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赤水北方,天際之上,烏雲滾滾,悶雷大作。
暴雨將至,為這一場突來的天災人禍再添變數。
洪水上,蘇白救起陌生的年輕人後,立刻前去和小鯉魚匯合。「
公子。」小
鯉魚看到兩人,焦急道,「快點,要下雨了。」蘇
白在小鯉魚的拖拽下爬上紅木門,將陌生年輕人也拉了上來後,立刻全力朝着前方划去。
天際,陰雲蔽日,只聞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雷霆劃破長空,照亮昏暗的人間。「
啊!」小
鯉魚害怕打雷,被嚇得躲進自家公子懷裏,瑟瑟發抖。
「沒事,沒事,不怕。」
蘇白伸手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背,輕聲安慰道。一
旁,華衣的年輕人從水中撈起一塊破木板,當作船槳努力划起來。安
慰了幾句,蘇白輕輕將小鯉魚推開,道,「堅持一下,我們要儘快找到安全的地方,這裏太危險了。」說
完,蘇白不再多耽擱,拿着斷刀努力向前划去。兩
人合作,紅木門漂浮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轟!」天
際之上,雷霆一聲接着一聲,隨後,大雨傾盆而下。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整個河津之地下起暴雨,赤水上游,驚濤翻湧,浪花濺起丈余高。河
津各地,一條條支流隨着暴雨的降下,水位線迅速升高,源源不斷匯入赤水之中。
傾盆大雨中,蘇白看着身下起伏越來越劇烈的洪水,神色沉下。麻
煩了!這
麼大的雨,赤水上游的水位定會不斷升高,一旦洪水再至,他們很難有活命的機會。
暴雨下,兩人各座一端,全力划槳,保持平衡的同時,儘可能快的前行。劃
了不知道多久,雨勢越來越大,紅木門已經難以保持平穩,隨着洪水劇烈起伏。「
有船!」
就在這時,華衣的年輕人看到前方隱約可見的桅杆,激動喊道。
蘇白隨着前者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暴雨中隱現的桅杆,雙眸爆發出熾烈的光芒。
透過暴雨,前方,一艘漁船隨着洶湧的洪水起伏,看上去離得並不算太遠,然而,在這極端的條件下,卻是如此遙不可及。「
你們在這裏等我。」
來不及思考為何會在這裏看到漁船,蘇白收起斷刀,縱身跳入了洪水中。這
是他們唯一的求生機會,他不能錯過。
「公子要小心啊!」紅
木門上,小鯉魚看着洪水中的公子,急聲喊道。一
旁,華衣年輕人神色間震驚難掩,沒有想到這位少年會如此勇敢,竟是孤身跳入了洪水中。
起伏洶湧的洪水中,蘇白拼盡全力朝前游去,多年習武,強大的耐久力這時起了極大的作用。
前方,漁船越來越近,蘇白咬緊牙關,拼盡最後的力氣快速游上前去。
不算大的漁船上,坐着三人,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臉恐懼地抱着桅杆,生怕掉了下去。官
府之人!洪
水中,蘇白看清中年男子身上的官服,神色沉下。船
上另外兩人,是兩名官差,手中拿着槳,卻是劃的亂七八糟。
「大人,水中有人!」一
位官差看到洪水中游來的少年,急聲道。「
真的有人!」
另一位官差也看到了側方位游來的蘇白,難以置信道。
「不要去管,快點划船離開這裏!」徐太守怒聲喝道。
兩位官差神色一震,想要救人,卻又不敢違背太守大人的命令。
洪水中,蘇白以最快的速度游至漁船前,三人震驚目光中,一把抓住官差手中的船槳,縱身躍了上去。
「大膽!」水花濺了一臉,徐太守面露怒色,喝道。蘇
白冷冷地看了前者一眼,剛才這人說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徐
太守看到少年臉上的殺機,心中一顫,卻依舊色厲內荏喝道,「本官乃河津太守,你是何人!」蘇
白沒有理會,目光看向兩位官差,神色陰沉道,「後面還有兩個人,把船劃回去!」兩
位官差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肆!」
見眼前少年絲毫不理會自己,徐太守震怒,喝道,「本官問你話,你沒有聽到嗎!」心
系小鯉魚安危,蘇白心中最後的一絲耐性也消失,一把抓過眼前官員,將柴刀架在了其脖子上,聲音冰冷徹骨道,「我說,回去救人!」徐
太守身子一震,看着眼前滿臉雨水,殺氣畢露的少年郎,嚇得差點尿褲子。
這一刻,徐太守心中無比相信,他若敢說出半個不字,眼前少年手中柴刀將毫不猶豫割斷自己的咽喉。
「回……回去!」徐
太守哆哆嗦嗦地說道。
兩名官差聽到,立刻轉過身子,向着相反方向划船。「
先不要動,把你們兩人的槳拿起來。」
蘇白看着兩人笨拙的姿勢,喝道。
兩名官差互視一眼,聽話地拿起木槳。「
你們互相看看對方的木槳,要保證姿勢完全一樣,然後,一同入水,一同出水。」蘇白提醒道。
兩名官差聽到指揮,看着對方,小心地調整姿勢。暴
雨中,漁船終於開始前行,雖然還不快,卻已比先前好了許多。遠
方,小鯉魚和華衣年輕人坐着岌岌可危的紅木門漸漸靠近,終於,在紅木門將要被洪流吞噬時,蘇白伸出手,奮力將兩人拽上了漁船。
華衣年輕人一臉後怕地癱坐在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差
一點又沒命了!天
際,大雨傾盆而下,下方,求生的人全力抗衡上天的懲罰,不肯屈服。
喘息片刻,華衣年輕人看到桅杆前的中年男子,面露異色。
這身官服,難道是河津的太守?
沒想到,兩位大先天的大戰連河津太守也吸引來了。桅
杆前,徐太守一動不敢動地坐在那裏,看向前方少年郎的目光中儘是恐懼和怨毒。
蘇白看出了眼前朝廷官員眸中的恨意,沒有理會。留
着這個酒囊飯袋還有些用,而且,河津太守的官位不低,一旦出現意外,朝廷定然會派人徹查,他不能因為此人影響了自己洛陽之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