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剛亮,賀南山就來到了姜行雲的府邸外。管
家張春連忙迎了上去,面帶微笑,謙恭的道,「賀大師,您這麼早就來了,公子還在歇息呢。」張
春早就聽說過,賀南山與姜行雲關係匪淺。他
這句話,就是為了試探兩人關係的程度。
「無妨,我就在大廳等着便是。」
賀南山背着手走進府邸。張
春心頭一驚,連忙跟上,「賀大師,您這邊請。」侍
奉賀南山落座後,張春就恭敬的負手在一旁。賀
南山端起茶杯,打量着大廳的佈置,不由得暗暗稱奇。
這個管家倒是懂得主人的品味。「
管家,這府邸佈置得倒是不錯,想必行雲公子很滿意吧?」賀南山問道。「
賀大師謬讚了。」張
春有些受寵若驚,彎着腰道,「這本來就是我們做下人的本分。」
「為公子辦事,不但要做好本分,更要懂得忠誠二字。」
賀南山泯了一口茶水,一雙銳利的目光掃向張春。「
若你敢有二心,天涯海角,也必誅你九族!」「
小人惶恐!」張
春一下子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大呼,「小人對公子,絕不敢有任何二心。」「
如此最好。」
賀南山站起身來,邁步來到張春跟前,「公子事務繁忙,對你這種小人物,難免有不察之處,你.」「
賀大師,一大早就過來訓斥我的下人,這似乎不太好吧。」姜
行雲笑着邁步而入。賀
南山一驚,連忙迎了上去,「公子,我只是.」「
行了,你不用多說。」
姜行雲揮了揮手,打斷了賀南山,衝着張春道,「張管家,你先出去吧。」
「公子明鑑,張春對您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任何二心。」
張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起身出了大廳。
待張春出了大廳,賀南山立馬正色道,「主人,我聽說這上院,各種明爭暗鬥最為慘烈,」
「這個管家,他如此費盡心機討好於您,您絕不能輕易相信他。」「
怎麼,你懷疑他有問題?」姜行雲反問道。賀
南山語塞,他只是以自己的人生經驗判斷,談不什麼懷疑。而
且他也沒有證據。只
是提醒主人要注意。
「好了,此事以後不必再提,我心中有數。」
姜行雲坐在椅子上,看向立在一旁的賀南山,「你今天過來,可是那張藥方上的藥材,全部湊齊了?」內
院大比前,姜行雲給了賀南山幾張二品丹方,就是要指導賀南山煉丹。好
讓賀南山早點晉階二階下品煉丹師。
「回主人,藥材全部湊齊了,」賀
南山連忙恭敬的上前,道,「不過我這麼早過來,卻是給主人送寶來了。」
「喔?」姜行雲來了興趣。
卻見賀南山大手一翻,一株通體血紅,形似小蛇般的蘭草出現在掌間。
這蘭草被冰封着,沒有一絲藥力溢出。
但縱然是如此,也能看到氤氳之氣在冰晶中流轉,透發出不凡的氣息。
「百年份的氣血蘭!」姜
行雲面露驚色,這可是大藥級別的藥材啊。
大藥,分下品、中品、上品和絕品四個層次。每
一株大藥,都是集天地精華的珍品。
那怕是一株下品大藥,其價值也超過五百萬金幣,相當於一個家族一年的純收入啊。恰
好,雷貓給他的那份淬體藥方中,就需要這氣血蘭。「
主人好眼力,這氣血蘭年份超過百年,更難能可貴的是,藥力保存得極為完好,至少能算得上是中品大藥。」說
着,賀南山便將氣血蘭,恭敬的遞到了姜行雲面前。「
好,這株氣血蘭,我便收下了。」
姜行雲倒沒有做作,喜滋滋的收下這氣血蘭,站起身來,「走吧,上丹霞峰。」聞
言,賀南山面色一喜,心中激動不已。一
尊三品上等煉丹師親自指導煉丹。這
種待遇,縱然是在南蠻之地的煉丹師們,可也不多見啊。姜
行雲與賀南山離開府邸後,張春從後堂走了出來。他
臉上浮現出掙扎之色。
最終,張春還是邁步走向了姜行雲閉關的密室。
姜行雲自然是不知道張春已經在密室下毒。他
來到了丹霞峰,開始指導賀南山煉丹。
姜行雲可是擁有禹皇一生的煉丹經驗,見識何等廣博。各
種旁徵博引,深入淺出的解析,聽得賀南山心悅誠服。
而此刻,在上院大長老青江月的府邸。「
竹筠,聽管家說,你昨天去了一趟那姜行雲的府邸?」
青江月一身素袍,臉上沒多少皺紋,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仍有着沉魚落雁之美。可
以想像,她在年輕之時,絕對也是一位大美人。
「奶奶,您問這個幹嘛,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辦啊。」
青竹筠精緻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姜行雲給她的那份清單,足足有上百種藥材。
她現在也不過是才湊齊了一半。「
什麼事,能比你突破到靈武境來得重要?」
青江月甩了甩袖袍,坐在了梨花椅上,臉色變得肅然。
「竹筠,奶奶可以不過問你找姜行雲所謂何事,但從今天起,你必須在一個月之內,突破到靈武境。」
「奶奶,不闖過試煉塔,我絕不突破。」青
竹筠撅起嘴巴,一臉的倔強。
「竹筠,你為何如此倔強,」青
江月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面有慍怒之色,「那顧長青原本修為還低於你,可現在,他已經是靈武境四重,你卻還是」
「奶奶,修煉之事孫女自有主張,如果沒有其它什麼事,孫女就先告退了。」說
着,青竹筠轉身就要走出大廳,卻是被青江月叫住。
「竹筠,我聽管家說,你在收集藥材,而且很多藥材,還極其珍貴,這是怎麼回事?」青
竹筠心中咯噔一下。
她知道,這事兒想瞞過老太,根本不可能。
青江月沉着臉說道,「竹筠,要想奶奶不過問你修煉之事,那這藥材之事,你必須得給我說清楚。」青
竹筠臉色一苦,她很了解老太的脾氣。
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她要湊齊後面的藥材,怕是不太可能了。一
念及此,青竹筠不得不將藥材淬體之事大概說了一下。「
胡鬧,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青江月氣得站了起來,素袍鼓盪不休。
她盯着青竹筠怒喝道,「竹筠,一直以來,奶奶很多時候都縱容你,可今天,奶奶絕不能任由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