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抓到疑犯都會按照規定流程審訊,決不允許威逼、恐嚇和誘導詢問,規矩很多,很嚴,楊正不按常理出牌,一番恐嚇將對方嚇住了,小組長的配合更是讓對方緊張起來。
楊正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是不肯就範,估摸着還差一點火候,沉聲說道:「廢棄建築那邊被我們一鍋端了,想必你已經知道,那麼隱蔽的地方怎麼就暴露了呢?如果我通過新聞公佈出去,就說是你舉報的,屠夫會怎麼想?」
對方臉色大變,慌了。
楊正見差不多了,便繼續說道:「我們端了你們藏身的地方,而你卻在桑拿城殺人,為什麼會這麼巧?屠夫會不會懷疑是你故意殺人,好找藉口離開他身邊?到時候我在對外公佈的新聞你們有意無意的提幾句,你猜屠夫會放過你嗎?」
「你是個魔鬼,你到底想怎樣?」對方慌亂地吼道。
楊正見賭對了,屠夫果然心狠手辣,必要的時候果然會對自己人動手,暗自鬆了口氣,臉上卻滿是冷意,繼續威脅道:「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怎麼選?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快點做出你的選擇吧?」
「真的能轉污點證人?」對方懷疑地追問道。
「當然,用得着騙你?」楊正不耐煩地說道。
「好,我告訴你,屠夫在望天洲際大酒店2909房,現在還在不在就不知道了,身邊還有一個人,他一般都在一樓大廳的咖啡館坐着,可以監視到大門口方向,發現警察來了會馬上報警。」對方豁出去了,趕緊說道。
「這就對了。」楊正滿意地說道,看向小穎說道:「通知梁凡帶人過去,注意安全,屠夫身手不錯,多帶點人,做好佈控,快。」
「明白。」小穎興奮地趕緊答應道,出去打電話了。
小組其他成員聽到這個消息也都興奮起來,可惜不在市內,只能將抓捕的功勞讓給其他同事了,楊正看向對方繼續說道:「屠夫身邊就只有一個人了?」
「是,原本就我們倆,現在只有一人,不過,兩天後會有一批人過來幫忙,具體怎麼入境我就不清楚了。」對方反正招供了,豁出去有問必答。
「有沒有你熟悉的人?」楊正驚訝地追問道。
「不知道來的是哪些人,不確定有沒有熟悉的。」對方趕緊說道。
「錄像。」楊正看着小組長說道,對方會意的馬上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楊正看向對方繼續追問道:「把你知道的名字說出來,還有每個人的身高,樣貌特徵等,這條算你立功表現。」
「好。」對方很乾脆的答應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出來混的只圖財,當自己受到生死威脅時,誰還管別人死活?
很快,對方說了五個人名字和樣貌特種,楊正見對方只知道這些,鬆了口氣,繼續問道:「你們來這裏的任務是什麼?」
「那就不知道了,都是屠夫決定,他說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事成後分錢就好,其他不能問,否則會被打死,這是規矩。」對方趕緊說道。
楊正暫時沒什麼要問的了,帶着對方離開,大家出了大廳,來到門口停靠的車旁,坐不下,小組長示意一名女幹警自己打車回去,騰出個座位來,壓制嫌疑犯坐在後排,兩側坐着人看押。
大家迅速開車返回,小穎興奮地說道:「隊長,您真厲害,居然把那個混蛋嚇的招供了,要是我們就不行,不准這麼審問,你們平時都這麼審問的嗎?」
「我們審問的機會不多。」楊正笑道。
「那你們怎麼審問的?」小穎好奇地問道。
「常用手段是割動脈血管放血,人的血可以放三四分鐘,正常來說,沒人可以承受死亡的煎熬,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但就是不死,這種感覺會讓人發狂,失血過多後,意識渙散,出現錯覺,問什麼基本都答什麼。」楊正解釋道。
「那不是這個人必死無疑?」小穎滿是震驚地追問道,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當然,戰場上只有兩種人,敵人和自己人,面對敵人,我們沒有嫌疑犯一說,只有死人和活人。」楊正沉聲說道。
「很殘酷,你們要是被俘呢?」小穎震驚地問道。
「我們不會被俘。」楊正鄭重地說道。
「啊?為什麼?」小穎驚訝地問道。
楊正沉默不語,高首看了眼楊正,沉聲說道:「我們有光榮彈,真要是到了那一步,直接拉響光榮彈,和敵人同歸於盡。」
「啊?」小穎內心大震,有些明白楊正等人行事為什麼那麼簡單,直接了,苦笑道:「沒想到你們的世界怎麼殘忍,相比起來,我們就好多了,以前還覺得活在危險的世界,和你們一比,我們的生活簡直是過家家。」
「你們的本事都在腦子裏,刑偵是個技術活,甚至可以上升到藝術的高度,需要豐富的知識,經驗和技能,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了,在刑偵方面我就不如你們。」楊正客氣地說道。
「可您接手指揮後連續打擊兇手,抓獲不少。」小穎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的對手是傭兵,和那些高智商罪犯不一樣,更多的是暴力,簡單,粗暴的手段,而這種戰鬥模式是我們擅長的。」楊正笑道。
「也不盡然,屠夫還是很狡詐的,通過報案人將橋接器藏到了我們辦公室,要不是你還發現不了。」小穎笑道。
楊正笑笑,沒有再說什麼,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兒,大家就要回到重案組,忽然小穎的電話響起,小穎趕緊接通,聽了一會兒,臉色大變,趕緊對楊正說道:「抓住另一個,但屠夫跑了。」
「什麼?」楊正臉色微變,蹙眉沉聲起來。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還讓屠夫跑了,後面再想抓就難了,一個連續失敗的狠辣兇徒,一旦瘋狂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一股不安情緒湧上心頭,楊正靠在座椅上,心情沉重起來。
「隊長?」小穎尷尬地喊道,重案組沒能抓到人,錯過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小穎感覺臉上無光,很對不起楊正。
「把疑犯送到重案組,過去現場看看。」楊正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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