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過後,雲千秋能明顯感覺到力量的暴漲,以及更為渾厚的靈力。
「若是單打獨鬥,就算不使用任何底牌,我也絕對不輸尋常的武煉高階。」
密室外,已近清晨。
而少年剛踏步走出,便見護衛身形一振,恭聲道:「恭迎少主出關!」
那中年護衛足有通幽巔峰,戰力比除了雲霸外的族人還要強橫,但在雲千秋面前,不僅恭敬,目光還閃爍着驚訝。
「少主的氣息,貌似比之前又強了!」
原本他在玄天城,聽說雲千秋曾經半月時間連破通幽三階,還以為只是誇大其詞,或是後者之前故意低調。
現在看來,分明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
短短半月,少主便躋身武煉中階,要知道武煉境想突破一階,可要比通幽境連破三階還難!
不難想像,只要假以時日,那少主的武道實力,也將在三宗一域成為頂尖!
「少主,先讓小人去通稟家主吧?」
護衛,是雲天龍專門安排,不讓任何人打攪少年的。
在他看來,少主境界突破,絕對是件雲府上下都值得高興的事。
然而卻沒想雲千秋聞言,只是淡笑着擺手:「我親自去找父親就好,既已出關,你也下去歇息吧。」
或許在外人眼中,突破一階,着實值得慶祝,可只有雲千秋自己明白,這點實力,在絕命之谷,根本算不得什麼。
所以,他才沒有驚動雲府上下。
因為,他準備離去了。
清晨,雲天龍一如既往的早起,身穿武袍,庭院中滿是霍霍拳風。
「父親。」
時隔半月,少年的輕笑,讓他不由身形一愣。
「千秋,你出關了?」
眉頭微皺,打量過後,雲天龍才露出笑容:「你小子,看來修為又精進了吧!再這樣下去,讓為父怎麼追趕上你?」
雲天龍如今,才剛突破通幽境,以他的靈識,根本看不透少年的境界。
但那股盡力收斂仍然凌厲的氣息,絕不會感覺錯。
「哪裏,父親您每早不到五更便起床練拳,論勤奮,孩兒望塵莫及啊。」
「你小子,嘴還變甜了。」
父子兩人一陣打趣過後,卻見雲天龍略顯黯然道:「光是勤奮,又有什麼用呢」
年復一年,從未懈怠,可惜和她,仍舊是天差地別。
回想起往事,雲天龍的神色略顯低落,雲千秋看在眼裏,卻輕笑安慰道:「父親,你是不是又想母親了?」
「又?為父這二十年,就從未停止過對她的想念。」
「嘖嘖,這花言巧語,孩兒佩服,可惜傳不到母親耳朵里。」
「靠,臭小子,竟敢說為父花言巧語?」
笑罵間,雲天龍便是一記爆栗賞去。
而故作生疼捂着額頭的少年卻嘴角一揚,笑容顯得莫名的高深:「那父親,想不想讓這話傳入母親的耳朵里啊?」
「想啊!做夢都想!」
不假思索的回答過後,雲天龍卻又一愣,隨即詫異道:「千秋,你不會要去找你母親了吧?」
「沒錯,總看父親日漸思愁,見到府上養的牲口成雙成對都一陣眼紅,孩兒心裏難受啊!」
「你小子」
懶得在意少年的打趣,雲天龍拽着前者的胳膊:「你準備何時啟程?」
「今天。」
少年淡笑依舊,但望着父親那一臉高興,他卻忍不住嘴角抽動。
原本還以為這次離去,父親又要捨不得,現在看來,貌似巴不得立馬踏上尋母之路啊!
「好,為父去叫老祖,為你送行。」
雲天龍滿懷欣喜,就想往外走去,卻被雲千秋反手攔住:「父親,老祖他們,還是不必驚動了吧。」
從牧隆口中,雲天龍也知道了玄女宗所在的地域,是多麼強者如雲,此去尋母,還不知遇上何等危險。
能不驚動族人,雲千秋自然願意低調離去。
「好,好吧」
沉默片刻,才見雲天龍咬牙點頭,儘管語氣堅毅,可眸中卻閃爍着不舍。
但是,玄女宗,遲早是要去的。
「父親保重。」
再待下去,雲千秋也有些受不了離別的氣氛,拱了拱拳,便準備凌空掠起。
然而剛剛扭身,卻聽背後傳來父親嘶啞的聲音。
「千秋,為父聽牧老說,你要了兩域的地圖,還想去那什麼絕命之谷。」
「為父知道,你絕不會錯過任何變強的機緣,但是安全為主,記住了麼?」
「嗯」
握了握拳,父愛如山,嚴厲又不善表達。
但在雲天龍看來,任何機緣財富,都比不過少年的安全重要。
點頭過後,便見雲府上空,一道金翼掠起的身形直衝雲霄。
低頭俯視,少年還能依稀看到偷偷擦着眼淚的雲天龍:「臭小子!一定要把為父剛才的話傳到你母親耳朵里,還有,水柔丫頭,肯定也想你了!」
玄天城,逐漸縮為了視線內的一角。
清晨,仍舊是那個清晨,少年的離去,好似也未能改變什麼。
一路無話,順着地圖,來到兩域邊緣時,已經是半月之後。
「這裏,莫非就是絕命之谷?」
在半空中,雲千秋望着一處被黑霧籠罩的山谷,不由劍眉微蹙。
哪怕相隔甚遠,但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腐朽邪惡的氣息,讓他平靜如水的心境一陣煩躁。
可想而知,若是踏入絕命之谷,會是怎樣的煎熬。
俯瞰之下,少年驚訝的發現,絕命之谷,佔地極為的寬廣。
那殘垣斷壁,宮殿遺址,洞府樓閣,不難看出,這曾經是一處修行聖地。
而且論規模,玄天宗與之相比,簡直就是窮鄉僻土。
「先不說曾經底蘊,光從表面來看,絕命之谷,貌似要比七品宗門還要大!」
尋常七品宗門的底蘊,雲千秋心裏有個大概。
與絕命之谷相比,還是差遠了。
而且在地圖標註上,絕命之谷所佔,甚至要比玄嵐地域的霸主宗門還要大!
「坐立於兩域邊緣,難不成絕命之谷曾經,乃是稱霸兩域的強橫勢力!?」
這種猜測,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年代太過久遠,哪怕以牧隆的見識,對此地也了解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