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明明輕若無物,林清越只覺得一紮,瞬間想要鬆開。
她怎麼有種被捉姦的感覺呢?
然而她剛剛一松,林清越便覺得自己的手被一握,她一愣,看向顧南瑄。
顧南瑄看向百里洛川:「抱歉,我們兩個先遇到的。」
百里洛川看着顧南瑄握着的林清越的手,不咸不淡的道:「你先遇到的?」
他意味不明的一笑,手一動。
一線牽握住林清越的手。
他猛地將她往自己的身邊一拽,顧南瑄只覺得一股難以撼動的強大力量將他猛地一擊,他的手頓時一松,接着,整個不受控制的往後飛了出去,消失在一片狼藉的桂花林中。
百里洛川嘴角一勾,慢慢的開口將話語傳入他的耳朵里:「就算是你先是你先遇到的,那又如何?在我這裏,沒有先後,只有我。抱歉了。」
他說完,笑眯眯的看向林清越。
林清越被她笑得心裏有點發麻。
百里洛川道:「將那隻手給我。」
林清越想要拒絕,但是覺得拒絕恐怕後果有點糟糕,還是將手抬起來。
百里洛川拿着她的手指,拿出帕子,輕輕的擦了起來。
他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看了林清越一眼。
他擦她手……
林清越在他的笑意下忍不住轉開目光,手指想要縮回來:「他一個人,這樣做似乎有點不大好。」
她的話音一落,百里洛川的手一重,在她的手上狠狠的握了一把。
「死不了。」百里洛川說完不再解釋,而是看着她被顧南瑄擦過的手,即使被擦過,但是林清越仍然覺得他似乎在考慮些什麼……
她心裏莫名的有點虛,急忙一縮,然而一縮,卻被百里洛川捉住。
他抬起眼悠悠看了林清越一眼。
林清越笑眯眯道:「我的手不好吃。」
你的目光讓我覺得你在考慮這隻手是烤來吃還是煎來吃。
「是嗎?」百里洛川抬起她的手,笑了笑,「我試試?」
試試?
林清越一愣,急忙想要縮回來,然而他卻極快的抬起她的手,彎腰,在她的手指尖輕輕一咬。
艷紅的唇觸碰着她的手指,異常的柔軟,明明不燙的溫度,但是她卻覺得手指仿佛被燒了一樣,而那灼熱卻未曾停止,一直蔓延到全身。
她有點慌,有點麻,有點癢。
她受驚似的將自己的手指猛地一收,背在身後,轉着眼睛想要故作兇狠的說點什麼。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姑娘,此地無銀三百兩,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百里洛川懶洋洋的一笑,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其實,很好吃。」
林清越扭過頭,想開口反駁,但是這個時候腦袋竟然像是被卡住了一樣,一個字都冒不出來。
偏偏一線牽還甩不掉。
百里洛川看着她這個樣子,突然有點忍受不了,眼前的明朗少女像是一個新嫩的果子。
真想一口吞下去呀,嚼成了汁,什麼都不剩。
他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心裏這口氣還沒嘆完,他的眉眼一抬,看向前方。
「轟隆隆」的聲音席捲而來,宛如雷鳴,但是,卻不是雷。
是水。
目之所及,八方紅潮,鋪天蓋地捲來。
顧南瑄被百里洛川直接掃出了他和林清越的所在。
他踉蹌站定,捂住胸口,只覺得此刻氣血都在翻湧,在那股強大力量襲來的瞬間,他竟然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力量。
如此人物,見所未見。
只是……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想起之前所握,心裏頓時生出一絲悵惘。
而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
他轉頭看去,和林清越有七分相似的少女站在那裏,不過,氣質更冷,眉目也更冷。
林青則。
謝聽瀾往前,外面是頓起的驚雷般的聲音,覆滅的危險隨時臨頭,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在意,連腳步都沒有快一分。
地面的桂花花瓣在他的鞋子下微微一陷,讓他的鞋底也帶了香氣。
他在找雞。
他來一花一世界就是為了那隻雞。
他轉了幾棵樹,終於再次聽到了雞叫。
近在咫尺。
在聽到雞叫的時候,他萬年冷淡的臉上徐徐的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卻仿佛桂花花瓣落入水中,很輕,很淡,瞬間便消失了。
他看見了那隻老母雞。
老母雞也看見了他。
被周圍異樣嚇得不停撲騰翅膀的老母雞在見到謝聽瀾的時候像是突然被噎住了喉嚨。
雞盯着人。
人盯着雞。
謝聽瀾看着它,覺得挺好。
他上前,提起雞。
嘚瑟的老母雞就這樣乖乖被他提起,變成了慫貨。
謝聽瀾提着它,掃了一眼八角盤的方向,然後向着西方前行。
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的時候,他看見了暈在那裏的赫連春波,他只是一看,便再也不關注,繼續向前。
雖然提醒必須兩人一起出去,但是,他要雞就可以了。
為雞而來,提雞而出。
一人一雞,迎着八方紅潮前行。
林傾城在桂花林被顛簸的時候直接被甩了出去。
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輕了起來,黑夜迎面撲來,有種怪異的壓迫感,接着,失重感再次降臨,她猛地朝着下面摔了下去。
「咻——」
破空聲滑過耳膜。
她才不要摔得太狼狽呢,那樣不好看了。
林傾城這樣想着,決定必須找到點什麼東西抱住。
她又暈又想吐,她還有點恐高,值就是從小到大不喜歡做什麼飛鳶的原因,那麼高,腿軟。
直直的降落中,她忽然看見自己的下面有一個黑影。
——就是這棵樹了!這棵樹一定很強壯,其他樹都倒了它還立着!
她閉着眼睛,對着那棵樹撲了過去。
接住我!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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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傾城:接住我!大樹!
祭司:……滾!
阿吹: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