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一見浮雲山人這個模樣,都有些詫異。
難道,有意外?
林傾城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吃了是要不得嗎?」
浮雲山人憂傷的開口:「當然要不得呀。」
林清越問:「為什麼?」
浮雲山人繼續憂傷:「你應該拿出來等着我一起吃,早就聽說裏面的魚都是天水養的,肉嫩的很,一口咬下去滋味絕了。」
三姐妹:……
林清越:呵呵噠。
明苑氣呼呼的將鍋往浮雲山人面前一扔:「老前輩,去洗鍋!」
浮雲山人看着四個人冷若冰霜的看着他,一時之間有些委屈,然後灰溜溜的撈起鍋,扛在了自己肩上,搖搖擺擺的走了。
世風日下天道不公呀,現在的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孝敬老人家呢?不就是想吃條魚嗎?
林清越還是沒能趕走浮雲山人,給他在空房間鋪了一張床,給他準備了三桶水,讓他好好的洗完澡後才能睡覺。
浮雲山人看着那三大桶水,有些憤怒:「三大桶呀三大桶!老人家我像是那種三個月不洗澡的人嗎?」
林清越笑眯眯:「當然不像。您哪兒像是三個月,起碼得有六個月吧。」
浮雲山人:……
林清越心情愉快的轉身走了。
她洗漱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腿坐到床上,然後將床頭一本快要翻爛了的書拿起來。
《觀體冊》。
觀體?何謂觀體?據說有些人生下來便靈竅微弱,這些人往往資質低下,但是還是有靈竅,需要通過某種呼吸觀察自己的身體,是可惜發現自己的靈竅的。
可惜,她觀了三年,依然什麼都沒感覺到,她這三年不斷的走南走北,就是為了查找有沒有查探靈竅的方法,包括這次外出,但是都是失望而歸。
她從不放棄,從不氣餒,只要有一絲希望便絕度不放棄。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空蕩蕩的滋味仍然還在,痛徹心扉的感覺依然在,曾經相依為命的一個人,因為相信,因為依賴,所以才更加的受傷。
生生世世,永遠只有二十五的壽命。
但是,她總是在想,這一世不行,下一世她會努力,殺了謝聽瀾。可是每次她拼了命的去努力,就只看到謝聽瀾站在高處,是她永遠追逐不上的樣子。
這一世,又被告訴了便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的沒有靈竅的身體,真的是很糟糕呀。
可是,又怎麼樣呢?
她一笑,然後拿過那本翻爛的書,再次打開,照着上面所說,搜尋了起來。
不論結果如何,只要拼盡全力,她便絕對不會後悔。
洗了澡之後,浮雲山人都以為自己輕了十斤,他穿着乾淨的衣服還覺得有點彆扭,躺在了床上便睡了起來。
他睡眠一向很好。
睡着了之後,雷都打不醒。
可惜,他睡得太早了些。
他睡着了之後,身體的後腦勺的那處靈竅便開始自動吸取這天地間的靈氣,像他那樣的聖人,已經到達到了這個時代的頂尖之列,吸納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種本能,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要特別的時間。
它的靈竅開始吸納大量的靈氣。
然而,如果他沒睡,或者是像往常一樣蹲在高樹上啃雞腿,那麼現在他一定會為眼前所見的一切嚇得跪下去,連雞腿都掉了的。
天地萬物,星光邁過光陰和空間,落在這片小小的土地,成為了靈氣,灑滿這片土地,但是此刻,整個桐花巷的靈氣,都在以漩渦的方式朝着某處積聚。
那大量的靈氣,連浮雲山人也無法吸納,跑都來不及。
但是現在,它們卻急速的歸攏,到了中心的那一點。
中心的那一點,少女正躺在床上睡覺。
她閉着眼,眉頭舒展中卻又帶了一絲不妥協。
對查找不到靈竅的不妥協。
她似乎,還是沒有找到靈竅。
但是,真的沒有靈竅嗎?
而一尾游魚,又在怎樣的擺動着尾巴,準備掀起從未有過的大波浪?
而此刻,皇宮。
星光灑滿的天地里,皇宮登月台的靈氣是最充足的地方之一,兩邊的月季都開得極為艷麗,美到讓人炫目。
此刻,楚元帝就坐在這登月台上,他年紀已經不小了,作為已經統治了這個國度二十年的帝王,他還是正值壯年。
這片土地上,因為靈氣,人們可以生活得更久些。二十歲以前是一個節點,長到二十歲之後,青年期以很緩慢的流速到來,有整整一百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在這一百二十年間,如果人刻意追求,形貌的變化比較小,但是邁過一百二十年,衰老便必不可免的降臨,時光將會帶走所有的力量和健康。
他還年輕。
中年期也才邁過四十個年頭,除了眉目間更為凌厲和威嚴外,和他二十來歲的時候差別也不大。
他的皇后更年輕。
比他小二十歲,依然美麗的如清晨裏帶着露珠的玫瑰。
皇后是靜安後。
「獨釣台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靜安後抬起眼看了楚元帝一眼。
楚元帝看着她:「如何?」
獨釣台出事,在楚國的歷史上也沒有出現過,獨釣台是一個空間,一個空間有一個空間既定的規則,比如裏面最多只能呆九天,比如只要進去便一定會釣起來東西,哪怕一根草,再比如,有些東西是永遠釣不起來的,比如那看似最普通的黑魚。
「有妖邪出,逆世妖邪。就如七千年前那場戰爭,發現天隕石的力量打亂了規則,那個天才機甲師是開拓者,也是千古罪人,長達了千餘年的殺戮和死亡充斥在這片土地,民不聊生,再無盛世。」靜安後說不出來了。
無數人死去,直到現在,三國的人數依然達不到以前未開戰的時候,更沒有出現過絕代聖人。
帝後二人相對一看。
妖邪,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