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為了彰顯帝王身份尊貴,龍椅身側,都是不安置座位的。
只有在宮中大宴的時候,身為帝王髮妻的皇后,可以坐在帝王身側的位置。
但也僅有這麼一個人罷了。
至於臣子?
哪個臣子會有這樣的殊榮?
凌霄下意識的說道:「臣不敢!」
底下的大臣們也紛紛說着於理不合。
尤其有兩個三朝老臣,望着阿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只差沒有對她吹鼻子瞪眼了。
半點沒有尊敬的意味。
阿昭淡笑一聲:「大將軍為先帝欽封的輔國公,何為輔國?這是先帝替朕立下的輔政大臣,大將軍乃國之重臣,這麼區區一個座位,又有何不敢當的。」
她語畢親自走到凌霄身邊,作勢要拉他上座。
凌霄再要推辭,阿昭已經低聲語氣飛快的說道:「還請大將軍助我,借勢一用。」她對大殿之中眾人的方向使了個顏色。
凌霄順着她的目光往下方一望,眾人神態盡收眼底。
今日來的都是重臣,這些人,雖然沒有明晃晃的怠慢新帝,可神色之中依然能瞧出幾分不以為然。
他豁然開朗。
是了。
一個出身宗室,沒有受過正統帝王教育,沒有半分根基的新帝,在這朝堂之上,竟是無一個可依靠的人。
他低下頭,看着身側對着自己面露祈求之色的少年。
嬌生慣養的少年,神色之中帶着一絲彷徨茫然之色(阿昭:我沒有!),可憐極了。
凌霄頓了頓,張口,語氣鏗鏘:「臣,謝陛下恩賜!」
這就是應下了。
明明知道這人在耍陽謀,借自己的勢穩固地位,凌霄卻心甘情願投身進去。
大概是因為小皇帝連耍計謀都耍得這樣光明正大吧?
又或者是因為,她這樣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凌霄有些愉悅的想道。
阿昭冷眼看着,下面那群老臣,在自己說話的時候一個個出聲阻攔,偏偏凌霄親自發了話以後,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典型的欺軟怕硬。
她輕哼一聲,不過到底第一步成功走出去了。
她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朗聲說道:「朕初登大寶,少不更事,日後,還需眾卿家多多提點……」
凌霄坐在身邊,看着小皇帝端着一張包子臉,一臉正經的說着場面話,腦子裏想到的卻是她坐在御輦里迷迷糊糊揉眼睛的模樣。
阿昭說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到。
直到阿昭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一口。
凌霄回過神,看着大殿中的眾人。
他突然沉聲開口:「本將軍既受命於先帝,定當盡心竭力輔佐陛下。眾位同僚,想來也是同樣的想法吧?」
他目光往下一掃,已經帶上了幾分逼人的殺伐之氣。
從千軍萬馬,屍山血海之中走出來的大將軍,氣場全開的時候是什麼狀態?
至少大殿之中這群平均年齡都已經含飴弄孫的老臣們是受不住的。
繃得住一點的,汗毛倒豎,神色還算平靜;繃不住的,已經是連手中的茶杯都端不住了。
大殿之中一片靜謐。
——
阿昭:努力抱住粗壯的金大腿!
2更。
中午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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