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話就不說了,蔣璃相信身邊這倆男人明白。一筆閣 www.yibige.com陸
東深和饒尊還真是秒懂了。陸
東深笑道,「再貴的車也是用來開的,總不能供起來吧。」
饒尊炸着冰塊說,「車廢了再買唄,反正陸東深有錢。夏夏,你要相信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永遠比馬大。」兩
人的安慰沒能令蔣璃舒心,她反倒是覺得一個比一個敗家。
她雖說不貪慕錢財吧,但也絕不是揮霍浪費那種人,尤其是耗盡了錢財保回譚耀明的那些場子後,她就覺得錢包癟的時候真是非常糟糕的體驗。蔣
小天實在,也很不理解她每天覺得自己是個窮人的想法,他問,姑娘是還要幹什麼大事嗎?
她當然沒什麼大事可干。
蔣小天就更不解了,既然不幹什麼大事,你愁有錢沒錢幹什麼?你有那麼多兄弟,能讓你花錢?就算沒兄弟也有陸總在,沒陸總還有饒總……
前半句說的倒是真理,她在滄陵一天,她的吃喝用度壓根就輪不到自己花錢,哪怕是出行,蔣小天都給安排得妥妥噹噹的。後半句就混蛋了,當時蔣小天說完這話後,蔣璃一腳踹他屁股上。當
時蔣小天捂着屁股連滾帶爬的,控訴:我說錯了嗎?說錯了嗎?
倒是沒錯。尤
其是得知自己突然有了輛幾百萬的車後,她跟自己說,這是陸東深欠她的。
欠歸欠吧,直接在路上這麼折騰這輛車,她也是於心不忍的,尤其是聽見細小石子被輪胎碾壓飛濺,打在車身和擋風玻璃上的聲響時,她就覺得,這比刮肉還疼。保
養一次得多少錢啊。
但路上得用車,他們這次前往寂嶺不能乘坐其他交通工具,自駕過去是最能避免信息泄露的途徑,雖然說,他們的行蹤未必能百分百保證不被外界知道。蔣
璃沒說話,重重嘆了口氣靠在車窗旁,誰讓這輛越野最合適呢。陸
東深被她的樣子逗笑,一手搭着方向盤,一手揚起揉了揉她的頭,「闔眼睡會兒吧。」*
*
邰業帆從電梯間走出來時,西裝革履春風得意,手裏還拿着份文件。
途徑工作區的時候,來往的工作人員紛紛同他打招呼,尤其是女員工,一口一個「邰副總」叫得甜膩。邰
業帆點頭示意權當回禮。
敲門進了邰梓莘的辦公室,將手裏的文件往她桌上一放,自己徑直到沙發那坐下了。不
經通報就直闖,這絕對是邰業帆的作風,邰梓莘早就習慣了,所以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惱怒,更何況現在他進辦公室還知道敲門了。
邰梓莘拿過文件,打開一看,驚喜,「簽下來了?」
邰業帆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几上,還是一股子紈絝子弟的架勢,可也只是表面了。
他懶洋洋地「嗯」了聲。
邰梓莘可比他興奮,合同拿到手,起身走到他跟前,抬起文件夾照着他後背就拍了一下,「二哥你行啊,這麼難啃的骨頭你都啃下來了,我還以為這項合作肯定黃了。」邰
業帆栽楞着身體,「有我在,我還能讓這單生意黃了?對方老奸巨猾一直在跟我磨返點的事,你二哥我也不是吃素的,跟他死磕到底唄。」長
盛漸漸步入正軌,那些曾經受到過股市波動影響而擱淺的項目要重啟,就得靠着邰梓莘和邰業帆兩個一點點找補回來,不論是機會還是人脈。
最開始邰梓莘並不覺得邰業帆能是個吃苦的主兒,不想,他就悶頭地聯繫舊層關係,還真是找回了一些項目。目前這單是最大也是最難攻下的,以往有合作,那也是對方看在邰國強的面子上,他們信不過後輩,現在就這麼被邰業帆給簽回來了,想來他是耗了不少心力在上面。
邰梓莘在他身邊坐下,打量着他半天,由衷說道,「咱爸生前曾經說過,三個子女當中其實你是最有商業頭腦的,我當時還覺得是爸偏心,現在看來咱爸的眼睛挺毒的。長盛經歷重創,這段時間要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怎麼能熬過來。」她
被外界一直視為女強人,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其實她是一點都不想被扣上這頂帽子。以前她雷厲風行,那是因為總覺得背後有靠山,真要是抵不過的時候也會有人出面,直到遭逢變故,邰梓莘突然就覺得力不從心了。
邰業帆聽她這麼說,一時間覺得彆扭,他們兄妹三人從來都不習慣說好聽的話,清清嗓子,「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啊,長盛是咱爸的心血,咱們得守住吧。」
邰梓莘笑了笑,想說聲謝謝又覺得矯情。
她給邰業帆倒了杯茶,感謝的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就直接說了正事。
「我是這麼想的,目前陸門內部情況複雜,之前長盛有幾個項目就是折在天際手裏的,現如今陸東深被撤職,倒是咱們長盛最好的機會。」邰
業帆一聽這話坐起身,「你想把之前的項目爭回來?」「
是。」邰梓莘道。當
初長盛逢難,陸東深所謂的出手幫忙那可是有條件的,掐死了她最關鍵的轉圜餘地,生生逼得她差點窒息。
邰業帆沒說話。邰
梓莘見狀問他,「你的想法呢?」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她開始尊重她這個二哥的想法了。
也許人就是這樣,有山的時候靠山,沒山的時候只能獨立。
邰業帆沉默良久後說,「我認為還是不要跟天際硬碰硬。」
邰梓莘沒惱,有理有據,「現在天際整個都換了個天,楊遠一直在美國,新任的負責人聽說也不被陸家人承認,能不能坐穩天際總經理的位置還不一定呢。」「
陸東深被撤職這件事絕對沒明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邰業帆道,「新上任的陸北深,雖然在商場沒名聲在外,可就偏偏坐在了陸東深的位置上,你不覺得奇怪?所以我的意見是,再等等,在此期間,我們先做穩手裏的項目再說。」
邰梓莘想了想點頭。雖
說這個念頭在心裏想了挺久了,又覺得陸東深失勢是個機會,可真要是跟天際扛起來她也沒有十足把握,就依他的話,岸邊觀火,再等等。手
機響了。
邰梓莘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接了電話。
邰業帆又懶骨頭似的躺了下來,還沒等尋到舒適的姿勢,就聽邰梓莘驚叫,「什麼?」他
一激靈又馬上起身。等
邰梓莘結束通話後,轉過身,邰業帆發現她的手都在抖,她看着他說,大哥在牢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