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宋代,這種「花蒸沉香」的方法就流行了,其中素馨花是蒸香的主力,加入如梅花、瑞香、茉莉、木犀等香花蒸製,不厭其煩按照時節變化蒸製出來的香餅就十分喜人。哪
怕切下米粒那般大小的,襯在鉑金或銀製成的隔火片上,由爐中微火輕輕熏烤就會氣味分層,隱約可聞素馨花,然後是百花競放的芬香,最後是沉香的主調,如果再有龍腦和麝香,那就會成為沉香的助力,讓這主調的氣味更加穩定。陳
瑜一聽炸鍋了,「你太過分了,這些你都沒說,然後也沒寫進筆記本里!」
「要臉嗎陳楠楠?你偷我筆記本,現在還來指責我沒把方式方法寫全是嗎?」
陳瑜嚷嚷,「咱倆誰不要臉?你要臉你搶我的陸東深。」
「你偷我筆記本,我偷你男人,扯平了。」夏晝醉態十足,一揮手,「不對,陸東深也從來沒屬於你過啊……」兩
人連喝帶懟,都快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直到酒吧音樂鼎沸,人影在酒氣中穿梭,夜生活拉開了帷幕,四處都是熱鬧。陳瑜去洗手間的時候,夏晝像是無骨的貓黏在沙發扶手上,還沒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但腦細胞也是空前的活躍,是醉酒的徵兆。她闔上了會眼睛,微微感覺四周都在轉悠,睜開眼時,眼前是大片的燈紅酒綠。舞
池中央立着根管子,有領舞的姑娘在上面起舞,身姿妖嬈,暴露在空氣中的大半截腰身白得晃眼睛。姑娘留着短髮,臉上半蒙紅色紗巾,神秘又誘惑。夏
晝看着看着,心底深處湧出來一絲異樣。可
究竟是什麼感覺,一時間還琢磨不出來。很快,這種異樣被沒由來的想念給驅散了,她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發了條語音過去,聲音醉態又慵懶,「深哥,你還在工作嗎?」
等了片刻不見回復消息,她又發了條過去,「深哥,人家想你了。」石
沉大海。
估計還在開會。百
無聊賴下夏晝才驚覺陳瑜去洗手間的時間有點長,該不會是昏死過去了吧?忙起身去尋,可沒走幾步就瞧見了陳瑜的身影。燈光忽閃間,她被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夏
晝微微眯眼,那兩個男人生得五大三粗,光是胳膊就能抵過她的大腿,炮頭、紋身、脖子上還戴着大粗金鍊子。陳瑜被他們扯來扯去得一臉驚恐,看樣子是從洗手間出來後就被人給截胡了。半
包式的卡座,跟她們所在的面積相仿,陳瑜就被他們強迫似的地拖了進去。燈影迷亂,人如鬼魅浮生,在這種場合下,陳瑜的掙扎和驚叫都被淹沒,微不足道。
夏晝重重嘆了口氣,嘟囔了句:還真會給我找麻煩。
那張卡座旁還挨着一卡座,面積是其他卡座的三倍,靠在最邊上,不受干擾的同時也不擋着卡座里客人的視線。夏晝路過的時候,不經意朝着裏面掃了一眼,有一男人眾星捧月似的格外顯眼。
竟是邰業帆。
夏晝冷笑,這敗家公子心也夠大的了,老媽在家半瘋不瘋的,老爹焦頭爛額,他竟還有心思在這花天酒地的。卡
座里,陳瑜被拉扯着按坐在沙發上,對面坐着的應該是他們的老大,生得比那兩人還強壯,赤着花臂,叼着煙,手裏拿着酒,看上去流里流氣,一見陳瑜後眼睛都亮了。濃
烈的酒氣和煙味嗆得陳瑜直咳嗽,掙扎着起身卻被兩人壓得死死的,其中一個染着金色頭髮的笑說,「別急着走啊,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另
一人眼睛挺小,跟綠豆似的,笑得更是下作,「你剛剛不是故意往我們身上撞嗎?現在端着幹嘛呀?」
陳瑜剛剛喝得昏頭暈地的,這麼一折騰也醒酒不少,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相遇就是緣分,小美女,來,陪哥哥們喝一杯。」花臂男笑得不懷好意,拎着酒杯起身就要往她嘴裏灌。
陳瑜猛地一掙扎,酒杯一斜,酒濺了出來,灑了花臂男一褲子。花臂男變了臉色,那頭金毛則笑道,「老大,這妹妹是想給你舔乾淨呢。」
酒灑的位置尷尬。花
臂男反應過來後笑得猥瑣,往沙發上一坐,衝着她道,「沒錯,不給老子舔乾淨今晚你別想走。」三
人正拉扯間,就聽有聲音切下來,「三個大男人欺負個女人,有意思嗎?」陳
瑜順勢一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救我!」與
此同時,三個男人的目光也落在夏晝身上,短髮利落得很,簡約的白襯衫、牛仔褲,於五光十色中甚是瀟灑和風度翩翩。花臂男眯着眼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笑了,「又來個小美女,穿得挺別致啊,老子喜歡。」夏
晝沒怒沒惱,進了卡座,在花臂男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往後一靠,右腿在酒台上一搭,左腿抬起疊在右腿上,痞氣又邪氣得很。「我朋友怎麼得罪三位了?」花
臂男指了指褲襠,「你說呢?奶奶的,就這麼讓老子走出去,外面人還以為老子尿褲子了!」「
那你想怎麼着?」夏晝懶洋洋地問。「
讓你朋友爬過來給我舔乾淨!」
夏晝抿唇笑,衝着他晃了晃手指,「不可能。」
「那好,這桌上的酒全給老子喝了,喝不完,你們就別想出這酒吧。」花臂男咋咋呼呼。
夏晝掃了一眼酒台,紅的、白的、啤的,這群人喝得還挺全面。她收回目光,看着花臂男,「到場子裏玩,磕磕碰碰在所難免,真要是紅了臉也不過罰酒三杯就各散各的,三位是道上混的吧?既然在道上混就要守着道上的規矩,罰酒不過三,不為難老弱病儒。」花
臂男一聽這話呦呵了一聲,重新審視夏晝,「看着年紀不大,倒是挺懂道上的規矩啊。」
「三杯酒我領罰,我朋友跟你道個歉,人我帶走。」夏晝始終慵懶地靠在那,「有意見嗎?」「
小姑娘,話說得挺溜啊。」花臂男笑得一臉猥瑣相,「規矩是這個規矩,但理可不是這個理,你朋友不懂事得罪了我,這口氣我可輕易咽不下,不喝酒也可以,你得想出個能讓我心服口服的辦法來。」
「心服口服是嗎?好辦啊。」夏晝的腳微微一抬,用鞋尖一懟骰盅,「賭一把如何?你贏,酒台上有多少酒我就喝多少酒,你輸,人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