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八號雅間的八仙過海!」廚房的師父將菜盤一放招呼道。
「來了!」一個俏麗的女服務員應聲道,端着這一盤多色多彩的菜盤就朝樓上雅間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飯店裏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食客,都投過來一個欣賞的目光。
「看着這個小女孩,總是能感受到一股青春無限好的美感。」一名廚師笑着對身旁同伴說道。
小琴歡快地端着菜盤上了二樓,最先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少年,穿着服務生的衣裝,斜靠在牆邊像是閉目養神一般毫無聲息。
他的雙眼微閉,顯出了兩條秀麗的弦月,兩道劍眉掛在臉上,卻顯出了一絲柔美。但他的臉卻勾畫出了堅韌的輪廓,有稜有角的邊緣讓人看過去就感受到一絲髮自內心的慌張感。這種感覺純粹自然,配合着他那柔和的眼睛,突顯出了一股怪異的美感。
少年就像靠在枕頭上睡着了一般沉靜,惹得少女一陣惡作劇之心大起,走上去就想去捏他的鼻子。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玩我的臉。」少年雙眼保持閉合,微微無奈地開口道。
小琴噗呲一笑:「誰叫你的臉長得這麼好看,摸一摸又不會少一塊肉,你就放着讓我玩玩嘛!」
少年嘆了口氣,仿佛是對一個小妹妹毫無辦法的哥哥一樣。他睜開明亮的雙眼,微微一眨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輕聲說道:「問題是我很苦惱啊,這樣摸下去萬一我的臉哪天變形了可怎麼辦?」
「那也沒關係,反正你又不是找不到老婆。」小琴吃吃笑道,有些臉紅。
少年看到她手上的八仙過海菜盤,眼神微微一亮,說道:「好久沒見到老闆親自下廚的受益了,是哪個雅間的客人有這個臉面能讓他出手啊?」
感受到他的眼神,小琴嚇了一跳:「斌哥,這你可不能偷吃。八仙過海是自成一體的,你要是碰了會被別人看出來的!」
少年哈哈一笑:「我怎麼會不識輕重呢?能點這道八仙過海的客人怎麼也不是我們能比擬的,你以為我會傻到偷他們嘴裏的食麼?你快給人家送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小琴為自己的猜想感到羞愧,紅着臉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平時偷吃慣了,都把我嚇得。
小琴正要邁步離開,從一旁的雅間突然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蹣跚着腳步,一看就是喝醉了出來找廁所。他迷糊着眼睛朝少年少女看了過來,突然眼神一亮,沖小琴憨笑道:「小女孩長得不錯啊,不知道飯店有沒有什麼特殊服務?」
小琴臉色微變,微微退後了半步。少年倒是沒什麼臉色變化,這樣喝多了的人經常有種酒後思淫慾的意思,他以前就見過不少:「對不起先生,我們這兒是正經飯店,沒有特殊服務的。」
中年男子頓時有些不開心了:「什麼玩意兒,連點特殊服務都沒有!信不信我回頭告你們這家飯店!」
少年差點沒笑出來,因為沒有特殊服務就要告飯店,這個罪名取的可真是任性。
「這樣吧,小妞你過來讓我摸摸,自然有大把的鈔票賺,比你在這邊當什麼服務生賺的多得多。還有這個小二,俗話說見者有份,你過會兒少不了小費。錢什麼的不是問題,老子我有的是錢!」中年男子憨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的臉色還是保持着微笑:「先生你醉了。」
「我沒醉!」中年男子吼道:「說吧,願不願意,我錢就在褲兜里,夠你們兩個好好花......」
可惜他話沒說完,就躺在地上了。
呃...倒不是醉倒的,是被少年一個手刀砍在脖子上打暈的。
「你又動用暴力。」小琴斜着眼,似乎有些不滿地說道。
「總比和他胡纏好。」少年聳聳肩。
小琴捂着嘴對那少年笑道:「又一個賺了點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的暴發戶,這種人直接送警察局都沒人會理的,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自信?」
少年笑着搖搖頭:「可惜啊,暴發戶要是願意分我們一點小錢,我們幹嘛還跑到這兒來受罪啊?」
小琴瞪了他一眼:「你很想要錢嗎?想的話剛才怎麼不答應呢?聽這傢伙的口氣,你的小費可不少哦!」
少年點點頭:「你說的對,我的確很想答應。」
小琴嚇了一跳,但緊接着少年就接道:「不過我想了想,覺得這樣讓你犧牲對我來說有點虧,所以還是放棄了。」
「討厭!」少女跺了跺腳,端着菜盤飛也似地跑了。
「小心別絆着了!」少年沒有追上去,他還有些後事要慢慢解決。這要是讓其他食客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的話,對他們飯店是有聲譽影響的。
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了,這個飯店健在一個間於貧民區和開發區之間的地方,裝飾又比較華麗,吸引的大都不是什麼真的高貴紳士而全都是一群自以為了不起的暴發戶。老闆對於這些有錢任性的仁兄都是一個待遇————打暈了交給老闆處理,老闆好像有些來頭,他有辦法讓這些暴發戶吃得兜着走,保證以後不會搗亂。
這個月處理了幾次這樣的事了?少年好像有些記不得了。
少年姓凌,單名一個斌字。也算是父母在生他的時候想讓他做一個文武雙全,頂天立地,有前途的男子漢的想法。凌斌也一直是朝這方面努力,一直以來倒是不負期望。可惜,這個過程到現在也許前兩個想法還好說,最後一個有前途可真是有些鬱悶人。
凌斌家裏不富有,所謂的不富有就是一家人全都和其他鄰居擠在大院子裏,平日難得吃頓好的,上學的費用都是擠出來的。而等凌斌上到高中開始了解大學的時候,他就有些不想繼續上學了。
大學真不是人能上的啊!對於家無存款的凌斌一家,幾乎承受不了這個開支。家裏本來就只有父親一人有個搬家公司的工作,一點點死工資支撐着家庭。而回頭看了看自己還在初中的妹妹,思考了些許時間後,凌斌決定,找個業餘時間出來打工,為家裏補貼些家用。
至於以後還上不上大學,呃,看看再說吧。
對此父親自然是大為反對,無奈之下,凌斌只好妥協。答應了以後還是會試着去考大學,但業餘時間的打工卻是說什麼也要做。幸好凌斌在學校的成績有這個放棄業餘時間的資格,父親爭了一會兒後,也就沒說什麼了。
凌斌有他自己的想法,父親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如果真的想上大學,完全可以說是十分輕鬆。但比起枯燥的大學日程,凌斌更想早一點踏入社會熟悉一下,反正都是要領工錢,現在開始領不是比上完大學後要好些?
將男子拖到老闆指定的小房間,凌斌一抹頭上的汗。噓!這群暴發戶沒點素質,體重倒是不缺。這身骨怕是有個零點一噸了吧。
剛乾完這些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凌啊,過來一下,找你談一些事情。」
凌斌立刻應道:「好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