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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場上,高首等人自發地散開,圍城一個小圈,楊正和來人相對站立,暗自警惕起來,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對方,並不急於動手,高手過招,瞬息之間決勝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來人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發出骨骼摩擦的咔咔聲響,勾勾手,一副慵懶表情笑道:「你先來,不然沒機會。」
戰鬥一觸即發,對方慵懶的神態不是自信就是愚蠢,楊正可不敢相信是後者,愈發謹慎起來,鬱悶地發現對方身上居然毫無破綻,明明舉止隨意,神態慵懶,居然沒有破綻,這意味着什麼?
楊正如臨大敵一般看着對方,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濃濃的壓力,緩緩擺開防禦架勢,一手成爪在前,一手握拳貼在腋下,一腳往前半步,微微踮起,身體微蹲,全身繃緊,蓄滿了力量。
「有點意思,來吧。」對方笑呵呵地看着楊正說道,多了幾分欣賞。
「好——」楊正沉聲應道,戰意在心中翻湧着,遇強則強的性格爆發出來。
「戰——」楊正沉聲低吼,腳下用力一蹬,像一隻雄鷹般撲殺上去,雙手更是閃電般往前探去,像極了雄鷹攻擊獵物的利爪,暴烈,霸道,狂猛。
「有點意思了。」對方眼前一亮,忽然身體一振,一股充滿野性的狂霸氣息爆發,就像一頭猛虎忽然從山澗上跳下來,圓瞪着眼,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進入領地的獵物,帶着幾分不屑和惱怒,鐵拳往前砸去。
「轟——」兩人對轟在一起,發出一道沉悶的碰撞聲響,悶雷一般,震的周圍所有人都驚詫的扭頭看過來。
楊正感覺一股滔天的巨力反震過來,整條手臂都酸麻起來,大駭,腳下更是不受控制一般連連後退了五六步,被身後雪獅抱着,這才避免的摔倒,氣息不受控制地翻湧起來,緊緊盯着對方,露出了不可思議神色。
反觀對手,渾不在意的站立不動,並不掩飾地輕輕活動中手腕,放佛有點疼,但看得出來並沒有什麼大礙,更多的是做樣子,一臉輕鬆的看着楊正,恢復了剛才的慵懶和隨意,笑道:「力量差點,速度差點,勉強夠格。」
「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招式?」楊正往前幾步,滿臉震驚地問道,內心多了幾分敬佩,更多的是好奇。
「眼力還行,看出了不一樣?」來人笑着反問道。
「不是部隊的必殺技。」楊正沉聲說道,眉頭微蹙,不確定地繼續說道:「從出手、發力和氣勢來看,應該不是現代搏擊術,你這是古武?」
「哈哈哈,果然,我沒看錯你,正式認識一下,形意門,魏鋒,未請教。」對方說着神情一肅,抱拳,行了個江湖禮。
楊正見過這種理解,在監獄的時候聽過趙老爺子提起過,既然是江湖中人,就得按江湖規矩來了,楊正也抱拳行禮,沉聲說道:「鷹爪拳,楊正。」
「哈哈哈,果然如此。」對方眼前一亮,興奮的上前來,一把摟着楊正的肩膀,一副自來熟表情,帶着幾分邪笑說道:「兄弟,你看,咱們都是江湖中人,理應一起闖蕩天下,對吧?鷹爪拳自成體系,不過,江湖上已經失傳了三十年,沒想到落在你的身上,我形意門有一支鷹形拳,跟你的鷹爪拳很接近,我師兄練的不錯,有機會介紹你認識一下?」
這個動作有些親昵,楊正知道對方是自己人,不會有敵意,也不介意,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推開,反問道:「你師兄,鷹形?」
「看來你對形意門不是很了解,形意拳,又稱行意拳,中國傳統拳術之一。雖然起源說法不一,但廣泛認可的最初創始人是明末清初山西蒲州人姬際可祖師,仿效十二種動物的動作特徵而創編的實戰技法,分別為龍形、虎形、熊形、蛇形、駘形、猴形、馬形、雞形、燕形、鼉形、鷂形、鷹形,鷹形拳跟你的鷹爪拳接近,不過,運氣、發力有些區別,聽說你們還會分筋錯骨拿穴?」來人笑道,兩眼緊緊看着楊正,滿是好奇之色。
「你搞錯了吧?」楊正笑道。
「行了,兄弟,別遮掩了,一點都不痛快,剛才的戰鬥我都看到了,凡是被你們拿住的都瞬間失去反抗力量,這不是分筋錯骨拿穴是什麼?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應當多交流。」對方反問道。
「你這樣的人很多?」楊正忍不住問出了內心最迫切的疑問。
「不是很多了,真正練出來的更少,市面上倒是有不少人練拳,比如太極,滿大家都有人知道,但都是花架子,真正的運氣、發力技巧和呼吸方法誰敢輕易教,會打死人的。」對方解釋道。
「你所在的部隊呢?」楊正追問道。
來人笑笑,看了眼四周,楊正頓時反應過來,揮手示意,大家不是傻子,紛紛散開了些,來人這才低聲笑道:「兄弟,也就是你,大家江湖中人,換別人肯定不能說,秘密,你懂的。」
「當然,別人我也不敢問。」楊正笑道。
「你小子倒是挺滑頭,行了,實話跟你說吧,我們部隊戰鬥人員個個都是古武高手,這是硬性規定,也是基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夠資格進入我們部隊,才有這個實力勝任我們要面對的任務,不是兄弟打擊你,以你們現在的能力,差太遠,只能算剛起步。」來人壓低聲音解釋道。
「有多少你這樣的高手?」楊正低聲追問道。
「反正不少,但這是軍事機密,不能說,你小子別做井底之蛙,我看得出來,你不想走,不會是想幫自己部隊升格吧?那你就想多了,就算你的實力再強一倍也沒機會,升格有硬性指標的,你們五十年以後或許能勉強及格,具體我不能說,等你們碰的頭破血流就知道了。」來人笑呵呵地說道,透着看穿一切的精明。
「是嗎?」楊正不動聲色地反問道,內心卻又一種被人看穿的挫敗感,還有一絲對未來的迷茫和不甘。
「信不信隨你,有你這種想法的人不少,但從來沒有人實現過,不說別的,但比你強起碼三倍以上的戰鬥人員最少得二十個,你們大隊有嗎?什麼時候才能聚齊這麼多人?這可是硬槓槓,達不到沒戲。」來人解釋道。
楊正一驚,看着對方沉思起來。
「看來,是你們大隊長想多了,沒事,你們慢慢想,我還會來找你的。」來人笑呵呵地說道,轉身走了,果斷,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