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公司有幾十億資產,如果我將那幾十億資產都捐出來做慈善,能夠化解掉那凶煞之氣嗎?」
顧牧很緊張的問道。
拂瀾搖了搖頭:
「你命格中的財氣確實很旺,但是你的財氣目前而言還沒有旺過那一股凶煞之氣,那就意味着將你所有的財產都拿出來做慈善,也沒有辦法化解那一股凶煞之氣。」
顧牧不由得頹然起來。
如果將他第一投資公司所有的資金都捐出來,能夠避免讓他做換腦手術,他願意這樣做。
只要熬死了汪永源,金山投資公司就會變成他的產業。
和金山投資公司的龐大資產比起來,他的第一投資公司,就是一個小不點,沒了也就沒了,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質量。
可是拂瀾跟他說這樣做沒用,那就讓人絕望了。
如果可以調動金山投資公司的財富來做慈善,化解掉這一場災難,他也願意去做。
問題是,金山投資公司的財富他根本就調動不了。
他想起拂瀾說的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連忙問道:
「那第二個方法呢?」
拂瀾猶豫了很久,才說道:「找一個替罪之人,將你祖上包括你犯的所有的罪過都承擔起來,自然可以消解掉你的凶煞之氣。」
「替罪之人?」顧牧一愣,「什麼叫做替罪之人?怎麼來承擔那些罪過?」
拂瀾說道:「我們元靈宮有那樣的秘法,可以將一個人祖上包括他自己的所有罪過都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讓他來承擔。但是這樣的秘法,會對無辜的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什麼不好的影響?」顧牧問道。
「一個人從出生就要承擔起天大的罪孽,要受到天道的懲罰,當然是很不好的。」
拂瀾說道:
「比如說,從小就要受到很多意外的災禍,多病多災,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奪走性命,一輩子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那我多給他一些錢,可不可以?」
顧牧忐忑的問道。
「這不是給多少錢的問題,你可以一分錢都不用給,」拂瀾嘆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因為外人是沒有辦法承受你以及你家祖上罪過的,能夠承受的只有你的血親骨肉,我們元靈宮的秘法,也只能夠將你和你祖上所有的罪過轉移到你未來的孩子身上,讓他來承擔那些東西。」
顧牧一呆:「我……未來的孩子……」
拂瀾點頭:「對,你未來的孩子。只有血肉至親才能夠承擔這些東西,別人是沒有辦法承擔的。」
顧牧呆在了那裏。
他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有辦法讓別人承擔他應該承擔的災地,他雖然會有一些不安,但是他覺得送一點錢過去,也就可以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要說災劫,哪怕是生命,都是可以明碼標價的。
他可以給人提供一個很豐厚的報酬,來消除掉他的良心上的不安。
可如果要承受那些災難的是他自己的兒子,那心裏還真的過不去。
拂瀾看着顧牧,說道:「顧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運轉這秘法,讓你未來的孩子來承擔你和你祖上所有的罪過,讓他來承擔你未來所有的不幸。」
顧牧沉默了很久,很艱難的發聲問道:「這樣做了之後,真的可以讓我以後都平平安安的嗎?」
「可以,」拂瀾說道,「只要沒有了那一股凶煞之氣,哪怕以後遇上了災難也會逢凶化吉。如果你要做的話,可以在幾天之內就做成這件事情。」
「那孩子……」
顧牧猶豫着問道,
「要是在懷上他幾個月之後,就將他給打掉,那行不行?」
「那不行,」拂瀾搖着頭說道,「那就等於沒有了承擔罪過的人,那些罪過會繼續轉移到你的身上,而且你還會在那些罪過之上再添一條罪過,那就是殺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弒父還是殺子,都是亂了倫常的事情,罪過比一般的要大。」
「必須要讓他承受那些災難嗎?」顧牧問道。
拂瀾點頭:「是的,必須要承受那些災難,只有承受了那些災難,才能夠將那些罪孽給化解掉,要不然最後還是要回到你的身上來。」
顧牧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停,看得出來內心在做着很劇烈的思想鬥爭。
他不想死。
特別是在可以享受那些榮華富貴的情況下,他一點都不想死。
有那麼多錢,還有着那麼高的社會地位,和一個國家的總統都可以稱兄道弟,這輩子可以活得非常的精彩。
沒有任何人處在他的情況下,會願意去死。
內心有一個想法:
「那就這樣做吧,反正那只是一個我並不認識的孩子,他出生之後也可以用見面,就當世界上沒有這個人。」
這樣的想法具有很大的誘惑性。
未來的孩子現在還不存在,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骨肉,生下來之後就要在這個人世間受罪,又沒有辦法開這個口。
最主要的是,他要是做出這樣的決定,選擇讓自己的孩子來替代自己受苦,利用自己孩子一輩子的痛苦來換取自己這一生的逍遙快活,換取它更悠長的壽命,那和他痛恨着的、詛咒着的汪永源,又有什麼區別?
他罵汪永源是一個老畜生,如果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那就不是畜生了嗎?
想到他自己這輩子在被汪永源找到之前受過的那些苦,想到他未來的孩子,要承受着比自己受過的那些苦更大的痛苦和折磨,他真的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顧先生,如果你要做這件事情的話,最好要趁早做,你那災劫,在這半年之內就會發動,如果遲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拂瀾跟他說道。
顧牧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痛苦,非常的掙扎。
想答應又覺得答應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就會變成那種禽獸不如的存在,就會變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
最後,他無力的做倒在地,苦笑着說道:「算了吧。富貴在天,生死由命,該我承受的我來承受,我不能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