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做支撐的小腦袋突然之間往臂彎的方向倒去,白之寒心下一驚,慌忙去托住蘇小白的腦袋,把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
白之寒剛想再度拿起文件翻閱,卻發現文件已經散落在地。他伸出手去夠地上的文件,卻怎麼也夠不着。蘇小白嚶嚀了一聲,白之寒立刻放棄了撿文件的想法。他發了條短訊給linda,讓linda把文件用郵件發給他。
他低下頭,看着在懷裏熟睡的蘇小白。她在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像睡熟了的貓咪一樣。白之寒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描摹過蘇小白的臉龐。他越看越覺得蘇小白長得超凡脫俗,也是,他喜歡的女人長得能不好看嗎?
蘇小白可能是做了美夢,唇角慢慢向上勾起。白之寒低下頭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笑意立刻複製粘貼到了他的臉上。和蘇小白在一起,他變得愛笑了很多。白之寒看着蘇小白,自言自語:「蘇小白,你在做什麼夢?這麼高興。」
放在桌上的手機輕微震動了一下,白之寒打開手機,緊接着打開電腦。他點開郵件,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蘇小白在他的懷裏睡得很安穩,直到日落西山時才悠悠轉醒。她抬起一隻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感覺頭頂之上有一雙眼睛正在望着她。
蘇小白抬頭,對上白之寒的視線。白之寒挪開視線,重新看着電腦屏幕,淡淡地問:「睡醒了?」
蘇小白不好意思地回:「嗯。」
她轉頭看着窗外,天色已經變成如血的殘陽。她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裏,白之寒並沒有把她抱到沙發上去。想到自己居然在白之寒的懷裏睡了那麼長的時間,蘇小白的臉上就泛起一片粉紅。她把臉埋進白之寒的懷裏,覺得無顏面對白之寒。
白之寒的胸膛處傳來一陣陣溫熱的呼吸,蘇小白更是不自覺地在他的懷裏動來動去。白之寒感覺身體變得燥熱,他強壓下欲望,警告道:「蘇小白,別亂動。」
他的聲音因為情慾變得喑啞,蘇小白自然聽出了他聲音里的不對勁。蘇小白一動也不敢動,怕白之寒突然獸性大發,對她做出什麼不可言說的事。
蘇小白繃着身體,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白之寒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之中,蘇小白剛剛的無意識的撩撥,讓他血氣上涌。過了一會,身體裏的躁動才慢慢平息。
工作即將完成,白之寒開口說道:「蘇小白,今晚我們去鄉下。」
蘇小白聞言抬起頭望着認真工作的白之寒,一臉的疑惑,「為什麼去鄉下。」
上次帶她去鄉下看星空的時候鬧了不愉快,他一怒之下獨自離開,扔下她一個人在鄉下別墅。事後,白之寒越想越後悔,後悔不該留下她一個人。他想再帶她去一下鄉下,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現在有時間了,白之寒覺得再和她去一次鄉下。
白之寒停下十指,把目光放在蘇小白的臉上,認真回答:「今天十五,月亮很圓,我想和你一起賞月。」
「可是……」
「沒有可是。」白之寒直接打斷她的話,就算她不去他也要把她綁過去。
白之寒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不給蘇小白拒絕的機會。
他不讓她說,她還是要說:「可是我沒有帶換洗衣服啊。」
上次蘇小白不知道白之寒要帶她去鄉下,就沒有準備換洗的衣服,別墅里除了好看的星空裝飾品,找不出一件她能穿的衣服。一套衣服蘇小白穿了四天,回來的時候,她都能聞到身上的汗臭味。
就算要去鄉下賞月,也要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吧。
原來她不是想要拒絕跟他去賞月。
白之寒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開口:「蘇小白,你可真夠煞風景的。」
蘇小白覺得莫名其妙,她怎麼就煞風景了?她認為,和白之寒在一起看得風景都不能算是風景。那些風景都是他強迫她看的,雖然蘇小白覺得星空和圓月是真的好看,但一想到是和白之寒在一起觀賞,就覺得怪怪的。
經她一提醒,白之寒也想起了去鄉下的時候,蘇小白一直都穿着同一套衣服。是他考慮不周,光顧着準備裝飾物,卻沒有想到為她準備換洗的衣物。
白之寒查看了最後一份文件,檢查完畢後,他撥通了linda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白之寒簡明扼要說了一句話:「送幾套裙子去鄉下的別墅,順便準備幾套情趣內衣。」
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蘇小白卻無法像他一樣厚顏無恥。
不是去鄉下賞月嗎?準備情趣內衣幹嗎?白之寒的套路,蘇小白從來就沒有摸清楚過。
白之寒關了電腦,抓起蘇小白的長髮在手裏把玩。他把她的長髮打成一個死結,一鬆開手,死結就自動鬆開,重新變成柔順的模樣。他靠在蘇小白的肩膀上,好奇地問:「蘇小白,你的頭髮這麼長,不會打結嗎?」
「不會啊。」
他再問:「蘇小白,有男人為你梳過頭髮嗎?」
「沒有,」她頓了頓,話鋒一轉:「有。」
白之寒的眸色一緊,「誰?」
蘇小白笑着回答:「我爸爸。」
想起蘇林曾經笨手笨腳幫她梳頭髮的模樣,蘇小白就覺得心裏面有一股暖流經過。
白之寒偏過頭,呼出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頰:「那我幫你梳。」
蘇小白一晃神,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梳什麼?」
白之寒抬頭,雙手攏起蘇小白的三千青絲。他的指尖穿過蘇小白的發間,蘇小白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白之寒以手代梳,仔細地幫她梳着長發。髮絲的香氣氤氳進他的鼻腔,他唇角微勾,空氣里瀰漫着甜蜜的味道。
「蘇小白,」他悠悠開口:「你要記住,我是第一個為你梳頭的男人,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你的最後一個男人。」
蘇小白沒有回答,嚴格說來,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白之寒已經幫她攏好了頭髮,問道:「髮帶呢?」
蘇小白把手腕處的取下,遞給白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