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在火車上睡着了,然後他做了一個夢,一個沉沉的夢。
夢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也夢到了他的爸爸媽媽,夢到他,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在美麗的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跑啊跑的,陽光明媚,春風和煦。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
夏新正全身心的享受這難得的幸福呢,哪想到,畫面突變,風雲變色間,舒月舞不知就打哪冒出來了,一臉陰沉的表情,冷笑着,拿出了手上的剪刀,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的不斷靠近,最後是「咔擦」一聲,血光飛濺……
等夏新醒來的時候,發現一身的冷汗。
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確認自己身上完好無損,這才安心下來。
真是個可怕的夢,夏新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心虛造成的,仔細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事啊,根本不用這麼心虛害怕的……
沒過多久,火車就到站了。
夏新就來到附近說好的一家賓館,找到了夏夜跟夏婠婠。
因為他們到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大家得先在賓館留宿一夜,才能回校。
一堆人吃了頓高興的早餐。
當然,張峰曾俊幾人一直追問着夏新什麼事,居然讓他急着跳車跑回去,那也太恐怖了,如果不小心被火車刮到,或是衣服卡住的話……
夏新打着哈哈敷衍過去了,表示對於不管是跳樹,跳車,還是跳窗,他都蠻有經驗的,這不算什麼大問題。
不過,幾人還是很慎重的警告他下次別這樣做了。
然後,是小鬍子發表了一段即興演講,表示大家都做的很棒,在全國決賽前,有一段休整時期,希望大家好好休息下,調整下狀態,以最佳的精神狀態迎接最後的全國大賽,那裏才是大家真正的舞台。
基本都是些又臭又長的廢話。
估計不是他自己要講,是官方要求的吧。
但這也再一次提醒大家,現在大家都是打進全國決賽的人了,是那最強的八個隊伍之一,至少也是8強了不是。
這代表什麼,代表大家能回學校跟人裝逼說是全國八強了,——曾俊是這麼解釋的。
即興演講完,大家就各自回去了。
夏新馬上遇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夏詩琪跟夏夜要回的可是同一個地方。
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夏新先把夏詩琪送上出租車,確認到達地點,為了避免碰面,自己跟夏夜又多待了一小時才回去租房。
一打開房門,就看到憶莎那熟悉的慵懶的身影。
穿着一件修身的黃色吊帶真絲睡裙,露着一雙美白如雪的大長腿,就這麼直挺挺的趴在沙發上,跟一條鹹魚似的,連翻身都懶的翻,一手剝着桂圓,一邊看着電視。
看到夏新,憶莎頓時眼前一亮,「哎呀,小新,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憶莎說着,還揮了揮手,表示友好,不過並沒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依然如鹹魚般趴着。
這人也是懶到極致了。
「當然了,夜夜,我也想你。」
夏夜一臉面無表情的回道,「誰?」
「我,我啊?」憶莎指着自己憨憨的笑,「你的莎莎姐啊,出去一趟連我都忘了嗎。」
夏夜木然的轉過了小臉,「不認識,咱怎麼可能認識這麼廢柴的人。」
「……」
憶莎頓時露出了一臉大受打擊的表情,一手撐着在沙發掙扎着想趴起身,不過可能是因為趴太久的關係,手上居然失力,又再次跌回了沙發上,惹的憶莎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啊嗚,撞到胸了,好痛。」
夏新頓時滿頭的黑線!
總覺得這人在外面要也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這樣的也能算是大人嗎?
夏新選擇性的無視了憶莎,摸了摸夏夜的小腦袋說,「好了,累壞了吧,你再去好好睡會吧,吃飯的時候叫你,。」
「恩。」
夏夜乖乖的點頭,進屋睡覺去了,從頭到尾沒多看憶莎一眼。
夏新就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在茶几邊放下,打開。
憶莎這回有力氣了,噌的一下爬了起來,眼泛精光道,「吃的,是吃的嗎。」
「恩,從杭州帶回來的一些土特產,桂花糕,藕粉,火腿之類的,有些是別人送的,有些是……」
夏新發現憶莎根本不在乎是誰送的,已經翻開袋子在找吃的了。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啊,其實我還是想吃飯。」
憶莎隨手抓了包麻薯,感嘆着說道,「好久沒吃過飯味了。」
「咦,你們沒叫外賣嗎。」
「外賣太髒了,你也知道小瞳有點潔癖,不想吃外賣,之前不是新聞爆料,外賣裏面也不知道會加進去些什麼髒東西,她還是對自己做的東西最放心。」
「那你們這幾天吃什麼?」
憶莎回想了下道,「早飯是香腸或漢堡包,中午是香腸和漢堡包,晚飯是香腸夾漢堡包。」
夏新有些無語,「……你們這食譜挺豐富的啊,一天三種花樣。」
為什麼吃這兩個的原因估計是,冰箱裏有香腸,香腸是可以生吃的,漢堡包是他當時買了一大堆現成的,用來做早餐的,雖然中間夾點東西會更好吃,但也可以直接丟進微波爐烤起來吃的。
這兩個女人就屬於那種在野外生存時,第一批被餓死的人。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估計就直接餓死了。」
憶莎說着,已經毫不客氣的拆開了零食袋,不過吃了一口又放下了,皺了皺眉頭,跟小孩子似的巴巴的望着夏新,「還是想吃飯,熱騰騰的白米飯。」
「真虧你這樣還能堅持着不吃飯呢,我對你的毅力再一次改觀了。」
「這是在誇我嗎?」
夏新沒回答她,而是拿出了卡通圖案的水枕,遞了過去,「我去做飯吧,這是在杭州樂園時候買的,給你的禮物,反正你也整天賴沙發上,正好方便你躺着還是趴着的時候墊下面。」
「啊,謝謝,還蠻精緻的。」
憶莎眼前一亮,很高興的就收下了,抱在懷裏蹭了蹭,欣喜道,「恩恩,真舒服,冰冰涼涼的,就是這個,就是這個,這正是我想要的。」
憶莎舒服眯起了眼睛,「乎乎,特地買個這麼好的禮物討好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企圖,還是想要我什麼東西回禮?」
「不用了,沒人指望你回禮,只是個水枕而已。」
夏新說着望向了冷雪瞳的房間,「她還沒起來?」
憶莎聳聳肩道,「恩——早上起來做了個早飯又回去睡了,你知道的,她最近本來就忙,又累,再加上我們吃的又不好,營養跟不上,我這不做事的,都已經頭暈眼花,手腳無力了,她自然就更累了。」
夏新表示驚訝,「你居然還知道自己屬於不做事的那種人。」
簡稱社會的蛀蟲。
他真的懷疑把冷雪瞳跟憶莎兩人丟這房子裏一個月,到時候,會不會就剩兩個皮包骨頭了呢。
她倆真的能獨自堅強的活下去嗎?
反正,憶莎絕對不行的。
「也快中午了,我去做飯吧,稍等下。」
夏新說着,拿着一個漂亮時尚的圓邊淑女帽,來到冷雪瞳的房門前,這是給冷雪瞳的禮物,用來防太陽的。
房門是半掩着的,並沒鎖上,所以夏新是想都沒想的直接伸手推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伸手推過去的時候,這房門自動的開了。
事實上當時夏新的手懸在半空並沒有動。
是穿着睡裙的冷雪瞳,絕美的小臉上,掛着一雙半睜着的迷糊的睡眼,嘀咕着,「要做午飯了吧」,筆直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所以,在夏新不動的情況下,冷雪瞳的身體就撞到了夏新的手上,或者準確的描述是,冷雪瞳身前微微凸起的柔軟地帶,撞上了夏新的手。
然後兩人都定格了。
冷雪瞳剛剛還有些迷糊的眼眸瞬間就清醒了。
夏新嘴角的笑容也卡住了,第一句話就是「等等,聽我……」
話沒說完,兩隻眼睛已經被黑暗籠罩,一邊被印上了一個拳印,同時耳畔響起憤怒的嬌叱聲,「你也是無恥到一種境界了,一回來就,就……給我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