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與另一黃衣人在前,身後數十名青衣人緊跟其後,先來到大廳之內,眾人只是輕手輕腳,並沒有太甚擔心,畢竟而今府內的丫鬟侍衛都已經倒在地上。
來到大廳之內,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蒼勁有力的長詩。詩作如下:「浩浩長江天際來,中流砥柱獨崔巍。風搖萬壑秋聲動,潮卷千堆雪浪回。山勢參差現靈鷲,海波遼闊隔蓬萊,夕陽不盡登臨意,倒瀉滄溟入酒杯。」
在詩的尾部一改蒼勁有力,寫下幾個俊逸縹緲的三字崔斌作。他畢竟是朝中重臣,此詩在陽頂天看到之後亦心腸澎湃,其中回味無窮。此詩氣勢磅礴,足以看出後者胸懷之大。
時間緊急,眾人見大廳之內沒人,便來到崔斌屋前,以那另一黃衣人打算用劍身將門閂挑起,誰知刀身輕挑卻落一個空。
不想崔斌竟然沒有將房門關上,將屋門緩緩推開,眾人往裏面看去,還未看到其內情景,後方卻傳來一喝聲。
「來着何人?偷偷摸摸來我府邸作甚。」
眾人一回頭,只見一人用布捂住口鼻,看着眾人不卑不亢。
這一聲大喝不僅讓陽頂天眾人一愣,同樣的也是讓其他房屋內的崔府士兵警醒。先前放的迷香只能在空氣中傳遞,眾人居住的房間有窗戶阻擋,昏迷的只是少數內力不高的普通士兵。在崔斌大喝之下,很快有屋內的燭火亮了起來。
看其模樣與說話語氣,陽頂天有九成把握判定後者是崔斌,當即手中破天劍驟然一抖,沖向後者。其餘眾人也緊跟其後。
崔斌雖為人好勇,可絕對不是莽夫,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他還是懂得。他不理會眾人,向侍衛居住之處衝去,兩者一追一趕。
等到崔斌到達侍衛之處之時,內部的士兵也是匆匆出來。由於時間緊迫,他們的衣衫還沒有整理好,拿着武器便是沖將出來。
「崔大人,發生了何事?」為首的侍衛說道。
那人話音未落,陽頂天與十幾人已經衝過來。那侍衛將崔斌推開,手中大刀沖向到來的巨劍。陽頂天持劍一砍,那人只覺得後者猶如遠古巨獸一般,一股大力傳來,他硬生生後退了數十步方才在牆壁的阻擋下停住腳步,其手臂在大力的作用下不住地顫抖。
崔斌皺了一下眉,從一名侍衛中拿出一把長劍,說道:「我攔住他,你們對付其他人。」
說罷他先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打在屋內的蠟燭之上,蠟燭被打飛在床鋪上,本身屋內就有些數十人的床鋪,在蠟燭的點燃,轟轟的燃燒起來。
做完這些他一柄大刀指向陽頂天,他的功夫不甚太高,不過為人處變不驚,懂得隨機應變,既然打鬥不過眼前之人,便儘量拖延時間,來獲得救援。只要有人看到此處的火光,很快便是會有人來。
陽頂天見狀,知道必須要速戰速決。而此時另一房間中的數十個崔府士兵衝出來,看着陽頂天幾人。
此時雙方,一方陽頂天二名黃衣人,十名青衣人,一方崔斌與三十名左右的士兵。
還不等陽頂天說話,青衣人已經沖了出去,他們如同悍不畏死的囚徒,內心只渴望着能夠為鷲巢而死,從而進入酒池肉林榮華富貴的「極樂天堂」。
這種忘卻疼痛和死亡的士兵是最為可怕的。
青衣人沖向對方,瞬間與崔府士兵打鬥起來,身後的住處而今已經燃起熊熊大火。在火光的映襯下,那些人眼中透露着血光。
另一名黃衣人沖向崔斌,卻被剛剛的侍衛阻攔了下來,兩者也是激鬥起來。
陽頂天看着崔斌,倒是未急着出手。
「阿合馬狗賊太張狂了,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崔斌目視陽頂天,冷笑道。
陽頂天並沒有回答,破天劍旋轉一周,徑直衝向崔斌。崔斌本想通過對話拖延時間,可後者竟然之間動手,他也只能應對。
兩者武器剛剛接觸,崔斌便知道不是對方對手,那股強大的力量帶着征服性。
陽頂天反手一轉,手中長劍輕挑後者刀身,崔斌不敢與其硬抗,手順着陽頂天劍的運轉方向順勢扭了一圈,而後迅速後退幾步。
此時一名崔府士兵得了空閒,一劍刺來,陽頂天側身一躲,此時正是這名士兵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之時,已經來不及停止。
陽頂天左手抓住後者手腕,而後強大的力量從身體內發出,生生將這名士兵扔了出去,而後落在一名青衣人的武器之上,當即便是沒了聲息。
崔斌身法未停,趁着陽頂天分身的時間沖向他,一刀劈向後者。陽頂天未有一點慌亂,也沒有阻擋,而是一腳踹向後者。結果便是他的刀還未到,就被陽頂天一腳踹飛了。
翻落在地的崔斌拭去嘴角的鮮血,對着陽頂天說道:「你用的不是鷲巢武功,你是何人?」
陽頂天依舊沒有說話,此時一聲慘叫聲傳來,陽頂天下意識看去,只看與那名黃衣人對陣的士兵的左手和左腳的手筋腳筋都被黃衣人挑斷,那士兵靠在一株大樹上,嘴中露出着微笑,雖然他手腳都被廢了一個,可面前的黃衣人也絕對不好受。
而今黃衣人身上也有一道恐怖的傷口,這個傷口由腰切開,只看後者肚子沒得腸子都有要流出來的意思。黃衣人並沒有捂住傷口,反而顯得有些興奮。他的眸子裏滿是挑釁,看着眼前之人。而這巨大的傷口,便是面前這崔府內的士兵隊長留下的。
黃衣人上前兩步,來到後者面前,手中武器連連揮動,後者赤手空拳已然沒有反抗的力量。眼睜睜看着自己另一手筋腳筋便也是斷裂開來。失去了四肢的支撐,那士兵躺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黃衣人,強忍住刺骨的疼痛,竟哈哈大笑「你們覆滅的日子不遠了!」。
正在與陽頂天打鬥的崔斌此時不在理會他的進攻,幾個閃身沖向那名黃衣人,手中大刀直直劈下。不想那名黃衣人不但沒有抵擋,反而將手中武器放下,仿佛迎接洗禮一般接受死亡。他的目光中泛着熾熱的光芒,幻想着腦海中的「極樂天堂」。怕是到死後他方才知道,傳說中的極樂天堂不過是一個笑話,他們所賴以生存的信仰都會隨着死亡消隕。
大刀劈下,黃衣人硬生生被崔斌一柄大刀劈分開來,之道劈到肋骨之時力氣才消了三分,將將停了下來。
此時陽頂天也隨之而來,長劍落下,崔斌的大刀被黃衣人卡在體內無法拔出,只得用肉身抵擋。劍身劃破後者身軀,幾名士兵捨生忘死護到崔斌身前,阻擋陽頂天的進攻。又被青衣人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