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後,逐一開始念自己手抄的經文。」空心立在聖佛跟前,莊嚴而道。
眾人紛紛整理衣衫,調息準備。
並仔細翻閱自己抄寫的經文。
「公良芸第一位。」空心莊重向聖佛遺骸躬身施禮,口中詠誦佛經
公良芸神色平和,手捧經文,吐字如珠娓娓念來。
一字一佛音,半句人間意。
奧妙梵音,充斥世間大道,徜徉在眾人心中。
令他們心有所悟。
沉寂的聖佛,周身的佛光忽然流動,緩緩籠罩向公良芸。
她的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徐徐增長。
當經文念完,公良芸閉目,盤膝坐下,靜心接受佛光照耀。
第二位置的玄清,繼續念叨。
佛光更盛。
不僅照耀玄清,順帶分流一部分照耀公良芸。
玄清坐下參禪悟道後,第三位置緊接着念叨。
佛光又盛一分。
但總體而言,越靠近前方,收益越多。
因為後面之人的造化,多少都會分流給前方之人一部分。
所以,公良芸才那般看中位置前後。
時間一點一滴流淌。
越是靠後的受邀者,抄錄的經文越少。
引發的佛光波動更少。
夏輕塵前面一位,幾乎沒有引發更多佛光變化。
最後,只剩夏輕塵。
空心於內心之中,低低一嘆。
本次聖佛參悟,可以告一段落。
等待佛光斂去,他們便可自行下山,遠歸故土。
此時,夏輕塵開始念叨經文。
聽着似是而非的篇章,空心微微搖頭。
聖佛乃一代聖僧,佛性高絕。
看似相同,實則大相徑庭的篇章,是不可能引起他佛光波動的。
說夏輕塵是在褻瀆聖佛,其實都不為過。
畢竟他的經文,不是抄錄的,而是自編的!
然而。
空心始料未及的是,夏輕塵念出第一句後。
聖佛體表的佛光,竟如沸水,陡然迸濺。
並如太陽一般,刺眼的灑落向夏輕塵。
那佛光之多,勝過在場所有人!
遠望去,佛光加身的夏輕塵,宛如一個金燦燦的神佛。
正手捧不傳古經,教化世人。
「怎麼會這樣?」空心怔然不已。
從古至今,聖佛的佛光,都不曾如此激烈過呀!
一篇自編的,似是而非的經文,怎麼引發佛光如此巨變?
然而,這只是開始!
伴隨夏輕塵佛經不斷詠誦。
聖佛周身的佛光,盡數而去,全部加身於他。
令他如若刺眼的金人!
這還不止!
公良芸、玄清、陸鍾所有受邀者。
加諸他們身上的佛光,竟集體棄他們而去,湧入夏輕塵懷抱。
深處感悟中的公良芸等人,立刻驚醒。
「我的佛光呢?怎麼沒了?」
「發生何事?」
當他們注意到夏輕塵,無不目瞪口呆!
夏輕塵一人,霸佔所有佛光。
不,不是霸佔!
是掠奪!
本該屬於他們的一部分,全被奪走。
可,這事情還沒有完!
那位圓寂無數年的聖佛遺骸。
其身上袈裟無風自動,悉數的眉毛徐徐展開。
本是平靜的面龐,竟露出一絲釋然微笑。
恍如困頓眾生之人,終於得聽世間大道,釋然安息。
「聖佛顯靈!」空心連忙下拜。
心頭驚駭到極致。
已經死去多年的聖佛,竟為這篇古經而動。
夏輕塵所念,是什麼經?
是神佛真經嗎?
公良芸等人回過神,立刻爆發空前不滿。
夏輕塵是在奪他們所有人造化!
「姓夏的,你給我停下……」公良芸眉宇煞氣重現,厲聲呵斥。
但,話音剛落。
忽然覺得天旋地轉。
再度睜開眼,發現自己和一干受邀者,全被強者扔出了聖佛大殿。
空智握着掃把,單手施禮:「請幾位施主不要大聲喧譁,驚擾夏施主傳送佛道真經。」
其意思是,他們幾個是礙事的。
公良芸氣道:「不公平!所有造化,怎能被夏輕塵一人獨佔?」
其餘受邀者義憤難平。
為了邀請函,他們花費的力氣,付出的代價不知多麼巨大。
空智平心靜氣道:「貧僧說過,不要喧譁。」
其掃帚,在地上輕輕一掃。
頓時一股無可匹敵的強風橫掃而出,將公良芸等人直接掀飛到半山腰。
一群武僧鑽出來,立在寺廟入口。
以威武之軀,擋住他們再度入內。
公良芸胸口起伏,深感受辱。
夏輕塵那個身份低微者,被靜遠禪寺視為座上賓。
她如此高貴,反而如野狗般遭人嫌棄。
其銀牙一咬,眉宇煞氣涌動:「你們會後悔的!」
言畢,踏足而去。
陸鍾氣得胸膛炸裂,臉色如豬肝。
本次靜遠禪寺,本可令其修為順利達到大辰位八漩。
結果,居然被來自山門的夏輕塵給破壞。
「你個不知感恩的東西,枉我對你那麼好!你卻恩將仇報,壞我武道修行!」
他跳上路旁一顆巨石,陰沉着臉色等待。
驀然間,他瞥見趙子瑜和王柳凱,正跟隨人群,悻悻下山。
立刻出言挽留。
「趙兄,王兄,請留步。」
二人轉過身,淡漠的凝望陸鍾。
本來他們以為,夏輕塵和陸鍾是聖宗的師兄弟。
可今日才發現,夏輕塵竟然來自山門,跟陸鍾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並且,目前兩人已經鬧翻。
趙子瑜和王柳凱,怎會還忌憚陸鍾半分?
「什麼事?」王柳凱口吻生冷。
陸鍾心下奇怪,對方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昨晚還一起喝過酒,愉快暢飲呢。
他壓下心中迷惑,上前微笑道:「我恩將仇報的師弟,害得我們失去造化,我願意大義滅親!」
「兩位兄台留下,我為你們一併做主,狠狠給他點教訓!」陸鍾眼神狠厲。
聞言。
趙子瑜和王柳凱一臉嗤笑。
王柳凱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就憑你這個窩囊廢,還想大義滅親?」
真交手,陸鍾怕是要在夏輕塵手中被當做野狗吊打。
此時受邀者尚未遠離。
他的呵斥聲,自然引來陣陣目光。
陸鐘面色過不去,沉着臉色道:「你說話何必如此難聽?我們昨天還飲酒暢談過呢,至於這麼翻臉無情嗎?」
哼!
王柳凱上前就動手,劈頭蓋臉的罵道:「暢你娘個頭!你撒爆尿照照鏡子,自己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暢飲?」
他們是畏懼夏輕塵,不敢不來!
陸鍾算什麼貨色!
他們只當個屁!
陸鐘被罵又被打,又是公眾之下,若不反抗顏面何存?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陸鍾手臂一震,露出一臉兇惡相。
昨天此二人就被自己給鎮服,今天難道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