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提我母妃!」啪的一聲,棋盤竟然被拓跋岢岩掀翻,掉在了地上。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棋子灑了一地,頓時一片狼藉。外
頭,侍衛沖了進來,一臉防備:「大王!」「
無事。」媃赫大王擺了擺手,將侍衛遣退。他
看着拓跋岢岩,猶豫了好一會,才道:「那件事情,本王知道你一直都在怨着本王,本王心裏也一直有着愧疚……」
「是麼?」拓跋柯岩冷笑,別的事情他在父皇面前不至於如此放肆,但,若是提到母妃,那麼,他的臉色一定不會好看。
「父皇若是真的愧疚,為何當年我母妃的屍首被送回來,連媃赫皇族的祠堂都進不了,而是被當成一般山野女子般草草下葬了事?」「
你……」
「兒臣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
年都以為他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自然也不會計較這些。皇
家對外宣稱的是,他和二皇子的同一個母妃所剩,可他心裏一直記掛着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也只有他一個皇兒,沒有什麼二皇子!
媃赫大王知道,這件事情既然讓他知曉了,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他
臉色微微沉了沉,盯着拓跋岢岩,眼神有幾分複雜。
「就因為這樣,所以皇兒你……你對本王心存怨恨,才會私下裏……有這麼多的舉動?」
「說到底,父皇也不過是和別人一樣,都在懷疑兒臣罷了?」拓
跋岢岩靠在椅背上,看着不知名的角落,眼底有幾分黯淡。這
樣的黯淡,讓媃赫大王有幾分不忍,但現在,說他不懷疑,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又陷入沉默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拓跋岢岩才幽幽道:「這些年,不管兒臣做了什麼,也不管兒臣心裏有沒有怨恨,兒臣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為了父皇,為了媃赫百姓?」媃
赫大王沒有說話,其實皇兒這話說的也沒錯,這些年來他東征西討,為媃赫奪來了多少土地多少財物?但
這些,他打勝仗之後就本根沒有瓜分過什麼,連賞賜也沒有任何興趣。
他一直在發展自己的勢力,媃赫大王是知道的,可他發展起來的軍隊,從來不會藏着掖着,有多少也是全部用上,都用在了戰場上。
有人說他功高蓋主,有人說他好大喜功,有人說他勢力比大王還要大,但,這種情況在他成年之後很快就存在。
這些年來,大王子不管打勝多少仗,都沒有向大王要過什麼。
他似乎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壯大媃赫,等到有一天,將北慕國徹底侵佔。沒
錯,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要佔領北慕國!
他要踏平北慕國每一寸土地,要讓北慕國所有臣民全都臣服於媃赫之下!大
王子的野心和決心,身為父皇的他,一直都知道。
因為在大王子的心裏,永遠有一個未曾被打開的死結,那就是,他那在北慕國被慘遭毒手受辱而死的母妃。拓
跋岢岩隨手端起杯子,卻沒有喝茶,只是拿捏着杯子,笑得輕蔑。
「父皇對兒臣從未放心,只是因為兒臣長得更像母妃,更像一個北慕國人嗎?」
「父皇怎麼會這樣想?」媃赫大王立即否則。
「呵。」拓跋岢岩沒有再說什麼,依舊是沉默。
沉默,時間就在這樣的沉默中,一點一點流逝。
從午時,到傍晚,再從傍晚,一直到入夜,深夜。
桑親王和二王子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回來,要麼,真的找到了什麼,要麼……都死了。呵
,他活在媃赫,這麼多年到底都對他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就
算是誣陷二皇弟和蓮妃苟且,也從未想過要二皇弟的姓名,可他們今日,想要的卻是他的命。再
看一眼天色,拓跋岢岩忽然站了起來,往外頭走去。
「皇兒!」媃赫大王也站了起來,他之前負傷,如今傷勢雖然緩和,卻還沒有完全好起來。
現在,分明臉色還是蒼白一片,連中氣都是不足。拓
跋岢岩卻不打算等了。
「既然父皇也在懷疑兒臣,那麼,這件事情,不如等兒臣戰勝了九王爺,再回來給父皇請罪!」
「皇兒!你不能去!」他這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真的有那所謂的兵器鑄造營地?可
拓跋岢岩根本不理會他,轉眼已經走出寢宮。
媃赫大王從身後追了出來,怒道:「攔住他!」十
幾名侍衛立即涌了過來,攔去了大王子的去路,但,他是大王子,誰也不敢對他無禮。
拓跋岢岩冷着臉,聲音說不出的森寒:「父皇,兒臣這麼多年來,對媃赫是不是一點功勞都沒有?兒臣浴血奮戰,是媃赫的功臣,為何父皇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兒臣?」
他心裏不是不安,而是,有一種難掩的煩躁。他
生來就是屬於戰場的人,這個時候,就該回到戰場上,而不是來這裏,陷入那些莫名其妙的爾虞我詐之中。
「皇兒,你知道現在的情況,父皇只是讓你留在此,等到你皇叔和二皇弟回來,為何都不願意?」難
道,他這位皇兒真的對他生起了謀逆心?那個鑄造營地,是真的存在嗎?
否則,他為何連一個夜晚都不願意等下去?「
皇兒,不要逼父皇對你動手!回來,與本王再下幾盤棋。」
「父皇,既然已經開始懷疑,難道就不怕兒臣與你下棋的時候,對你下毒手麼?」拓
跋岢岩冷笑,今日,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回他的大軍里。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忽然間會心緒不寧,為何忽然這麼急切地想要回去,但總之,他現在就是想回去,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媃赫大王因他的話一怔,心頭頓時生氣了一絲絲的寒意。
在這之前,他還真的未曾擔心過這個問題,他畢竟是自己的皇兒,他從未想要要害自己的皇兒,皇兒也該不會害他才是。可
現在,拓跋岢岩這麼一說,媃赫大王打從心裏便起了一份後怕。萬
一皇兒真的要動手,兩個人的情況下,他如何是他皇兒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