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九哥,林奇怎麼樣了?」
剛一下樓,便碰見剛進醫院的何術和殷揚。
「在病房呢。」
「那你幹什麼去?」
「我回寢室取點東西。」
我繼續騙着何術。
「等下,你先上去吧,我和九哥一起去。」
何術對着身邊的殷揚的說道。
「好,那我先上去看看林奇,九哥。」
殷揚沒多想,先是應了一聲,之後對我打了招呼,便上了樓。
「你跟着我幹嘛。」
我盯着何術問道。
「我怕你回的不是寢室,我和你一起去。」
何術低聲說道。
我楞在原地,有些驚訝,怎麼也想不到這話能從,平時話少,事少,憨厚的何術嘴裏說出來,當說所有人蒙在鼓裏的時候,只有何術一個人看冥幣啊了。
「我真回寢室,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我隨口說道,以為這樣可能騙過何術,轉身出了醫院的大門。
晚上位置偏僻的醫院,出租車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今晚沒有月亮,整個醫院顯得格外陰森,更沒有幾個司機願意過來,我再門口等了大約五分鐘,終於過來了一輛。
「你先回去吧,我真去取東西。」
何術一直站在我旁邊,我看他沒有要走的架勢,便有些無奈的說道。
「九哥,那你和林奇去過我家,我家窮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打架,是怕我打壞了家裏賠不起,所以一直受着別人的欺負,無論是在村子裏,還是在學校里,別人都看不起我,嫌棄我,只有你倆沒有,拿我當朋友,當兄弟,從奇哥說出那八個字,我就暗暗發誓,不能失去這兩個的朋友,奇哥今天挨打了,我不能再忍了。」
「不嫌不棄,不離不棄。」
何術一直低着頭,最後發出低沉的聲音說出八個字,這時,出租車也開了過來,緩緩的停在了我倆面前。
「啪。」
我沒有絲毫猶豫,繞過車身從另一邊上了車,關上了出門,隨後,衝着車外的何術喊道「趕緊的,上車呀!」
「啊,哦哦哦。」
何術又恢復了憨厚的樣子,楞了一下,便上了車。
「去哪小兄弟。」
司機師傅握着方向盤,向坐在副駕的我問道。
「六中!」
「好嘞。」
「九哥,咱真回寢室!」何術不解的問道。
「嗯。取東西....」
.....
七點五十分,我從寢室出來,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晨九麼?」一個歲數不大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對,你是?」
我皺眉問道。
「我史斌,我聽說林奇讓徐文打了,你現在是不是找去他。」
自從十一以後,史斌就沒有上課,也不知道是在家養傷,還是怕來上學丟人...
「怎麼了。」
要是平時我可能跟他扯一會,但是現在卻沒有絲毫心情。
「我要和你一起去。」史斌也直奔主題。
「為什麼?」
「因為我得找回來場子,要不然我沒臉去學校。」
「我這次要弄把大的,你得好好想想。」
我舔了舔嘴唇,一手摸着褲兜里,剛從行囊里拿出來的匕首,說道。
我對史斌這個人不反感,甚至有點惺惺相惜,他和我一樣,周圍都有一小幫人,要維護這幫人,在六中這麼亂的學校里顯得特別無助,所以我提醒他一下,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動手。
「都jb一個腦袋,誰嚇唬住誰呀,你在哪我去找你。」史斌叫罵一聲,隨後問道。
「學校門口。」
「行,二十分鐘我就到了。」
「對了,你來的時候,問一下徐文在哪?」
「好。」
隨後,我倆人掛了電話,我深知史斌的朋友圈比我這個外地來的學生廣,而且他人緣還好,所以我讓他打聽一下徐文的位置,會方便許多。
「九哥,誰呀。」何術看我掛了電話,問道。
「史斌。」
隨後,我蹲在馬路牙子點着了一根煙....
又過了不到十五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的面前,套着黑色棉服的史斌下了車。
「徐文正請打林奇的那幫人吃飯呢。」
史斌沒有絲毫囉嗦,下車說道。
「在哪呢。」
「望香閣。」
「走。」
我招呼了一聲何術,三人便急沖沖的向學清街走去。
望香閣,位於離六中不遠處的學清街上,由於裝修比周圍其他的飯店高檔些,單間比較多,消費相對也高一些,在附近也是比較出名的。
「能知道在哪個單間麼。」
到瞭望香閣後,這裏的單間太多,我們根本不能一間一間找,老闆也不會允許,所以我皺眉向史斌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徐文他們進去的時候,讓我一個朋友看見了。」
「幾點進去的。」
「五點左右。」
「那在這等着,估計要完事了。」
夜晚,學清街顯得格外喧鬧,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們,不停得在這條街上穿梭,這裏相比於縣中心那些高檔的歌廳,飯店,酒吧,顯得更加的黑暗,墮落。
本應在安靜教室長大的學生們,卻在這裏宣洩着高中的苦b生活,在這裏放縱自己,甚至有些懵懂人事的姑娘們,在這裏失去了處.子.之.身....
寒風刺骨,近半個小時的等待,喝得醉醺醺的徐文一行人,根本沒注意到蹲在對面歌廳門口的三個人影...
「文哥,我先回去了。」
「嗯,行。」
這群二十多號人的隊伍在街上肆無忌憚的晃蕩,隨着一個一個到家,剩下了七八個人。
「文哥,我們先給你送回去吧。」
「行。」
徐文紅着臉,眼神有點迷茫的點了點頭。
今晚,一直被自己視為死對頭的林奇,被自己狠狠的收拾一頓,除了有些害怕出事之外,更多的是興奮,所以徐文這酒越喝越多,直到現在有點飄飄呼呼的...
這時,一直跟在後面的三個人影,猛然間,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