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眼眸看着天空中的蟲洞消失無蹤,身上那駭人的殺死如寒冰融化般逐漸消散,重歸平靜。
沉默不語地浮在空中,白光閃過,高銘從聖主的形象變回原樣,上身赤裸,袒露出健碩的身材,新戰衣殘破不堪,只剩下一大片布料殘存在下身,遮擋着重要部位。
高銘臉色依舊那麼冷漠,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沒有和身邊的托尼做任何交流,猛然激飛向斯塔克大廈的方向,重重地落在了斯塔克大廈的頂樓。
這時候,其餘復仇者也都來到了斯塔克大廈頂樓,在蟲洞消失後,殘餘的些許齊瑞塔士兵如同斷了電源的機械人,紛紛倒下,失去了生機,奮力殺敵的復仇者總算可以放鬆下來,集體趕到斯塔克大廈頂樓。
當眾人來到斯塔克大廈頂樓的房間時,就看到高銘冷着一張臉,緩緩舉起右手,右手以一種超頻的速度震盪着,毋庸置疑,這隻超頻震盪中的右手,完全可以斷鋼碎鐵。
看到高銘朝着癱倒在坑中呻吟的洛基走去,還是做出一副置其於死地的架勢,索爾登時慌了,立刻跑到洛基面前,緊握錘子,無比凝重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高銘停下腳步,冷冷地道:「他,必須死!」
聞言,索爾不禁心生怒氣,但他也知道,這次齊瑞塔大軍入侵地球,紐約如今這幅局面,罪魁禍首還是洛基,犯下如此罪過,洛基完全死不足惜。
但是洛基怎麼說也是他的弟弟,這麼多年的情誼,即使索爾對洛基一再犯錯失望透頂,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救下洛基的。
於是,索爾沉着地道:「洛基是阿斯加德的人,我會帶他回去接受審判。」
「他,必須死!」高銘眼神愈發冷冽,重複了一遍。
索爾面露怒色,但由於高銘先前展現的強橫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抬起錘子,表明自己絕不退讓的態度。
場面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勸說,緊張兮兮地看着。
僵持了一會,高銘的右手停止震盪,放了下來。
見此,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高銘轉過身,走出房間,來到那個開啟空間門的裝置前面,猛然伸手一抓,將裝置中間熒光閃爍的宇宙魔方扯了出來,握在手裏。
宇宙魔方忽冷忽熱,普通人根本無法長時間握在手裏,高銘可以感受到宇宙魔方灼燒着他手掌的皮膚,但復愈之力迅速自動癒合傷口,灼燒與癒合同時進行,十分痛苦,但是高銘仍然緊握着宇宙魔方,面無表情,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看到高銘抓起宇宙魔方,索爾又驚了,快步走了出來,道:「放下魔方,宇宙中有許多強大存在對魔方的力量虎視眈眈,這不是你能掌握的。」
高銘轉過身,緊握着宇宙魔方,冷漠而不容置疑地道:「要麼,他死,要麼,歸我。」
洛基或者宇宙魔方,高銘給索爾出了一道選擇題,聽語氣,毫無商量的餘地。
索爾頓時被難住了,假如選擇洛基,那宇宙魔方就要交給高銘,那很有可能招來更多貪婪的敵人,地球極大幾率再次會陷入危機當中,但是如果選擇宇宙魔方,那就是讓索爾眼睜睜看着洛基被高銘殺死。
眼神不斷閃爍,索爾陷入激烈的心理鬥爭,遲遲做不出選擇,高銘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冷冷地道:「10,9,8……」
10秒倒計時開始,假如索爾還做不出決定,那高銘就會替他做出決定,到時候,由不得他後悔了。
索爾驚怒不已地瞪着高銘,卻又不敢發作,當高銘數到「4」時,終於忍不住,大聲喝道:「我選洛基!魔方歸你!」
索爾想通了,與其讓洛基白白喪命,還不如讓出宇宙魔方。一方面,宇宙魔方已經遺落在地球這麼多年了,也只是這次招來災難,另一方面,高銘本身的實力逆天,足以保護魔方不落入他人之手。
急沖沖地做出了決定,索爾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他也只能祈禱高銘不會濫用宇宙魔方的力量。
聽到索爾的選擇,高銘沒有任何情緒表露,還是面無表情,無喜無悲。
握着宇宙魔方,高銘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眾人面前,留下一眾內心複雜難明的復仇者……
……
公寓樓,高銘的家裏。
善良高銘依舊抱着毫無生機的索菲亞,一臉平靜,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握着索菲亞一隻手,十指緊扣。
邪惡高銘抓着發光的宇宙魔方回到了家裏,沒有說什麼話,隨手把宇宙魔方扔在地上,目光看向索菲亞時,眼中的寒芒瞬間消失殆盡,眼神一下子柔和下來。
兩個高銘沒有任何對話,自然而然地融合回一體,恢復完整的高銘淡淡笑道:「我會把你找回來的。」
說完,高銘失去生息,靈魂離開了身體,漂浮在半空,視線仍然沒有離開索菲亞,心神卻瞬間沉靜下來。
高銘從來沒有如此心神寧靜過,在如此心境下,他更加可以察覺到一些隱藏的事物,證明自己的一些猜想。
很多時候,高銘都在疑惑,符咒既然是作為力量存在於他身上,而不是變成原著中的八邊形符石,那麼,符咒是隱匿在他身體何處?
假如是存在於身體某個地方,那也說不通,因為高銘的身體難免會遇到巨大的傷害,甚至像先前遭受反噬的龍爆破那樣整個身體化為烏有,那符咒豈不是隨着身體毀壞而消失了?
很明顯,這個猜想是錯誤的,既然符咒不是存在於身體,那高銘就有了另一個猜想——符咒存在於靈魂。
靈魂是任何生靈的根源,身體只不過是一具軀殼,終將會因為新層代謝而步入終結,而靈魂,卻有成為不朽的可能。
沒有了靈魂,那麼身體也會失去生命,就如同一台機器失去動力能源,因此,靈魂無疑是最核心的存在。
假如符咒真的寄托在高銘某個地方,那也就只有神秘的靈魂上。
果然,在高銘陷入絕對冷靜的狀態,平心靜氣地感受着自己的靈魂時,漸漸發現了不同凡響的東西。
高銘虛無縹緲的靈魂之體逐漸發生奇特的變化,許久,高銘的胸膛浮現了十二個特殊的圖騰,不是在他的身體,而是出現在他的靈魂上!
那十二個圖騰,正是象徵着十二種生肖的符咒紋路,按照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的順序圍成一個圈,首尾相接,浮現在高銘胸前,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果然呢……」高銘終於移開了視線,微微低下頭,盯着胸前那十二個生肖圖騰。
視線從一個個生肖圖騰上略過,最後,高銘的目光停留再倒數第二個生肖圖騰……狗。
高銘出奇地變得緊張起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因此,他也無法保持冷靜。
右手虛放在胸前,正好在十二個圖騰圍成的圓圈中央,十二個微亮的生肖圖騰中,代表虎符咒的虎形圖騰光芒大作,其他十一個符咒瞬間變得暗淡無光,因為羊符咒才能靈魂出竅的高銘,此時靈體也變得非常不穩定,仿佛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
知道時間不多,高銘也顧不得考慮能否成功,只能孤注一擲,賭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吧。
沒有過多猶豫,高銘聚精會神地激發着虎符咒的力量,虎形圖騰越來越明亮,而其他圖騰也越來越暗淡。
虎符咒的力量很快達到了極限,而其他符咒的力量也被壓抑到最低,可以進行最後一個環節,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漸漸的,發光發亮的虎形圖騰射出一道光線,擊中象徵狗符咒的狗形圖騰,狗形圖騰被光線擊中後,高銘竭力操控着虎符咒,將狗形圖騰一點一點拉扯離位。
當狗符咒離開位置時,所有符咒頓時變得不穩定,忽閃忽暗,這是因為符咒的平衡被打亂了!
高銘感覺自己的靈體更加虛弱了,不能維持多久,於是迅速控制虎符咒的力量,將狗符咒猛的一拉,竟然脫離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強忍着靈體隱隱崩潰帶來的損害,高銘毫不遲疑地將狗符咒抓在手裏,飄到索菲亞身邊,迅速地將狗符咒放在她的額頭,狗符咒瞬間融入了索菲亞的身體。
做完這些,高銘不敢繼續保持靈體,立刻沖回自己的身體,然後眼睛一睜,緊張兮兮地低頭查看索菲亞的狀況。
狗符咒被高銘剝離出來,融入了索菲亞的體內,在狗符咒的力量運轉下,索菲亞的臉色變得紅潤,沉寂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高銘充滿期待地看着索菲亞,但索菲亞並沒有睜開眼睛,整個人恢復了幾分生機,卻又帶着絲絲死亡的氣息,生與死兩種對立的情況同時出現在她身上。
對此,高銘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在他預料之中,狗符咒可以不死不滅,但是索菲亞是在死亡之後才融合了狗符咒的力量,因此,狗符咒的不死令她變成一種奇特的狀態,介於生與死之間。
倘若要扭轉這個局面,讓索菲亞走到生這邊,那高銘還需要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一件可以逆轉這個情況的東西……
在虎符咒的平衡之力下,剩餘的十一個符咒逐漸穩定下來,總算沒有因為狗符咒的失去而崩潰,但是失去狗符咒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高銘的髮絲迅速變成白色,沒過多時,已全部化作白色。
沒有狗符咒,高銘自然不再不老不死,雖然現在也只是二十幾歲的年紀,但是因為狗符咒的脫離,生命力也大量喪失,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頭髮徹底變成白色,容貌也變得成熟了許多。
沒有在意自己變老了十幾歲,高銘伸手拾起地上的宇宙魔方,猛的用力一捏,宇宙魔方被他直接捏碎!
攤開手,零零散散的碎片之中,一顆瑩亮的藍色圓石靜靜地躺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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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