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僧是怎麼發現的?是在利用我們去試探,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嘉里來到了另一邊的房間,這裏是一個衣帽間,他打開燈,開始換衣服。 小 說 .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一雙手臂環住嘉里的脖子,一個腦袋伸過來,在嘉里臉上用力蹭了兩下。
「寶寶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這是一個中年女人,保養得不錯,臉上化着妝,勉強算是半老徐娘。
可聲音刻意裝出來的嬌滴滴,讓人汗毛豎起,覺得頗為不自在。
「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先睡吧。」嘉里轉頭,親了這個女人一口,眼中全是愛憐。
「好,明天早上醒來我要見到寶寶。」中年女人笑着說道,「還有明天我難得休息一天,你要陪我一整天。」
「好。」嘉里笑着回答道,神色溫柔,眼神也是滿滿的愛意。
任誰都會相信,這對年齡差距可以成為母子的戀人,是真心相愛,可以終成眷屬的。
中年女子轉身離開,臨走前還對嘉里做了一個飛吻,也不問嘉里要去哪裏幹什麼,只要他愛她,她也愛他,這就足夠了。
為了愛,她可以奉獻出一切,甚至背叛全世界,對於嘉里也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嘉里轉過身,繼續穿衣服,原本溫柔、充滿愛意的眼神,已經是一片冰冷。
好像剛才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身為愛神,他可以的「愛」本是收發自如的武器。
剛才是真的愛,現在也是真的無情和冷漠。
這個女人是嘉里他們這些人的金主,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強人,在錦繡商事中有一定的股份。
錦繡商事在西京的幾個企業,實際上都是她在打理,權成弘只是在處理其中一部分業務。
這個女人的存在,也是嘉里他們可以得到那些裝備,針對於x事件作出各種反應、佈置的原因。
換好了衣服,開着一輛黑色的跑車駛上了道路,嘉里撥通一個電話。
響了三聲之後被接通,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朴董。」
絲毫沒有深更半夜被打攪的不滿。
「你好,鄭經理,是我,喬治羅伯特(假名),朴董的助理,幾天前我們見過一面,你還記得嗎?」嘉里說道。
這位鄭經理,叫做鄭池友,是權成弘的幫閒、狗腿子。
一直跟在權成弘身邊,類似於秘書的角色。
如果說,西京的幾個企業的業務,嘉里的金主掌管了80%,20%給權成弘練練手。
那這20%裏面,又有80%其實由這位鄭池友一手打理,如果沒有這個人,權成弘估計早就弄得亂七八糟了。
但這人也不是什麼人才,或者說,把技能點都點在了鑽營和跪舔權成弘身上。
所掌控那部分,經常虧損,頂多勉強算是過得去而已。
嘉里跟唐洛一樣,不清楚權成弘這浪蕩公子睡在什麼地方,但鄭池友絕對知道。
權成弘興致來了想要女人,鄭池友就會立刻化作皮條客,他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
「哦,哦,是你啊。」那邊的聲音瞬間變得高冷起來,接着又突然「矮」下去,變得平穩溫和。
似乎是意識到了嘉里和朴董的真實關係。
大家都是可憐的舔狗,還是不想要相互傷害了。
「嗯,鄭經理。」嘉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報社的朋友,跟我說了一下,關於那個什麼x的事情。」
「嗯?」鄭池友微微提高了語調。
「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他說他有個線人,掌握了什麼不一樣的情報,還說跟二公子有關係,一定要見二公子,我也是被纏的是在沒辦法了,才打這個電話。」
「……好吧,我明天安排一下,中午的時候你再聯絡我。」鄭池友說道。
「那個,最好的話,可以現在見一面嗎?而且鄭經理你不先問一下二公子嗎?」
「大半夜的,都睡覺了,問什麼?」鄭池友略微提高了聲音,顯露出幾分不耐煩。
「可是,我好像聽見了一點音樂的聲音。」嘉里說道。
「你這人真煩。」那邊的鄭池友似乎在抓腦袋,「行吧,行吧,我去問一下權少。」
說完這句話,音樂聲頓時變得大了起來。
嘉里能聽到的只有音樂聲,還隱約夾雜着一些歡愉之聲。
過了好一會兒,聲音才逐漸消下去,傳來鄭池友的聲音:「你來萬龍國際,到了給我電話,我下去接你。」
「那怎麼好意思麻煩鄭經理來接我。」嘉里說道。
「是我不下去,你進不來。」鄭經理說道,「真是的,還有,最好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不然權少發火,我也沒有辦法,知道嗎?」
「多謝鄭經理了。」嘉里笑道。
又摸出另外一個手機,撥出了另一個號碼,就在播出號碼的瞬間。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從城市的另一邊傳來。
那個方向,赫然是安全屋所在的位置!
這個時候,嘉里也恰好開車到了橋上,橋下是一條寬闊的大江,川流不息的水注入到大海之中。
「吱!」
高速行駛的車子伴隨着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瞬間失去了平衡,撞向橋邊,「飛躍」而起。
車子裏面,嘉里露出一絲冷笑。
漁翁之利?來試試吧,等待你的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還是巨大的「驚喜」呢!
嘉里很清楚,那唐玄奘應該只是懷疑權成弘,並不能確定。
而且絕對不知道權成弘到底在什麼地方。
一個諾大的城市,自己是通緝犯的身份,猛然間想要知道一個人此時此刻具體在什麼地方,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身為眾神聯盟的一員,嘉里多少知道唐玄奘。
那是一個狂妄、冒進的莽夫,喜歡用拳頭和肌肉解決問題,遠勝過喜歡用腦子。
這樣的人迷信於自己的實力,腦子一抽,做出那種選擇,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一網打盡或者自以為可以一網打盡,不難理解。
而嘉里則是要告訴他,什麼他-媽-的叫做驚喜!
車子墜入到了看似平穩,實際上水流湍急的大江之中。
駕駛座上的嘉里身子一縮,一下子變成了三四歲的孩童,背後還長出了一對白色的羽翼翅膀。
手中多出了金色的,好似玩具一樣的弓,但沒有箭矢。
跟大眾心目中丘比特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嘉里毫無阻礙地穿透,離開了下沉的車子。
背後小小的翅膀一扇,以極快的速度在河底穿行着,朝着萬隆國際的方向趕去。
無論對方有沒有通過什麼手段追蹤到他,這一撞,一變幻,就會立刻失去嘉里的蹤跡。
西京另一區域。
安全屋旁邊,一棟樓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火光沖天,連安全屋的窗子玻璃也震碎。
所謂的安全屋,當然不是固若金湯的碉堡。
是有着寬敞地下室的房子,做了一些準備,包括武器、食物、藥物。
響亮的爆炸聲讓深夜寂靜道路上停着的車子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周圍建築都被火光照耀着得通紅一片。
很快旁邊的樓房就亮起了燈,很多人在睡夢中驚醒,打開窗子看向這棟燃燒着火焰的房子。
「搞什麼!」
安全屋旁邊,兩人瞪大了眼睛,臉上寫着「吃驚」二字。
一男一女,男的孔武有力,頭髮雜亂,穿着一件單薄白色t恤,手中還拿着一根香煙。
女身材比男的還要高大幾分,但最吸引人的不是她高大的身材,是一頭幾乎垂落到腰部的金色長髮。
濃密順滑,生氣勃勃。
讓脫髮患者們看了恨不得搶過來按在自己的頭上。
安全屋內,也走出了三個人,不過其中一個人動作有些跌跌撞撞,看上去受傷的樣子。
倒不是因為剛才的爆炸,而是因為今晚的行動。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三人看到外面的兩個命格持有者,也愣了一下。
「嘉里叫我們過來,說是找到了……」男子的話都沒有說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落在了被火光照耀得忽明忽暗的街道上。
唐洛看着安全屋之外的幾人,露出一絲笑容:「找到你們了,小老鼠們……」
那男子猛地轉身,看向唐洛,雙眼眯起,認出了他:「是你啊,我想想,你叫做唐玄奘是吧?」
「不對,還有一個……」
旁邊的金髮女人說道。
敖玉烈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唐洛身邊,落後半步的距離。
「是那個漏網之魚。」那三個神魔行走抬起了手中的槍。
他們出來的時候當然沒有忘記拿起武器,也認出了敖玉烈,是從他們手中「逃掉」的那個。
「搞什麼啊?」
「拍電影嗎?」
「媽-的大半夜搞爆炸拍電影有病吧!」
周圍房子窗口觀望的圍觀群眾議論紛紛,還有人破口大罵。
「這爆炸是真的,感覺都要燒到其它地方了,報警了沒有啊……」
這些人的話,自然不會引起神魔行走內心的波瀾。
「漏網之魚?」敖玉烈搖搖頭,「是我沒有注意時間,結果發現遲到了,怕惹師父生氣了才走的好嗎?」
「希望你的身體跟嘴巴一樣硬!」
那三個神魔行走扣動扳機,槍聲迴響,蓋過了火焰燃燒引起的爆裂聲。
子彈傾瀉向敖玉烈。
與此同時,男子身子一低,猛地沖向唐洛,口中咆哮道:「下地獄的時候,記住殺你的人的名字,大爺我叫」
咆哮之聲戛然而止,如同男子猛獸突襲的進攻一樣停止。
唐洛伸手虛握,男子被懸浮禁錮在半空中,連一絲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咔擦。」
手指微微一動,一聲脆響,男子的腦袋歪成一個奇怪的角度。
唐洛隨手一甩,將此人丟到一邊,看向剩下的人:「嗯……好像少了一隻,是去找生死之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