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簡陋的房屋,妥妥卡不耐煩地示意醫生快點,醫生不動聲色的上前去,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馬上蹲下,將醫療箱放在旁邊打開,取出聽筒熟練的查看起來,楊正也跟着進來,莫不做聲的站在附近看着,一邊尋思對策。
妥妥卡肯定是有所提防,所以跟着進來,不能直接詢問,楊正見田思驚訝的看過來,趕緊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醫生身份還沒有確定,不能自己暴露了。
過了片刻,醫生起身來,用國際通用語對妥妥卡說道:「手臂肘關節錯位,復位並不難,但需要甲板或者石膏固定,得回去拿,另外,腳筋斷了,得手術接上,需要麻藥,我們現在沒有。」
「先回去拿藥,儘快回來做復位,麻藥的事我來解決。」妥妥卡惱怒地說道。
「行。」醫生答應一聲,拎着醫療箱轉身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楊正一眼。
妥妥卡目視醫生離開,見對方沒有什么小動作,暗自鬆了口氣,示意楊正來到外面,不耐煩地說道:「大家都是生意人,現在的局面讓我很難做,如果他的腳治不好,情況會非常嚴重。」
「你也別嚇唬我,我怕死,既然你這麼重視這個人,說明他能保我命,交易完了,等安全了,我會放他,大家都是生意人,犯不着動粗,得罪了你們對我沒好處,我只是想保命。」楊正也很乾脆地說道。
妥妥卡惱怒地盯着楊正不語,楊正渾不在意地冷笑一聲,指着周圍說道:「你看看,這麼一會兒工夫,你安排了起碼一倍的武裝過來,我們在包圍之中,換成你會怎麼做?想要我放心,你倒是撤掉外面的武裝啊,我大老遠的過來,是求財,但生命得不到保障,還要財幹什麼?」
「你最好別亂來。」妥妥卡惱怒地說道。
「放心,我是個生意人,是來求財的,不是來求禍的,只要安全離開,一切都好說。」楊正沉聲說道。
妥妥卡懶得廢話了,交流停止,兩人耐心的等待着。
沒多久,那名醫生急匆匆回來,身後跟着個女醫生,大約三十五六,也穿着白大褂,上面還有沒能洗掉的血跡,對方頭髮很自然的用繩子紮起,走路時一晃一晃的,但臉色看起來很憔悴。
兩人過來後並沒有看楊正一眼,而是直接進了房間,妥妥卡擔心出事,也跟着進去,楊正跟着來到門口,見兩名醫生熟練的給對方接骨復位,然後用甲板固定住,而那個人也在骨頭復位後痛的醒來。
很快,醫生就做好骨頭復位,男醫生起身來,對妥妥卡說道:「已經弄好了,回頭讓你們這兒的醫生抹些你們這兒的藥膏,手臂恢復沒問題,但腳必須儘快手術,一旦筋脈萎縮,到時候接上也很難恢復如初,留下暗疾。」
「那會怎樣?」妥妥卡惱怒地問道。
「走路問題不大,但不能走劇烈運動,而且會有些跛腳。」醫生說道。
楊正看着醫生從容的應對妥妥卡的提問,眼角餘光卻發現那名女醫生還在用聽筒做複診,甚至繞道對方背後聽了一會兒,這就有些奇怪了,楊正看過去,發現對方隱蔽的將什麼東西丟進了那個人口袋,不由笑了。
這時,女醫生起身來,也用國際通用語說道:「複查了一下,沒有內傷,只是外傷,放心吧。」
「放心,叫我怎麼放心,滾。」妥妥卡心情極度惡劣地吼道。
兩名醫生收拾一下東西,匆匆走了,從始至終也沒有看楊正等人一天,就好像大家不存在一般,妥妥卡渾然不知和男醫生聊天的時候,女醫生已經做了手腳,沒有看出問題,放心地走出房間來,對楊正說道:「我去準備吃的。」
說完,妥妥卡急匆匆去了,楊正目視對方離開,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盯着後匆匆進屋,田思驚訝的問道:「怎麼了?還有,剛才那個女醫生看着眼熟,但不確定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肯定是了。」楊正興奮地說道,蹲下來,一個手刀將那個人砍暈,在田思和啞巴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條來。
紙條上面用娟秀的筆記寫着一行字,再熟悉不過的方塊字了,不是本國人寫不出這麼好看的字體,上面的話也讓楊正大喜,遞給了田思,沉思起來,田思驚訝地接過去一看,秀目一亮,興奮地說道;「果然是他們。」
紙條上面的話很簡短,只有三個字,加一個大大的問好:你們是?
如果只是庫卡部落請來的醫生,根本不會在意楊正等人是誰,如果不是國內人,也聽不懂楊正之前的極富特色國罵,如果不是被監控了,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打探消息,這一切足以證明對方是醫療隊,起碼是國內同胞,就不能坐視不理。
楊正匆匆出門,馬上給不遠處的教官打了個手勢,等教官上前來,將紙條遞上去低聲說道:「剛才那個女醫生悄悄留下的。」
「是他們,太好了。」教官看了眼紙條上面的字就反應過來,驚喜地說道。
「基本可以肯定,就算不是,能寫出這麼漂亮的字,還能聽懂我剛才故意說漏嘴的國罵,肯定是本國同胞,也得救,馬上通知兄弟們留意四周,剛才醫生去而復返,用了大約十分鐘,走一個來回就是五分鐘,加上準備醫療用品之類,從他們那兒到這兒大約三四分鐘路程,住的不遠。」楊正沉聲說道。
「有道理,你小子行啊,啞巴那一刀也是你故意的吧?」教官讚賞道。
「差不多吧,周圍房間太多,必須儘快找到醫療隊的住所,時間不多了。」楊正沉聲說道,等教官答應一聲離開後,迅速拿出耳麥打開,戴上,沉聲說道:「黑寡婦,讓大家幫忙找一下剛才離開的醫生,確定他們位置。」
「明白。」黑寡婦沉聲回答道。
「你過來吧,可以審問了。」楊正繼續說道,長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