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了還是……」
杜邦蹲下,提起一張皮,神裔欲被唐洛踩碎腦袋後,最後就剩下了這張皮。
「聽他的話,好像還能報復我們,說不定沒死。」洛拉猜測道。
「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狠話,大概是等着他的什麼兄弟為他報仇,他在地獄等我們等我們死了之後。」塞利西亞說道。
類似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等你一塊下地獄」之類的說法。
「不管怎麼樣,滅世者創造出了血裔,這些人比高等惡魔更強,具體數量不知,會是我們的新敵人。」霍爾特說道,皺着眉頭。
哪怕是已經更上一層樓的他,也不敢說自己會是神裔欲的對手。
這樣的「人」,還有幾個?
就算跟他們將軍的數量持平,也是天大的壞消息。
唯一的好消息,則是唐洛的存在。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能夠單手把這個神裔欲吊起來打不說,還逼迫血裔成為提升五人實力的工具人。
有他在,一切就都穩了。
這樣想着,大家的心情就又放鬆下來。
這次行動,提升最明顯的是霍爾特和杜邦兩人。
原本五個將軍實力都差不多,就算霍爾特稍強,也只是強在正面攻堅戰上面。
經此一役,杜邦和霍爾特就跟另外三人拉開了一些差距。
另外三個已經不是兩人的對手了。
洛拉和克萊門特也有一些提升,但沒有那麼明顯。
而塞利西亞,他覺得自己的目標可以改變一下,不再是召喚出一百個幻影戰士,而是更新一下《失樂園》中的「原畫」以及,畫出唐洛!
直接越過量變,朝着質變發展。
「隊長,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杜邦轉過身,看向唐洛問道。
其餘人也是如此。
唐洛已經徹底證明了自己的強大,這條大腿,他們抱定了!
「你們選吧。」唐洛說道,「選以前出現過滅世者的地方,出現過高等惡魔的地方,還有惡魔數量最多的地方。」
總結一下就是哪裏危險往就哪裏沖。
莽過去,不作死不成活。
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好!」杜邦興致勃勃。
幾天後,微微動盪的火車上,塞利西亞看着杜邦說道:「你別跟猴子似的動來動去。」
「我沒動。」
「你動了,左邊眉毛挑了一下。」塞利西亞坐在杜邦對面。
《失樂園》打開,他手中拿着一支畫筆,正在畫杜邦的畫像。
「這樣你都能發現?」杜邦說道,「這么小的動作都不行,你是想要我當雕像嗎?」
「可以的話,你跟霍爾特那樣就好了。」塞利西亞說道。
杜邦看了那邊穩如泰山,實力提升後該沉穩時沉穩,該熱血時候比自己都要熱血的霍爾特,連連搖頭,表示學不來。
「又動了。」
塞利西亞無奈地放下畫筆,「看來至少要畫一個月才能夠完工。」
「你以前也沒這麼慢啊。」杜邦說道,「而且我以前動來動去,你不是也畫好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能一樣嗎?」塞利西亞說道。
以前他畫出杜邦雖然有點麻煩,卻也不像現在這麼艱難。
畫了幾天,才畫出一個面部的輪廓來,連五官都模糊的那種。
現在隨着杜邦實力的提升,要作畫就變得困難了許多,杜邦動一下都會讓塞利西亞「靈感中斷」,難以下筆。
「這麼說,我杜邦大爺現在是最強咯?」杜邦得意洋洋。
塞利西亞一臉鄙視收起《失樂園》,走到霍爾特那邊。
杜邦這傢伙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更新「原畫」了,還是專心畫霍爾特吧。
畫霍爾特的難度不比杜邦要低。
可是有一樣好處,就是需要的時候,霍爾特可以不動如山哪怕是在火車上。
這樣就減少了塞利西亞作畫的難度。
這兩天,花在杜邦身上的時間比霍爾特少一倍,可兩者的進度差不多。
好在杜邦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畫他可以鍛煉塞利西亞的畫技。
在成為驅魔師之前,塞利西亞就是一個畫技一般般,但一點都不落魄的畫師。
為什麼不落魄,看他那張帥臉就知道了,貴婦們的最愛。
靠臉和身體賺錢,然後又將忍辱負重賺到錢的花在自己的夢想上,塞利西亞原本覺得自己成為聞名的大畫家後,這段經歷會變得極為勵志。
沒想到他還沒有成為聞名的大畫家,就提前成為了驅魔師。
接着就成為了將軍。
說起來就算成為了將軍,塞利西亞一定程度也沒有脫離他的本質靠人。
他塞利西亞出來混,靠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朋友多。
朋友多,朋友強,他塞利西亞也就越強。
有了這個特性,塞利西亞倒不像其他人一樣,需要靠着拼命,生死間的大恐怖來提升實力。
別人提升,他能夠畫出來,就等於實力的提升。
所以,出門、驅魔靠朋友的塞利西亞只是鄙視地看了杜邦一眼。
洛拉就不會跟杜邦客氣了:「最強?來,你看着隊長,把這話再說一遍。」
杜邦愣了一下,然後反駁道:「我說的最強,是除開隊長之外的範圍。」
「好吧,那你看着霍爾特再說一遍。」洛拉不懷好意。
「下車後我們可以對練一下。」霍爾特露出一個笑容。
「……」
塞利西亞走到霍爾特對面坐下,打開《失樂園》。
霍爾特提前活動了一下,就保持着坐姿沒有動,讓塞利西亞順利地花了十分鐘。
畫完十分鐘,塞利西亞放鬆雙手,挺累的。
然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站起來,走到唐洛那邊:「隊長,我再試一次。」
閉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睡覺的唐洛說道:「隨意。」
功德之力在積累,有天地元氣的時間,基本的修煉復原也不要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修煉復原傷勢對唐洛來說也從來不是什麼痛苦的過程。
看到塞利西亞坐下,四個驅魔師湊到一起,小聲討論:「你菜這次他能夠畫幾筆?」
「我賭三筆吧。」
「兩筆,絕對不能更多了。」
「四筆。」
「我覺得,五筆吧。」克萊門特是對塞利西亞最有信心的。
「就兩筆,輸了晚上我請客!」杜邦信誓旦旦。
連他都畫不出來,還能畫出隊長?
「行,晚上你請。」洛拉一口答應下來,避免杜邦反悔。
驅魔師的食量都是相當大的,特別是他們這些將軍,可以的話,三五天乃至一周不進食,只需要喝水,都能夠保持住相當的體力戰鬥力。
但真的放開了吃一頓,消耗的食物能是普通人的幾十頓。
一般驅魔師的飯量也是常人的三五倍。
聖團一個很大的支出就是在食物上,不僅要保持驅魔師吃得飽,吃得還要好。
杜邦真的請一頓,花費可不小。
好在驅魔師的工資不低,請肯定是請得起,只不過要大出血。
這幾個打賭,是有原因的。
這不是塞利西亞第一次嘗試畫唐洛了。
事實上,釣出神裔欲之後,塞利西亞第一件事情不是更新霍爾特兩人的原畫,而是嘗試去畫唐洛。
第一次動筆,不對,第一次嘗試,塞利西亞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動筆。
他捏着畫筆,盯着唐洛看了半個小時,愣是沒能落筆。
休息一天後,塞利西亞重整旗鼓,這次,他畫出了兩根頭髮絲。
第三次,當大家都覺得塞利西亞可以畫出第三根頭髮絲的時候,他畫了另外一根頭髮絲就跪了。
太難了,頂不住。
所以塞利西亞才把更新杜邦他們的畫像當做目前的首要任務。
至於唐洛這邊,則是變成了艱難挑戰任務,能夠多畫出一筆都是賺的。
「聽到了沒?」洛拉看向塞利西亞說道,「就算為了杜邦請客,你也要咬着牙多畫一點出來。」
塞利西亞沒有回應,他已經進入到了心無旁騖的狀態,看着唐洛,手中有千鈞重的畫筆緩緩落下。
然後,嘩啦一下畫出一道長線。
「……」
「……一筆?」
「哈哈哈,我贏了!」杜邦大笑,「晚上要吃一頓好的。」
「這麼長,應該算三筆。」洛拉當場打算賴賬。
「喂!」杜邦說道,「這可不行。」
「這」塞利西亞驚異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吵吵鬧鬧。
大家詫異地湊過去一看,《失樂園》上面,塞利西亞好不容易畫下的那幾筆,竟然在緩緩消失。
「這是什麼意思?」霍爾特問道。
非常擔心,不會是唐洛出事情了?
這可是他們最強靠山,絕對不能出事!
「意思是,《失樂園》無法承載隊長的幻影戰士。」塞利西亞說道。
作為驅魔師,神聖武器的主人,這點感覺他還是有的。
「剛才忍不住『提升』了一點。」唐洛睜開眼睛說道,「你畫不了了嗎?」
忍不住提升了一下?
提升實力這麼簡單的嗎?
所謂提升,當然是傷勢的復原,畢竟積累了不少功德之力,唐洛修煉調息,覺得差不多了,乾脆消耗一點,讓自己的無傷上限達到了6.2成。
結果似乎超過了《失樂園》的上限。
導致畫出來的東西直接消失了。
「你的神聖武器不太行啊。」唐洛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