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海,甚至說直接離開華夏!
其實早在一星期前,陳澤心中就隱隱有了這個想法。而那時候,正好因為自身的緣故而導致郝嬋生病住院。
不過當時陳澤只是想想而已,還沒有最終做出決定,但現在……
有了環保部門前來調查一事,即便陳澤再怎麼不舍,都由不得他不下定決心了。
雖然環保部門調查輻射源對陳澤來說只是一件小事,很輕鬆就能遮掩過去,可是誰又能知道他究竟能遮掩多久,而且……
這一次是環保部門來調查,下次呢?
很可能就是專門負責這種事件的更上一層的部門了。
即便陳澤下一次依然能矇混過關,然而,再下一次呢?
陳澤深知哪有終日防賊的道理,況且,那些部門對他來說可不僅僅只是小賊那麼簡單,越是往上就越是可能會觸碰到那些真正的大老虎啊。
到了那時,結果不用想陳澤都能輕易猜到。
現在的天海,乃至於華夏,對陳澤來說都實在太過危險了,一個不慎,就極有可能萬劫不復。
被官方招安?被當成試驗品研究?或者說,直接就成了被切片的小白鼠。
這都是陳澤完全不能接受的。
不過惹不起,可陳澤躲還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什麼樣的地方對他來說才是真正安全可靠的。
既能夠不被官方勢力影響,還能安安心心繼續巫師的下一步修煉。
陳澤有想過,等郝嬋修養好了之後,就帶着她去一個極為偏僻的山村,只不過這樣一來,魔石這一巫師修煉的重要資源就沒有着落了。
那些偏遠山區,雖然人員稀少,可交通不便和發展落後卻是一個大問題。陳澤不可能只是為了躲避調查,就讓自己的修煉陷入停滯。
所以細細思量一番,陳澤便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
元宵當天,郝嬋便被陳澤從醫院接了回來。
經過這些天在醫院的調養,雖然表面看起來她還是有些虛弱,但實際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晚上七點,陳澤特地為她煮了一小鍋湯圓,元宵吃湯圓這是很多地方的習俗,郝嬋老家那裏也不例外。
兩人對坐在桌子兩邊,陳澤靜靜看着郝嬋咬破湯圓吸溜一口然後再咽下去的過程,而他因為吃不太習慣這種太甜太膩的東西,只吃了幾個便將碗放到一邊。
「小嬋……」
等郝嬋把自己那半碗也吃完後,陳澤才輕輕喚了她一聲。
「嗯,什麼事啊?」郝嬋擦了擦嘴,望向陳澤。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你說吧,我聽着呢。」郝嬋隨口回道。
「小嬋,你認真點,這是件很重要的事。」
陳澤加重了些聲音,盯着郝嬋一會兒,繼續說道:「我過段時間想出國了。」
「出國?」
郝嬋略顯詫異,隨即笑着說道:「正好我後天就得回學校了,你閒着無聊的話,出趟國旅旅遊也好,就相當於放鬆心情了。」
「小嬋,我這次可不只是出趟國旅遊的。」
陳澤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準備把文具公司的股份全都轉讓給方叔叔,然後去國外長住。」
「去國外長住?」
到這,郝嬋才終於認真起來,明白陳澤說的意思後盯着他看了好大一會兒,騰的一下站起身子,捏着拳頭喊道:「陳澤,你是要和我分手嗎?」
「我不允許,我不允許,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出去的,你趕緊死了這個心吧!」郝嬋一邊喊着,一邊砰砰砸着桌子。
「哎,小嬋,你先別激動。」
見郝嬋突然歇斯底里起來,陳澤後續準備的一大串高大上的話頓時忘了個乾淨,一秒變慫,連忙抓住她砸桌子的手,細聲軟語道:「你怎麼莫名其妙就想到分手了呢?你也不想想,我會捨得你嗎?」
「那你怎麼突然說你要去國外長住了?」郝嬋一臉委屈。
「我這不是沒說完嘛,你先坐下來,聽我跟你解釋。」
陳澤將她重新按回椅子上,順勢坐到她身旁,深吸了兩口氣後,緩緩說道:「小嬋,本來這個秘密我是準備永遠爛在肚子裏的,就連你我也不準備透露,只不過現在形勢不等人,為了你能理解,我只能……」
「陳澤,你是不是殺人了啊?」
郝嬋聽這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蹦出一句話,隨即轉身抓住陳澤的手,緊張道:「現在是不是事情暴露了,警察要來抓你來了?」
「我……」
陳澤正準備說話,可剛蹦出一個字就被郝嬋打斷,「你趕緊出國吧,遲了護照就辦不了了,要不我乾脆不讀研了,跟你一起……」
「啊,你幹嘛?」郝嬋驚叫一聲,迅速伸手捂住腦門。
嘴角直抽抽的陳澤給了她腦門一個大蹦子後,捏着她的下巴道:「我說你這小腦袋瓜子裏究竟裝着什麼,想像力怎麼這麼豐富呢,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你的天賦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想不開就要去行兇作案的人嗎?」
「不……不是……」郝嬋被捏住的嘴嘟成了鴨子形狀。
「那不就得了。」
郝嬋拍打掉捏住她嘴巴的手,問道:「可你剛剛為什麼說那些話啊?」
「那是因為……」
陳澤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緊盯住郝嬋,沉聲說道:「在半年前我遇到了一件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
「小嬋,具體是什麼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因為這個秘密我不得不去躲避一些人或者說我們這個國家的窺探,一旦這個秘密泄露估計整個國家都會陷入瘋狂,而我也會因此陷入危險,所以我才會決定出國。」
郝嬋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陳澤忽然抓住她雙肩,問道:「小嬋,你相信我嗎?」
「嗯,我當然相信你。」
郝嬋笑着點了點頭,可隨後卻浮現出犯難的表情,道:「只不過我怎麼感覺你還是在開玩笑呢?」
「嗝……」
陳澤噎了口氣,愣了愣神,說實話他開始有點搞不懂郝嬋的腦迴路了,然後在心底沉思着難道我平時在郝嬋眼裏就這麼不正經嗎。
「好吧,你覺得是玩笑的話那就算玩笑吧,不過……」
陳澤嘆了口氣,最後只好無奈道:「我等你回學校後,就得準備離開了。」
「陳澤,你真的要去國外再也不回來了?」郝嬋這時才稍微相信了一些剛才的話。
陳澤點了點頭,隨即道:「我是要去國外,可每年的寒暑假我應該都會回來,就和去年你在學校我在家裏一樣。」
「你這不就等於換個地方住嗎,雖然換的地方有點遠。」
郝嬋站起身子,撇嘴道:「白聽你這麼長時間的廢話了,我先去洗澡睡覺了。」
說完,便蹬蹬幾步走進了浴室。
「廢話?」
陳澤細細想了一會兒,才忽然發現自己這七七八八說的一大堆話貌似還真都是些廢話,明明一句就能說清楚的。
雖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為郝嬋不太想知道陳澤的那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