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楊正理解阿叔的心情,關切地安慰道:「阿叔,我和福哥是結拜兄弟,如果您願意,我會像福哥一樣孝順您,福哥的仇我已經報了,想必您也知道瘋狗和老鼠是我幹掉的,六面佛也死了。」
「那個王八蛋死了?」阿叔悲戚的眼神中多了一道精光,追問道。
楊正點點頭,將六面佛的照片調出來,事實勝於雄辯,阿叔顯然認識六面佛,看了一眼就確認了,悲苦的臉上多了幾分驚喜,感激的對楊正說道:「你很不錯,我沒看錯你,福哥也沒看錯你。」
「我和福哥是兄弟,過命的交情,再說,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福哥走了,您有什麼想法?」楊正關心地說道。
「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實上我早就想離開了,國外還有家人,正好,可以放心的回去陪他們了。」阿叔悲痛的說道。
楊正從阿風那兒知道阿叔的情況,點點頭說道:「也好,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去做。」
「有這份心就好了。」阿叔感激的說道,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來,放到楊正跟前,繼續說道:「福哥出門前跟我交代過,說如果有意外,將這張卡交給你,裏面是他一生的積蓄,條件只有一個,幹掉六面佛,現在你已經做到了,這張卡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您留着備用吧。」楊正將卡放到阿叔跟前說道。
阿叔深深的看着楊正說道:「你知道這卡里多少錢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說過,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我們是兄弟,如果拿了這張卡,兄弟情義何在?」楊正認真地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這張卡裏面有十億米金呢?」阿叔說道。
楊正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福哥還挺有錢的,不過,阿叔,多少對於我來說都一樣,您年紀大了,留着備用吧。」
阿叔看得出來楊正是真不在乎,不由感慨起來,再次將卡放在楊正跟前,沉聲說道:「你先別推辭,聽我說。」
「您說。」楊正好奇的應道。
「這是福哥的叮囑,現在看來,是遺言了,所以,你必須拿着,另外,福哥還特別提到六面佛死後自由軍會瘋狂報復,這筆錢給你招兵買馬用的,至於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拿着吧,難道你想讓福哥死不瞑目?」阿叔沉聲說道。
楊正深深的看着阿叔,無奈地說道:「行,那我先拿着,您有需要隨時找我。」
「毒販貪財,我在你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貪婪,你不像是毒販。」阿叔忽然說道,見楊正瞳孔一縮,但很快恢復如常,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是嗎?」楊正假裝不動聲色地說道,內心一驚。
阿叔繼續說道:「不過,你是誰都不重要,福哥的死敵都是你幫忙幹掉的,這就夠了,我以後不再過問世事,福哥留下的情報網會交給阿風,阿風是福哥的妻弟,值得信任,我會叮囑他來找你。」
楊正見福哥手上果然有一張情報網,而且真是阿叔在打理,沒有多問。
「放心吧,我會將叛徒清理乾淨再走,福哥和你的事很機密,知道的人不多,現在看來,福哥得到種植基地情報就是個陷阱,是六面佛在算計。」阿叔沉聲說道,眼睛閃爍,透着精明。
薑是老的辣,楊正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相信以阿叔的精明,很多事不用自己點破都能夠想到,說多了反而不合適。
「另外,那批貨我放在一家銀行保險柜,這是鑰匙卡,密碼五個九四個一,兩個一起使用才能打開,福哥交代過,如果他發生了意外,這批貨也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了。」阿叔說着起身來。
「謝謝阿叔。」楊正感受到了福哥的情義,感激地說道。
「福哥報仇雪恨的心愿已了,可惜埋骨荒野,這就是命吧。」阿叔沉聲說道,神情落寞,透着濃濃的悲戚。
「福哥的骨灰我交給阿風了。」楊正忍不住說道。
阿叔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深深的看着楊正,笑了,但卻比哭還難看,感激的說道:「你做的很好。」
「對不起,我應該早告訴你。」楊正尷尬的說道。
「不,你做得對,局勢迷離,任何人都不可以信任,謝謝你能將福哥帶回來,他沒看錯你。」阿叔說着朝前走去,腳步虛浮,透着悲苦。
楊正目視對方緩緩離開,心情沉重無比,直到阿叔消失在視野,楊正都無法從沉痛的心情中走出來,看看桌面上放着的銀行卡和鑰匙卡,這份情太重,太重,自己愧對這份情義啊。
這時電話響起,楊正從自責和愧疚中清醒過來,拿起手機一看是高首,趕緊接通,示意高首在原地等着,自己收拾一番,匆匆結賬離開,開車找到了高首,迅速離開平民區,逗了幾圈,確定沒有人尾隨跟蹤後找個酒樓吃飯。
吃飯的時候,楊正將面見阿叔的經過說了一邊,高首沒想到福哥會有如此安排,也是震驚不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感慨地說道:「福哥雖然多疑,但重義。」
「是啊,不管怎樣,他對我還是不錯的。」楊正感慨地說道。
「福哥的事算是有個結果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高首岔開話題問道。
「是不是必須回國?還能留幾天?」楊正反問道。
「最多幾天,太久不合適,會生出誤會,到時候說不清。」高首認真的說道。
「行,想辦法準備些現金,這些天將撫恤金髮下去,發完馬上回國。」楊正認真地說道,野狼小隊全軍覆沒,於情於理都必須回去當面說清楚,與是否信任無關,是規定,紀律部隊必須按規定辦事。
「太多現金恐怕需要些時間,我儘量解決。」高首想了想說道。
「還是那句話,有賬戶的直接轉賬,沒賬戶的記下來,一家家去送吧,這件事不能假手阿迪他們,以免貪墨。」楊正叮囑道。
高首知道楊正這麼做是求個心安,有助於從傷痛和愧疚中走出來,沒有反對,但在異國一下子提太多現金可不容易辦到,尋思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