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軒的質問讓對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真的嗎?」
「你可以不信。」夏軒直視着對方,劍先生雖然是長輩,但也是做錯了事情的長輩,在這時候莫名感覺有着一點心虛。而夏軒的話也沒有說錯,畢竟在原本的資料片上面,是因為蟲族的頑強度甚至導致鯤子怪物一度滅絕。導致無數的鯤從世界各地甦醒,播灑了無數的鯤子在世界上完成救世之後才壓低了蟲族的氣焰。而這個世界,就算是擁有相應的手段,但是在最高戰力為神話種(百級五轉)的鯤世界之中尚且難以控制。那麼在這個先天高手(相當二轉進化種)為主流,最高戰力巔峰尚且還是朱盟主(元素種,三轉)時代的世界之中,卻能夠阻攔那樣的蟲子嗎?
答案很簡單,不能。
「我相信這樣的話。」劍先生鞠躬道「所以,我們才將這裏公之於眾。而我們也不會讓諸位為我們的錯誤而買單,只是作為煅燒儀式的過程之一,讓諸位順便清理這裏災害。其實這也是我們最開始犯錯的地方,因為這樣的異蟲,擁有着實力數量眾多的異蟲,實在是進行煅燒儀式的最佳試煉場所。」
「此話怎講?」莫青竹為這裏最老的人,也是長輩。所以由他發問其他人是沒有意見的。而夏軒作為最小的一個,加上知道一些內幕,所以也可以無所顧忌地說話。至於其他人便是沉默着,等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懂時猜會真正發問。
畢竟,不懂規矩的愣頭青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煅燒儀式三重奏,試劍、祭劍和鑄劍。試劍是試驗武器的程度,祭劍是試驗持劍人的程度,鑄劍是試驗鑄造師的程度。試劍最好的磨刀石便是這些蟲子,然而武器乃是殺伐工具,所以祭劍必須尋找無數生靈進行,而且越強大越好。」劍先生指着前方山谷中被殺了一批又迅速補充出來的蟲子道
「所以,有什麼比這些東西更加好用?」劍先生說道「除非,要我們像個邪教一樣漠視人命,用人命堆填出一柄柄神兵利器出來。」
作為一名鑄造師,為了自己的作品,為了一柄絕世神兵,甚至甘願將自己的身體投入烘爐之中。但是作為一個人,卻不允許自己漠視着人命。至於其他動物之類的,難道自己要的是殺雞殺狗的廚刀嗎?而鑄劍谷的祖輩找到了這些異蟲,這些比畜生強大,甚至完全能夠比肩武林高手的蟲子讓鑄造師們感覺到無比的驚喜,所以才開始蓄養並且讓其繁衍起來,誰知卻釀造了這樣的禍害。
畢竟,在成為禍害之前,沒有人知道它們會是禍害。
說完這裏,劍先生雖然依舊愧疚,但是語氣卻變得強硬起來「諸位,祭劍儀式之中,每一次10倍的遞進,都可以讓武器在煅燒之後的強度提升1次。我們稱之為+1。也就是說,殺了一隻蟲子,便是+1神兵,殺了十隻,那便是+2,百隻為+3,千隻為+4。而我們鑄劍谷最厲害的神兵,是當年朱盟主手中的破空刀,為+9破空刀。」
其實說誰都不要緊,但是說到300年前功參造化的朱盟主,在場所有的武林中人都是喘着粗氣,激動地看着自己的武器。似乎當自己擁有着+9神兵之後,就能夠比肩於朱盟主那樣。但是能夠和朱盟主的距離更進一步,卻也是很不錯的了。
試劍確定資格,祭劍確定程度,鑄劍確定成敗。三個流程,缺一不可。
而這些話說完之後,無論是先天高手還是其他的,眼睛都迸發出莫名的光彩。在他們看來什麼異蟲什麼繁殖等等,完全不明白夏軒在說些什麼,僅僅當成是小孩子的無理取鬧。也是,雖然實力上是先天高手,但實際上卻還是個毛孩子,需要得到別人認可和尊重的毛孩子。沒有幾個人會將夏軒的話當真,而大多數是當成笑話,或者當成可以爭取更多利益的條件。
夏軒冷眼看着周圍想要得到神兵的人群,搖了搖頭也不作任何的解釋,只是拉着祝白衣道「師姐,等一下你可以不進去嗎?」
「不進去?」祝白衣生氣道「你是在瞧不起師姐嗎?我可不會和你搶這個什麼神兵的資格。」
「不是,只是蟲巢……地宮的環境是很危……很噁心的,我怕你會吐出來。」夏軒說道。
「哼!我才不會吐的。師弟,你這可是小看了師姐了。」祝白衣頗為驕傲道「不就是一些蟲子嘛,再噁心能夠有多噁心?況且……」
「況且?」
「況且如果你不在身邊的話,師姐會感到很寂寞的……」祝白衣小聲道,用着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來說着。就算是說出來,也只是說給自己一個人聽的。只是夏軒的耳朵有着水靈珠的增強,很輕易地聽到了這一句話,當然夏軒也不認為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給在意識空間的江不開聽的。
祝白衣就還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她害怕有人離開她,也害怕沒有人陪着她。所以她很喜歡江不開,因為江不開駑鈍而讓江不開難以離開她,而因為江不開的善良讓祝白衣覺得他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所以在她選擇自己的對象時,並不是選擇了那個20多歲就成為先天高手,在各種意義上都算得上是天才的大師兄梁不易,而是選擇了這個駑鈍的五師弟。
因為梁不易沒有自己還是梁不易,但是江不開沒有了自己就會一蹶不振。
但是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那就算兩個最終成婚了,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一開始只是親情,是師兄弟姐妹們之間的親情,然後轉化成為家庭的親情而已。只是在這樣波瀾不驚的感情之中出現了變數,那便是夏軒的來到。
夏軒是和江不開完全不同的人。雖然劍技很弱,不會做飯,起居生活有着很大的問題。但是在大局上有着自己的判斷,有着冷靜的思考和似乎看穿一切的眼光。而這一切開始讓祝白衣產生了危機感,因為這樣的話,江不開不就和梁不易那樣,成為一個不需要自己的男人嗎?
這時候,祝白衣才發現並不是江不開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需要江不開。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被人需要着。而不是像最開始那樣,因為不需要被放在路邊,最後因為幸運而被師父撿到。在江不開來之前,自己雖然受到大師兄梁不易無微不至的照顧是很高興,但是江不開來了之後,祝白衣才慢慢成長為現在的祝白衣。她漸漸開始發現,並不是江不開不能夠離開她,而是她不能夠離開江不開。
她發現了,在江不開變了個人的時候,她發現了自己的心意。那並不是需要你,並不是親情。那是必需是你,那是愛情。她喜歡着江不開。
所以,祝白衣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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