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軒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枕着的地方軟軟的,比枕頭還要舒服許多。向上看了看,卻發現自己被什麼蒙蔽了雙眼,口鼻間繚繞着清香的氣息。他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太確信道「我一定是在做夢。」
然後再次閉上了眼睛,睜開「難道是我打開眼睛的方法不對?」
葉雪絨差點被逗笑了「你暈車的話,就安安心心地躺着。要是亂動的話,我可也會很不舒服的。」膝枕什麼的,就便宜這便宜弟弟好了。至於從肩膀上滑落一度枕在她胸前,而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夏軒丟到大腿上的事情,她可不會說出來。
雖然是在這充滿危險的路途之中,他們的性命也被別人用槍械所威脅,甚至連手腳都被綁縛而難以動彈的時候,卻是因為這稍顯曖昧的氣氛而讓這一路感覺不太難熬。而最後他們被粗暴捉了出來,然後被關在一處舊樓房的閣樓上,這一米五不足的高度讓兩人都有些難受,不過幸虧對方揭開了綁縛的繩子讓他們自由活動,然後丟了兩個盒飯上來。
只是隨後被鎖上了唯一的出口鐵門,而閣樓剩下的是一個小窗口。雖然不足以讓一個成年男人通過,但所幸的是夏軒此刻還不算是一個成年男人,而葉雪絨雖然長得高,但骨骼並不大,也沒有太多的肌肉或者是贅肉。只是這裏是閣樓的六樓,十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定然是死定了。
「現在的綁匪都有這麼好的服務態度嗎?」夏軒打開盒飯,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盒飯起碼也要20塊才行。別看我這樣,對於這些快餐價格我可是熟悉的很。」
「你啊你。」葉雪絨壓低了聲音道「剛才為什麼要假裝是我弟弟?」
「難道不像嗎?」夏軒比了比身高。
「別鬧。」葉雪絨打掉了夏軒要比對身高的手,道「我問你是為什麼?」
「如果我不是你弟弟的,和你扯上血緣關係的話,就不可能被捉住了吧?」夏軒笑道。
「你還笑!」葉雪絨抱怨道「你剛才應該是知道我是被人挾持了,你怎麼還傻乎乎地跟過來。」
「我當然知道那時候去通知你的家人比較好,甚至還可以通過警察局做思維導圖來尋找綁匪出現的地方來判斷你被捉去的位置……」夏軒說道。
「那你還……」
「如果我不過來的話,是很容易找到綁匪,是很容易將他們捉住。可是這然後呢?」夏軒收起了嬉鬧的面容,說道「然後就只能夠這樣,而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你被傷害、被侮辱、被殺害的話。那麼即便是捉到了兇手又如何?你還能夠變回原來的你嗎?」
曾經夏軒被仇恨支配着,而這幾天來他也想過這樣的問題。殺了馮俊,滅了馮家一族的話,那麼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人生就會得到改變了嗎?
沒有變化。他重生並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想要失去的人。
唯有失去了,才會開始痛恨自己所丟失的。
「我……」葉雪絨道「這是我的事情,本來和你無關。本來我們就沒有太大的關係,為什麼你要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
「我們只是沒怎麼說過話的初中同學而已,關係倒是不親密。但是如果眼睜睜看着一個人陷入危險而不出手的話,我就白活一世。再說,這也並不是冒着生命危險的事情,只是有些危險而已。雖然他們有着槍械,但除非是走火,我們並沒有生命危險的。」
「何況,這或者還和我有些關係呢。」夏軒笑着道,卻不自覺摸了摸手環。
這個手環,是代表着神行太保的身份。而在車載系統之中,夏軒查到了一次的電話錄音。而這電話錄音之中有着一個很令人驚訝的名字。
天閒星,入雲龍。葉大師!
也就是葉雪絨的爺爺。
從錄音中整理一番夏軒大概可以確定一些事情某個大佬找葉大師批命,卻得到了「平生專走邪門歪道,惶惶一生不得善終」的批語。在葉大師的批命下達之後,那個大佬被其他人慢慢排斥,並且減少了與他各種來往和接觸,於是他一怒之下要捉住葉大師的孫女,從而讓他修改批命。
如果是神行太保是江湖上各種事情的見證者的話,那麼入雲龍便是評價者,而呼保義及時雨是領導者,鐵扇子是聯絡者,金毛犬是最好的獸醫,神醫是最好的醫生,鐵叫子是最好的歌手等等。作為評價者的入雲龍一定是最好的相面大師。說不得善終就是不得善終。
擁有108位好漢名號的人,盡數是社會上了不得的大人物。特別還是排名靠前的天閒星,自然是更加不得了了。所以藉此結識入雲龍的話,卻會為他對付馮俊積累下一分勝算。
「你究竟有什麼自信,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葉雪絨雖然是這樣說着,但是看在夏軒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下的擔憂也少了幾分。轉而環顧四周,周圍除了一張破沙發,滿地的都是灰塵。廁所倒是還有,只是自來水充滿着鐵鏽味道,而廁所的門也爛的剩下幾根釘子。這廁所也自然是髒得不成樣子了。
「自信嘛……」夏軒搖頭不說話,卻是拍了拍沙發之後,樂道「居然是真皮沙發?」
夏軒用鐵鏽的水簡單洗洗之後,這沙發也變得好看了很多。
「先吃飯再說了,現在也大概是晚飯時間了吧?」夏軒說道「如果沒有吃飽的話,可沒有力氣掙扎的。」
葉雪絨嘟囔着真不明白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鑑於在ktv的事情,葉雪絨到是先相信他好了。
吃完飯後一會兒,鐵門被打開,看到兩個吃得乾淨的飯盒和一張還能入眼的沙發,那綁匪奇怪道「你們的心可真夠大的。不過也好,你們這樣合作的話也不用吃太大的苦頭。」
「不過……你!跟我出來!」那人指着夏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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