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與村民都不怎麼深交的隊伍扛走了棺材,扛到哪去?
裏面到底葬了什麼人?
照理說生老病死是常態,但一個人死了竟還會驚動村中巫祝,那這個人的死法肯定不簡單。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阮琦總能嗅到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促使她終於找了一根繩索,從密道而出,崖頂而入,潛到崖洞裏面想要一探究竟。
豈料,跟饒尊打了個照面。
在阮琦的印象里,饒尊這個人是亦正亦邪的,行事乖張,做事是有手段,但不至於心狠手毒。
與饒尊匯合後,她看見了洞裏的男人,被饒尊打得近乎奄奄一息,看得阮琦心驚膽戰的。
雖說饒尊點明了那男人的身份,阮琦也從饒尊嘴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還是覺得饒尊骨子裏是藏着戾氣的,讓人不寒而慄。
怎麼入秦川阮琦清楚,直接穿密道進去最好,從山崖往下順,就算有繩子也挺危險。
問題是,想要入密道必須得是秦川人,而且密道的機關好像就秦族長和送葬人知道。
換句話說就是,從密道出好出,但要再想往裏進就難。
阮琦沒打探到機關。
她和饒尊入秦川最直接的辦法只能靠繩子。
當然,還可以從那男人嘴裏掰出信息。
饒尊在打過之後決定孤注一擲,跟那人說,「我現在有了後援,不論怎樣都能離開崖洞,但你就不行了,只能留在洞裏等死。
你死在這裏不要緊,但你的僱主就沒那麼輕鬆了。
秦川人總會再來洞裏,到時候看見一個不屬於秦川人的屍體,你猜秦川人會不會查這件事?」
那男人也不傻,在見到饒尊有離開的可能後也知道大勢已去,便吐口說了跟同伴的聯繫方法。
他們的計劃果真就是饒尊猜測的,一人先埋伏,找機會除掉對方後再有同伴前來營救,他們的聯繫方式就是一部電話,訂製的,只用於僱傭兵之間的任務聯繫,也有他們固定的暗語。
落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遇,那人也不想就此喪生,他便給同伴打了電話。
而饒尊的盤算是,不管來多少人他都得想盡辦法解決掉,陸東深和夏晝兩人的情況不得而知,一旦還活着,那些僱傭兵也不會放過他們,他這邊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只是讓饒尊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人的一通電話令人猝不及防。
電話打通的瞬間竟然炸開了。
也不知道那人身上有什麼,電話炸開的瞬間就好像是引爆了個小雷管似的,只聽一聲響,緊跟着火光就炸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饒尊猛地拉過阮琦衝出了洞外,洞裏傳出那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等他們再進去的時候,那人已經被燒死了,屍體黑魆魆的一片。
他們才知道,原來一開始就沒有同伴會來救他,哪怕他完成了任務,等待他的也都是毀屍滅跡的死亡。
到底有多少僱傭兵入村,饒尊不得而知,只是這種滅口似的任務執行令饒尊更加堪憂。
他對阮琦說,無論如何都要探到崖底看看清楚,哪怕陸東深他們真死了,他也要把屍體背回去。
阮琦從密道出的時候沒觀察崖底情況,所以她也不清楚陸東深和蔣璃是死是活,而且她跟蔣璃也算是相識一場,沒理由不插手這件事。
於是,兩人順繩而下。
直到崖底,他們也沒瞧見陸東深和蔣璃的跡象。
阮琦暗自鬆了口氣。
崖底是一大片空地,地上長滿了厚厚的野草青藤,再四周方圓之地有上了年頭的古樹,沉默地守護着秦川人的禁地。
草皮上有被什麼東西拖動的痕跡,很清淺,看不出端倪來,饒尊在周圍找到了些腳印,看着鞋印子不像是陸東深或蔣璃的。
他又仔細回想當時陸東深和蔣璃落崖時的場景,肯定是直上直下的,甚至他在崖壁上還發現了蔣璃的芬蘭刀,所以兩人不可能中途落到其他什麼地。
沒有血跡,沒有散落的衣物……饒尊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有了稍許放下。
他在地上坐了良久,也仰頭看了良久,然後問阮琦,「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死不了嗎?」
跟阮琦說話的時候,饒尊是看着她的,這麼一瞧不要緊,就見阮琦憋笑憋得很辛苦,他先是一愣,緊跟着反應過來,頓時橫眉冷對,「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能不能認真點?」
饒尊如果不開口說話還好,一說話臉上的蝴蝶就「栩栩而生」,像是展開翅膀要飛了似的,一張大俊臉總會徒增幾分滑稽,阮琦心裏一直在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太去關注饒尊的臉,畢竟是個好面子的主兒,真要是惹急了他,他一個殺人滅口也保不齊。
可就是忍不住了,尤其是饒尊此時此刻十分嚴肅認真地「耍脾氣」。
她撲哧樂出聲,都恨不得笑出豬叫聲。
阮琦這一笑,饒尊的臉面着實掛不住了,氣得俯身上前一把扯住阮琦。
他想着是讓她別笑了,奈何他手勁不小,阮琦一個沒穩當就跌坐在地,連帶着饒尊一同朝前俯衝,兩人就疊在了一起。
這麼個近距離,阮琦看饒尊的臉看得更清楚,清楚到汗毛孔都能瞧見,更何況是他臉上的蝴蝶?
更忍不住笑了,饒尊發了狠,伸手朝着她纖細的腰身一探一抓,「還笑?
別笑了!」
越是不讓她笑,她就越是笑得厲害。
腰間是她最怕癢的地方,饒尊的行為當屬火上澆油,他一抓她就癢得要命,扭來扭去就跟條蛇似的,她扭到哪饒尊就壓到哪,十足地碾壓式威脅,末了,一張俊臉懸在她的臉上,兩人就跟蟬似的緊密貼合。
他低頭,她仰頭,兩人就這麼近在咫尺了。
阮琦不笑了。
太近的距離,她能感受到饒尊結實的胸膛和溫熱的氣息,忽略臉上的那隻蝴蝶,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和微抿的唇稍、整臉的輪廓都透着一股子叫做性感的吸引。
她看見饒尊也不笑了。
就那麼專注地瞅着她,眼睛裏像是藏了點什麼似的,像是暗涌的河流,一點點匯集成海,海面上似有明月,映着粼粼的海面,是他的目光,揪着她、勾着她,將她扯進去了無邊無際的海洋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