬了,而景盛林這個王八蛋就可以跟我們談條件了,會很被動。」田思分析道。
楊正也清楚消息傳出去會陷入被動,想了想,說道:「你有什麼建議?」
「不能讓他打電話,但我們可以打電話啊,假冒毒販或者某股勢力黑吃黑之類的,要挾對方交貨。」田思說道。
「不行,這麼做也會生出變數,我相信。」楊正否定道,暗自沉思起來,這個電話如果是約定,還必須打,而且還得景盛林來打,否則怎麼做都生出變數,但怎麼做才能讓景盛林配合呢?
楊正看着窗外,目光凝重,腦子裏快速思索着,忽然靈光一現,對着電話沉思說道:「利用他怕死的特點。」
「您的意思是?」田思驚訝地說道。
「要挾的辦法存在變數,而且這個變數不小,景納村那邊說不定會放棄景盛林,只能讓景盛林配合,給他弄個定時炸彈,以死相逼,讓他打電話,雖然也存在變數,但相對要挾的辦法變數小一點。」楊正說道。
「也是,那個王八蛋怕死,那我試試。」田思說道。
「去吧,有結果馬上通知我。」楊正沉聲說道,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高首驚疑地問道。
楊正將情況簡單說明,高首想了想,也覺得逼迫景盛林打這個電話相對穩妥些,兩人一邊閒聊着,一邊耐心等候着結果。
沒多久,電話響起,楊正一看是田思的,不由一愣,這麼快?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了,趕緊接通,問道:「是我,是不是出事了?」
「是的,景盛林很配合,他老爸接通後說了一句話就掛了。」田思說道。
「什麼話?詳細過程告訴我。」楊正驚訝地追問道。
「景盛林說:阿爹,是我,交易正常。他老爸說:『什麼交易?就知道玩,再不回來老子打斷你的腿。』攏共就說了兩句話,一人一句,然後對方就掛斷電話了。」田思如實地說道。
「你覺得問題出在哪兒?是電話號碼嗎?」楊正追問道。
「我問過,景盛林說不需要固定電話號碼,只需要他本人一句確認的話,以往都是這麼說,景盛林看起來不像是撒謊。」田思說道。
「難道是?」楊正驚疑地沉吟着說道。
「是什麼,您知道了?」田思驚訝地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