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的這樣詫異的目光,郁霆舟倒還好,畢竟是上位者,那種久居高位的強大穩重的氣場足以讓他淡定地面對一切,所以並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目光。
而陸清漪則是表面強撐鎮定,內心早已經亂成了鍋粥了。
面對這麼多的探究或者奇異的目光,她的臉皮還沒厚到完全無動於衷。
她終究是一個才二十三歲的年輕姑娘,無法和浸潤商場多年,磨礪出稜角與城府的郁霆舟相比。
陸清漪低斂着長長的睫毛,準備付錢,想要趕緊逃離這裏。
郁霆舟按住她的手:「你到外面的休息處等我,我來付錢。」
陸清漪的細白的手腕處是屬於他掌心的熟悉的溫度,透進肌膚,讓她覺得一瞬間就麼安心下來了。
「你……能行嗎?」陸清漪覺得堂堂郁霆舟拿這麼多東西,不怪異嗎?
她也怕別人用怪異的眼光看他,要不是她故意想整郁霆舟,也不會變成焦點了。
看來損人也損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麼回事。
「這點東西能有多重。」郁霆舟醇厚的嗓音帶着一絲的寵溺,「快去吧,交給我。」
陸清漪還有猶豫了一下,被郁霆舟輕輕一推,她才邁開腳步,走了兩步又回頭,郁霆舟對上她的視線,又沖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去。
而且後面也有人礙於郁霆舟的逼人的氣場,只能小聲抗議:「到底買不買?不買別耽誤別人結帳啊……」
「人家不是買東西,是秀恩愛啦。」
「果然是別人家的老公好,暖暖的好貼心。」
小女生都喜歡像郁霆舟這款成熟大叔型的,眼睛裏直冒心心,小心臟也跳個不停。
郁霆舟問有些呆掉的收銀員:「一共多少錢?」
「一共一千兩百五十三塊……」收營員道,「現金還是刷卡,或者手機支付……」
郁霆舟掏出herès的錢包,從裏面掏出了銀行卡遞上,他這個人沒有習慣帶太多的現金,手機支付也只使用於熟人之間,不在外操作。
刷卡後,收銀員把銀行卡遞還給了郁霆舟:「先生,請你拿好你的東西,不要遺落了。」
郁霆舟提起那滿滿一大袋的衛生巾和安全套,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地離開。
縱然會引來他人的側目,但更多的人被他的氣質與外表徵服。
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買這麼這個東西,而且是這麼英俊的男人,更多的是讓人感覺到暖……
郁霆舟步到休息處,看到陸清漪坐在長椅上,她轉過頭來就看到郁霆舟,趕緊就起身,迎了上前。
陸清漪正要說什麼,卻被郁霆舟牽住手:「走吧。」
陸清漪被郁霆舟牽着,走在人群洶湧的地方,她就在他的掌心中,無論有多少人,他都緊扣着她的手,不會放開。
而且她今天還惡作劇了一把,郁先生都沒有生氣,並且順着她,這讓她真的很驚訝。
高冷的郁先生完全是好男人的代言人。
想到這裏,陸清漪的心裏越發得甜蜜起來,唇角彎起,更加扣緊了郁先生的手。
他們到了停車場,郁霆舟把東西放到了後座,然後上了車。
「想去哪兒吃飯?」郁霆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間的鑽表,已經六點四十了,若是往常,六點已經在家裏吃過晚飯了。
「回家吃吧。」陸清漪道。
「回家最快也要四十分鐘,到時都餓壞了。」郁霆舟把車子開出停車場,「想想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你決定吧,我不挑,好養。」陸清漪一副乖乖聽話的小女人姿態。
郁霆舟則用眼角餘光掃了她一眼:「今天好像特別聽話。郁太太……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郁先生這話說得,我從主動找上你那一刻到現在都一直很聽話的。」陸清漪一雙杏眸清澈逼人,絲絲羽睫在瞳孔里倒映着一排細細的陰影。
「可……好像在生孩子這事情上不配合的是郁太太。」郁霆舟長眉微蹙,還通過車內的倒車鏡瞄了一眼後座那一堆東西。
陸清漪坐得端正,雙手卻已經十指絞扣在一起:「那得看郁先生有多愛郁太太,才值得郁太太賠上這一輩子為郁先生生兒育女。」
「我的愛……只做,不說。」郁霆舟勾起的唇角透着痞氣的弧度,「以後的時間還長,定能讓郁太太深深感受這份『愛』……」
這明明應該是柔情蜜意的話,可陸清漪怎麼聽着卻讓她背脊發冷,讓人心裏瘮的慌呢?
陸清漪抓緊了包包,羽睫就麼輕顫了幾下。
郁先生的愛真不是那麼容易給的,就算給了,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而郁霆舟的話裏有話,陸清漪只是不想那方面想,可卻腦海里也會忍不住浮起那些激烈與纏綿的親密……
他的意思就是這個吧……變相的想吃掉她。
陸清漪覺得自己的耳朵又開始燒了起來。
「那個……那個我想吃松鼠魚,去御品私房菜吧。」陸清漪轉移了話題。
她不能總被郁霆舟一直往裏繞,她是小白兔,他是大灰狼,她哪是他的對手。
郁霆舟開車去了御品私房菜,依然是絳雲軒。
陸清漪坐下後就專心點菜,而郁霆舟則拿起菊花茶往古色古香的茶水杯里倒水。
陸清漪點了兩菜一湯,她覺得兩個人夠用了。
「郁先生,慕先生知道您在這裏吃飯,問你要不要去他那裏喝一杯。」服務員傳達慕祁風的意思。
「告訴他不去了,我得陪自己媳婦兒。」郁霆舟拒絕了,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
「既然遇到朋友了,你去打個招呼也好。」陸清漪雙手扶着茶杯,「否則別人會以為你管束着你,不許你去呢。」
「祁風又不是外人,沒那麼多講究。」郁霆舟可不願意丟下陸清漪跑去慕祁風那裏,「況且對着他有什麼勁兒?還是對着自己的媳婦好。」
陸清漪被他的話說得浮起幾分羞澀,她哪有這麼重要。
「郁先生的嘴是抹了蜂蜜嗎?所以說起話來這麼好聽?」陸清漪掀起羽睫看他。
「我一向如此。」郁霆舟在陸清漪面前早已經收起了曾經的高冷與毒舌。
「如此……才怪。」陸清漪輕聲嘀咕了一下。
她可還記得剛接觸他的時候,總是高冷得讓人不敢靠近,還好她臉皮厚,追着他,纏着他,最後就如願意以償了。
服務員也十分迅速地上了他們點的菜。
「說我什麼壞話?」郁霆舟聽力敏銳。
「沒說什麼。」陸清漪俏皮地輕吐了一下粉舌,聞一下放着她面前的松鼠魚,「好香啊。」
「喜歡那就多吃點。」郁霆舟看着一個小饞貓的模樣,也不打算追究了。
郁霆舟拿筷夾下一塊魚肉放到陸清漪的碗裏,她回以一個甜笑,夾起來就往嘴裏送,卻被滾燙的魚肉給燙到了舌尖。
她本能地伸手扇了一下嘴:「好燙。」
「怎麼這麼不小心?慢點吃。」郁霆舟見她被燙到了,心也揪了一下,拿了已經溫溫的茶水給她,「趕緊喝點水。」
陸清漪接過來抿了好幾口,溫溫的茶水滋潤着有些疼的舌尖,似乎也不那麼痛了。
「多喝點水。」郁霆舟叮囑着她。
他一邊替夾着魚肉,並且先自己吹走魚肉上湯汁的熱度,等差不多可以入口了,這才一筷子送到了陸清漪的嘴邊。
郁霆舟的體貼溫情的舉動雖然很細小,但着實讓陸清漪感覺到自己被他呵護着疼寵着。
陸清漪張口吃下魚肉,更是滿足的笑了,眼眸里的星光格外動人,臉頰邊的酒窩惹隱若現。
郁霆舟就這樣一邊夾一邊吹涼再遞餵給陸清漪吃。
陸清漪這一口剛咬到魚肉,這邊包廂門被推開了,門口站着的竟然是多時不見的梁子韻。
梁子韻也盯着他們這甜蜜的舉動,心裏一澀,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換上微笑。
「二哥,清漪姐,我和朋友在這裏吃飯,聽說你們在,所以過來打個招呼。」梁子韻長髮披肩,空氣流海柔美的散在光潔的額頭上,淡淡的妝容恰到好處。
她一席水藍色的長裙,優雅而明媚,任誰見到這樣的美麗的女子都會勾起那一份骨子裏的保護欲吧。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梁子韻不請自來,連門都沒有敲,竟然還這樣問,陸清漪只能在心裏罵她不要臉。
「梁小姐這樣突然出現,我和霆舟的私人空間多了一個人,多少有些失禮吧。」陸清漪也很直接說了出來,可沒心情和梁子韻假裝禮貌。
她的客氣是不會給對她的老公心懷不軌的人。
「子韻有事嗎?」郁霆舟把筷子放下。
「二哥,你和清漪姐就要變婚禮了,我也沒有什麼好禮物可送你們的。這一次我回國準備辦一場演奏會。爸給我贊助了一些,大哥也幫忙找了一些贊助商,澤澔幫我在學校里宣傳了一下賣掉了很多門票……」梁子韻這話說得含蓄,意指郁家人都對她的演奏會盡了一份心意,就只有郁霆舟什麼表示都沒有。
其實她最想要的是郁霆舟的贊助,這點錢對於他來就並不算什麼,但卻能讓梁子韻感覺到郁霆舟對她還是像曾經一樣疼愛的。
郁霆舟也當是裝傻,什麼都聽不懂一般,也沒接話。
這讓梁子韻有些不自在,也很失落,她都這麼暗示了,可是郁霆舟還是沒有什麼表示。
她只好從包包里取出兩張票放到了郁霆舟的面前:「這是我演奏會的兩張票,座位,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郁霆舟拿起那兩張票看了一眼:「那我就收下了。」
「二哥,這是我在國內的首演,我非常希望你能來。就當是替我加加油也好。」梁子韻眼底是期望,也微微一笑,希望郁霆舟可以答應。
「有時間我會去的。」郁霆舟又看向陸清漪,「主要是看你嫂子有沒有時間。她沒時間去的話,我一個去也沒多大意思。畢竟這是你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夫妻一起才有意義。」
郁霆舟沒有過於無情的拒絕梁子韻,畢竟她算是郁家的女兒,是郁長空疼愛的孩子,也曾經是他愛護過的妹妹。
只是他對她是單純的兄妹之情,而她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把他這份疼愛企圖想像成了男女之愛。
如果她的初心不變,像夏心蕾一樣單純的從始至終只當他是哥哥,那麼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當然,也是為了彰顯陸清漪在他心裏的地位,所以他把這份主動權交到了陸清漪手裏,也是對她的看重,讓梁子韻明白他心裏特殊的那名女子只是陸清漪。
梁子韻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她想要看到郁霆舟必須得先說動陸清漪,甚至討好她,否則她若是推說沒時間,那麼郁霆舟也不會來的。
郁霆舟已經把陸清漪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明明是在顯擺他們的夫妻感情好。
梁子韻心裏明白,可是卻不想看清楚這一切。
「清漪姐,你工作之餘來放鬆一下也是好的,你就來嘛,你不來二哥也不來……我會難過的。」梁子韻微微撒着嬌,帶着乞求。
「梁小姐,是霆舟不去你才難過吧,於我……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沒到這個程度。」陸清漪依然是實話實說,並不想裝大度。
梁子韻的心思被陸清漪說中,自然是難免尷尬,她不過是想郁霆舟去,否則才不會討好於陸清漪。
「清漪姐,你這麼說話就見外了。我是真心誠意地邀請你和二哥的,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梁子韻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全家人都會來,我也希望你們都能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梁子韻在陸清漪這裏踢到了鐵板,心裏自然是不好受。
陸清漪沒理會梁子韻,而對郁霆舟撒着嬌,用軟軟糯糯的聲音道:「老公,我還要吃魚,還是像剛才那樣你幫吹涼了餵我哦……」
「好,都依你。」郁霆舟低醇的聲音裏帶着無限的寵溺,越發得迷人。
他夾了魚又餵食給陸清漪,她滿足地吃着:「好吃。」
陸清漪也拿起筷子夾了牛肉遞向郁霆舟:「你也吃。」
郁霆舟薄唇微勾,吃下陸清漪夾來的牛肉,軟糯可口。
「老公真好。」陸清漪雙手曲起來,撐着下巴看着對面眉目深刻,英氣逼人的男人。
而拉開包廂門的梁子韻在離開前,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們的互相餵食,還有那個一向表情並不外露的高冷男人還用手指刮過陸清漪秀挺的鼻樑,那眼裏的寵溺濃得化不開。
她咬着唇,滿目都是他們恩愛的模樣,心尖上那股刺痛越來越疼,仿佛要讓她撕裂。
陸清漪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總有一天,她會把這樣恩愛幸福的畫面狠狠撕碎!
梁子韻關上包廂門的一剎那,那盛滿柔弱的眼睛裏被殺意所代替。
包廂里,郁霆舟看着吃得差不多的魚後:「要不要再來一條?」
「演奏會你去還是不去?」陸清漪盯着他那雙墨黑的眸子。
她試圖用盡全力去看剖析他,可是卻一點訊息也沒得到。
他太高深莫測,只要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麼他的眼睛就會如鏡湖般毫無波瀾。
「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郁霆舟還是把決定交給她。
「說心裏話,當然是不想你去。」陸清漪那樣做只是把郁霆舟推給梁子韻面前,「不過既然全家人都去,我們不去的話顯得我太小氣。」
「我們沒有必要和別人一樣。」郁霆舟抽出一根煙咬住,點上。
他輕吸一口,灰色煙霧升騰,抽煙的姿勢太帥太an了。
「那我就大度一次吧。」陸清漪看着那兩張票,心想她倒要看看梁子韻想搞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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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林雪吟一個人拖着行禮箱無處可去。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晚,而且還下起了零星的小雨,她不知道該去哪裏。
此刻肚子好餓,也沒有力氣再走路了……
今天林雪吟把身上僅有的五百塊現金交給中介做了定金,租了一個套一居室的房子。租期為一年,自然也要交一年的費用。
她準備第二天看房子的時候就把錢給中介的,但沒想到她去銀行取錢的時候,發現她身上的那兩張卡都被凍結了,根本沒有錢可以取。
而她回到了賓館,老闆叫住她說是租一天的時間到了。
她說要續租,卻發現自己身是只余了五十塊錢了:「老闆,我只有這麼多錢了,我明天我打電話給我朋友,讓她來幫我補上好嗎?」
「對不起,我這裏是要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沒錢就收拾你的東西趕緊走吧。」老闆反這麼說着的時候,已經有一人來住店了,老闆催得緊。
林雪吟只好離開,沒想到卻又遇到了小偷團伙,一個向她問路吸引她的注意力,一個便搶了她的包。
她現在是沒有錢,沒有手機,失去和陸清漪唯一的聯繫,她不知道要怎麼辦?
所以人倒霉就會事事不順,讓她慘上加慘。
林雪吟也不知道為什麼,腳上不聽使喚,不知不覺走過了上京市最大的會所夜色雲霄。
她知道這裏面有一個人可以幫她聯繫上陸清漪,這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林雪吟拉着行禮箱站夜色雲霄大樓前的台階之下,站了許久也沒見過那個人出入。
只是那位看起來氣度不凡的男子又怎麼會這麼輕易讓她見到。
她失落之餘才注意到台階左邊的牆上貼有招聘的告示,上面寫着好幾個職位,可是卻只有一個能解決她現在的窘境。
那就是銷售,說白了就是在這裏推銷酒水,賣得多提成就多,全職兼職都可以,重要的是可以日結,那麼她只做今天一晚也是可以的。
這很是讓人心動的,林雪吟看到上面寫着月收入是上萬甚至更多。
她都不知道賣酒是可以這麼有錢的,看來她待在家裏太久了,出來後一片茫然。
如今她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連飯都沒得吃的,她已經全然考慮不到其他的問題了。
她唯一想要的是解決現在的困難,而且是靠自己,那樣就不用去求助於人了。
林雪吟深呼吸幾次,鼓起勇氣上前,詢問一下站在台階柱子邊的戴着白色手套,穿着黑衣的,類似門前接待的男子。
「這位先生,你們還需要銷售酒的嗎?」林雪吟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氣。
這便是
「嗯。」那位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想來?」
「嗯,我想試試,可以哪嗎?」林雪吟有些緊張,生怕被拒絕了。
「可是可以……」男子擰了一下眉,「但你是覺得你能行嗎?」
林雪吟就長着一張乾淨精緻的臉,加上溫婉的氣質,就一良家婦女樣,怕是有點不合適。
「行,我行的。」林雪吟其實酒量一般,而且喝啤酒紅酒還好,白酒她是不喝的,但面對生存困境,不得不低頭。
「那我讓人帶你進去。」男子向站在門口的一位穿着白襯衣包臀裙制服的妙齡女子道,「小虹,帶她去進,她來做推銷的。」
那位叫小虹的便上前,帶着林雪吟:「跟我來。」
林雪吟拉着行禮箱跟着小虹往裏面走,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卻依然驚嘆裏面的設計巧奪天工,處處優雅,這完全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種紙醉金迷的不夜城,有情調,不低俗。
她上一次來這裏鬧事,也是因為收到了不知名的號碼發來的阮志東和呂晶晶親密的照片,並告訴她他們今天在這裏開生日party。
親密枕邊人的背叛和好奇心驅使下,她來了,讓自己像戰士一樣直面血最殘忍的真相。
所以現在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最難她也會堅持走下去。
就算凍結了她的卡,也別想逼她回去乞憐。
思忖間,他們便到了一個辦公室前,是這裏的經理室。
「經理,這是親新來做推銷的人,你看行嗎?」小虹敲開經理的辦公室,介紹着林雪吟。
經理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他打量了林雪吟一眼,問了幾個問題,她都一一回答了,然後經理便讓小虹帶她去換工作服,然後去見花姐。
小虹推開了門一個多功能休息室,去取了套衣服給她:「這是你的衣服。看你是新來的,我多說一句,有些客人很刁鑽的,你可要機靈點,只要不過份,就要忍。」
「謝謝你。我會的。」林雪吟接過那套和小虹身上一樣的制服道。
「去換衣服吧,我帶你去見花姐,她會安排你的工作。」
林雪吟便去裏面的更衣室換衣服,把自己的隨身東西放到了她的儲物格里。
小虹又帶她去見了這裏另外一個能主持大局的花姐。
花姐非常漂亮,身形纖細,曲線玲瓏,頭髮盤起來,有一樓垂落左側,她手裏還拿着女式香煙,送到大紅唇邊吸了一口,吐煙霧的模樣十分嫵媚。
花姐打量了林雪吟許久:「第一次出來做這個?很緊張?」
「有點。」林雪吟的手心裏都出汗了,「不過我會很快適應的。」
「來這裏砸錢的主兒沒一個好對付的,你只是賣酒的不是賣身的,他們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你是來兼職的最好別惹事,惹出了亂子可沒有人替你擺平,知道了嗎?」花姐提醒着她,在這裏做事自然得忍。
「謝謝花姐提醒。」林雪吟的嘴還是挺甜的。
「707包廂剛有客人來,你和玫玫去吧。」花姐把煙捻滅掉,「她能帶你一點。」
就這樣,林雪吟跟着一個叫玫玫的姑娘一起去了707包廂。
包廂里已經做着四個男人,其中兩個有四十歲的樣子,兩個三十多歲,面相看起來還不錯,不是什麼兇狠猙獰之人。
酒水已經被男服務員送了進來,滿了半個桌子。
玫玫趕緊開酒倒上,並給林雪吟使了一個眼色,她也很見機,跟着她一起開了酒。
「馬總,來,敬你一杯。」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端酒敬着那叫馬總的四十多歲的男子。
玫玫坐到了馬總身邊,趕緊送上酒去:「馬總,您的酒。」
「孫總,客氣了。」馬總接過來與那人碰了杯,喝了下去。
玫玫立即又給馬總空空的酒杯滿上。
「事情談完們,咱們自然得好好放鬆一下。」孫總剛放下酒杯,林雪吟也有樣學樣的滿上,「來來來,你們都來陪馬總喝。把馬總喝高興了,小不少你們的小費。」
「馬總,我們來玩遊戲吧。」玫玫提議着。
馬總笑道,大掌已經放在了玫玫露在裙子外面的大腿上,明顯是在趁機揩油:「玩什麼?」
可是玫玫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樣,拿起桌上的骰子,還微笑着,撒嬌意味很濃:「我們搖骰子,比大小,誰輸了幾點就喝幾杯,你看怎麼樣?」
「好。」馬總又看向一邊半跪在地毯邊的林雪吟:「你也一起來,李總也來,人多熱鬧。」
「馬總和你一組,雪兒和李總一組,我們哪一組喝的酒多誰就贏。」玫玫這個方法便是可以讓他們喝更多的酒。
「好好好。」馬總佔了便宜自然高興。
就是這樣,玫玫和馬總一組玩骰子喝酒,林雪吟則和李總一組玩。
林雪吟很聰明,有樣學樣,很快就上手了。
玫玫那邊,剛開始她輸得多,喝得多,後來,玫玫反敗為勝,讓馬總也喝了不少酒,當然也趁機在玫玫身上又佔了不少便宜。
林雪吟這邊李總輸得少,而她則輸得多,自然也喝得多,還好是啤酒,不過她好久沒喝過這麼多酒了,頭腦暈沉沉的,感覺快到極限了。
不一會兒,大半桌的酒就喝光了,玫玫抱着馬總臉親了幾下,趁馬總高興又哄着他叫了大半桌的酒。
李總這邊也並不規矩,把手扶在了林雪吟的腰上,她立即僵直了身體。
她依然保持着笑容,起身便離開了他的勢力範圍,並拿了一杯酒雙手遞上:「李總,我敬你。」
李總卻拉着她的手腕讓她坐下,這才取走她手裏的酒杯:「雪兒,我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吧?什麼時候下班啊?我請你吃宵夜,怎麼樣?」
這樣的暗示林雪吟多少懂得,在這裏的賣酒的女人在他們這些有錢人的眼裏和小姐無異。
而林雪吟的姿色如出水清蓮,看多了庸脂俗粉,她的清新淡雅讓人眼前一亮。
她委婉拒絕李總的邀請:「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得多多努力,怕是沒有時間享受李總的恩賜了。不如李總叫其他姐姐吧。」
「我今天把你賣的酒兩倍包下,怎麼樣?這樣你就有時間了吧。」李總把林雪吟給她的那杯酒飲下,然後靠近她,一股酒意襲來,讓本來已經不舒服的林雪吟更加難受了,
「李總,我……」林雪吟捂着胃部站了起來,「我去一真沒洗手間。」
林雪吟便趁機跑出了包廂,往外面公共的洗手間而去。
今天她還沒吃飯,這會又喝了這麼多酒,讓她胃裏一陣翻騰,嘔出來的也全是酒水和殘渣。
林雪吟一直輕拍着自己的心口,想緩解這股難受。
這麼吐過之後,她覺得輕鬆了不少。
她走到洗手台邊,伸手感應,捧起冷水就往嘴裏送,漱着口,還往臉上澆,想用這涼立鎮住這臉上燃燒起來的滾燙溫度。
林雪吟抬頭,看着鏡中滿臉都是水珠的自己,突然覺得鏡中的自己好陌生,陌生到自己都不認識。
這還是曾經那個清高的林雪吟嗎?
林雪吟死死地咬着唇,強忍着眼睛的酸意,卻依然無法阻擋那洶湧決堤的淚水。
她雙手撐在洗手台上,低垂下頭,看着淚珠一顆一顆地砸在黑色的洗手枱面上……
忍忍就會過去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雪吟發泄了之後,洗去淚痕,重新走出了包廂。
她在轉角撞到了一個人,低頭連聲說了幾句對不起,便往707急步而去。
而被撞到的人看着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愣了一會兒。
「夏總監,你怎麼了?」助理小棋叫着她。
「沒什麼。」夏心蕾回來神來。
她心想應該是她看錯人,那個溫婉的女人怎麼會出在這裏穿着夜色雲霄的制服,她應該在家裏帶着孩子陪着老公吧。
夏心蕾部分的一位同事生日,所以便來這裏聚會,他們知道夏心蕾有這裏的v卡,能打好多的折,消費下來也不會貴得離譜,也能得到一流的享受。
夏心蕾正同事告別,卻看到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里是江羽行那張帥氣的臉。
「你怎麼來了?」夏心蕾驚訝,所以今天下午他打電話問她安排時便是為了這個?她不會太自做多情吧?
「你同事生日,你非得喝酒不可,所以來接你了。」江羽行下車替她開了車門,「哥讓你少喝酒,讓他知道非罵你不可。」
「他現在結婚了管她媳婦兒還管不過來。」夏心蕾覺得當初慫恿陸清漪去找郁霆舟結婚的做法實在太對了,所以現在郁霆舟根本沒時間管她了。
小棋和另外一個女同事小湘看到高大挺拔的江羽行,又看看夏心蕾:「總監,這是你男朋友?」
「我弟。」
「未來老公。」
夏心蕾和江羽行異口同聲道。
小棋和女同事小湘對視一眼。
夏心蕾瞪了江羽行一眼,然後對小棋他們道:「他就會開玩笑。」
江羽行也沒再爭辯了,這事情回去再說。
「小棋你們上車吧,我讓小羽順路送你們回去。」夏心蕾招呼着他們,也順便轉移了話題。
小棋和小湘一陣竊喜,終於不用等車了,索性就客氣地便上了車。
他們兩人合租的公寓正好順路,因為夏心蕾的所住的地方也離公司不遠。
「總監竟然有這麼帥的弟弟,我們現在才知道。」小棋道。
「是啊,總監把弟弟藏得好深。」小湘也道。
「小羽這麼帥,我怕帶出來你們都恨不得撲上去。」夏心蕾看着認真開車的江羽行的側臉,「我弟可還是單身哦,你們誰有好對象可以介紹哦。」
她話剛落便換來江羽行一個白眼,但夏心蕾並不are。
「總監我們也沒有男朋友哦……」小棋和小湘笑道。
夏心蕾又問江書羽:「可以考慮考慮哦。」
「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江羽行直接就打破他們的希望,「還有我開車,不要和我說話。」
夏心蕾微微聳一下肩,就知道逃避問題。
不一會兒把小棋和小湘送到了家,再過二十分鐘又到了夏心蕾的家。
夏心蕾喝了酒,現在嘴很乾,進門便放下包包,換了鞋往廚房而去,拿了純淨水,擰開就喝。
江羽行關好門,跟了過去。
夏心蕾以為他要喝水,便讓開一點,好讓他自己拿水。結果江羽行擋住她,直接拿走了她剛喝了兩口的純淨水,直接就微仰着頭就喝了起來,突起的喉結因為吞咽水的動作而上下滾動,性感極了。
那可是她喝過的水……
夏心蕾收回視線,轉身繞道走。
「站住。」江羽行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夏心蕾看着擋在身前的江羽行:「我困了,洗澡睡覺。」
「為什麼要把我推給你同事?」江羽行重重放下瓶子,質問她。
「就是隨口一說嘛。」夏心蕾擰眉,迫於他的靠近,她被他身上的陽剛氣息包圍,她覺得自己口更渴了,「你離我遠點。」
「夏心蕾,你下次再敢把我推給別人試試。」江羽行一手撐在冰箱上,一手扣着三台,她困在了冰箱廚台構成的三角位置。
加上江羽行比夏心蕾高,所以這種形勢更加的危險。
「好好好,我下次不敢了。」夏心蕾保證着,「可你也說沒有找女朋友的準備,那以後不能再把我和你扯到關係了。」
「我是不找女朋友,我缺的是老婆。」江羽行俊臉壓近,挑着眉,笑得壞壞的,「你就是我的目標,夏心蕾,別想逃。」
他薄唇翕動之間,氣息灑在她的敏感的肌膚上,帶着顫慄。
夏心蕾抬手撐着他堅實的胸肌,就怕他像上一次一樣偷襲她:「江羽行,你可不許亂來!我們是姐弟,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
「那我要說多少次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才能明白。」江羽行糾正着她的想法,「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別給我提亂倫一說。夏心蕾,我不逼你,但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夏心蕾看着江羽行那雙盛滿嚴肅的墨眸,覺得他應該是來真的了吧?
可可可……她都無知道要怎麼形容這種心情了……
被夏心蕾這麼近距離的凝視着,完全是在考驗江羽行的自制能力,江羽行眸色轉深:「夏心蕾,不許這樣看着我,這樣會讓我想吻你……」
夏心蕾慌忙別開了眼睛,耳朵微微發熱:「那你離我遠點。」
江羽行這才鬆開了夏心蕾,讓她自由:「明天下午,你陪我去買點衣服,我哥結婚,我總得穿正式一點。」
「明天我下午要陪你哥和清漪試禮服。」夏心蕾今天收到消息了,是下午三點。
江羽拿過純淨水打開,繼續喝了兩口:「新郎新娘試禮服就行了,你去幹嘛?」
「我是他們婚禮唯一的伴娘,當然得去試禮服了。」夏心蕾很自豪。
「唯一的伴娘?那伴郎是誰?」江羽行追問她。
夏心蕾心裏暗叫不好,江羽行本就不喜歡慕祁風,若是知道是慕祁風是伴郎,會不會嫌棄。
「問你話呢,你發什麼呆啊?」江羽行擰眉,「需要思考這麼長時間嗎?」
「我也不清楚是誰。」夏心蕾心虛得隱瞞着。
「你是伴娘,你會不清楚?」江羽行才不信,「到底是誰?」
「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結婚。」夏心蕾反擊得理直氣壯,卻重新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純淨水,用喝水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江羽行盯着她,一眼就能看穿她,「你太小看我了。」
「我聽說好像是慕祁風。」夏心蕾棱模兩可的說道,「不過,你哥那麼多朋友,我覺得這個消息不可靠,怎麼也該是親弟澤澔當伴郎才是,再不濟也該是身為表弟的你是吧?」
「你這話說對了,所以伴郎不能是慕祁風。」江羽行那笑又像是小惡魔的模樣了,讓夏心蕾心裏瘮得慌,感覺總會有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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