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間的氣勢劍拔弩張,戰爭隨時都有可能一觸即發。
對視了一會,白松在白之寒冷冰的臉色之中敗下陣來。
再和白之寒僵持下去,白松所有的威嚴都會被他的氣勢刺破。
不知不覺中,白之寒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那個小男孩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弊!」丟下這一句,白松帶着余配憤然離去。
大力關門的聲音一傳來,白之寒當即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扔進垃圾桶。他打開花灑,讓涼水恣意沖刷他的身體,洗掉他身上沾着的余配的香水味。
白之寒抬手撫上自己的薄唇,一遍遍用力擦拭,像是要搓下一層皮一樣。
剛剛伏在她身上的時候,蘇小白的音容笑貌忽然闖進她的腦海。
就像是一個警示,警告着他不要和其她女人亂搞。
「蘇小白。」白之寒喃喃自語。
確認了身上沒有餘配的味道後,他才肯放過被自己摧殘的通紅的身體。
白之寒隨意扯過浴巾,披在身上。他踱步到落地窗前,撥通了蘇小白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傳來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
「蘇小白,你這是什麼口氣!」白之寒的怒氣又上來了。
和他說話,她居然敢用這麼冷淡的口氣。
電話那頭的蘇小白深覺無奈,扶着額頭,放軟了聲音繼續說道:「請問白總打電話來有何吩咐。」
她的妥協對白之寒很受用:「這還差不多,等會我要去蘇氏,你等着我。」
一副命令的口氣,不容蘇小白置喙。
蘇小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着該怎樣拒絕他的要求。
現下,蘇小白還不想見到白之寒。
回想起病房裏的場景,蘇小白的臉上就染上一抹粉紅,一直蔓延到耳根處。
經歷過那種事,蘇小白在面對白之寒的時候,總是會覺得萬般不自在。反觀白之寒,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蘇小白,你啞巴了!」沒等到她的回答,白之寒在電話里提高了音量。
蘇小白回過神,慌忙應道:「哦,你下午難道沒有工作嗎?」
「沒有。」
就算有工作,他也可以帶到蘇氏去完成。
「那你下午不用休息嗎?」蘇小白不死心。
白之寒微眯起雙眼,不滿地問道:「蘇小白,你是不想讓我去找你?」
她的話里話外透露的都是這個意思。
小心思被戳穿,蘇小白乾笑兩聲,掩飾着尷尬。
「沒有,你要是想來你就來吧,我們順便討論一下項目的事。」
白之寒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
他走到衣帽間,認真挑選約會時的衣服。很少約會的白總裁自然而然的認為,和蘇小白的每一次見面都是一次約會。
對於約會,當然不能馬虎。
他在衣帽間裏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終於挑選出一套比較滿意的西裝套在身上。
白之寒走下樓,余配立即迎了上來,展開笑顏問道:「之寒,你要去哪裏?」
他睥睨着她,臉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讓開!」
余配遲疑着,在他發火之前退到一旁。
白之寒邁開步伐,大步流星地離開,留給余配一個無情的背影。
余配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她也沒有挪開眼神。
他對她的態度忽然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蘇小白!
余配眼中的陰險一點點壯大,最終佔據了她的雙眼。
她坐回沙發上,拿過茶几上的手機,輸入一串數字,撥打過去。
「可以行動了。」她冷冷開口。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是」,余配掐斷電話,整個人都籠罩着一股黑色陰寒的氣息。
她認定的人,蘇小白別想得到。
蘇小白敢搶她的東西,她就要讓蘇小白知道後果。
余配端起茶几上的水,仰頭一口飲盡。她把玻璃杯重重砸在茶几上,握着被子的指節微微泛白。
蘇小白,所有的後果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一轉眼間,白之寒把車開到蘇氏樓下。
他誠電梯上樓,一出電梯,就撞上迎面而來的蘇小白。
「蘇小白。」他喊了一聲,語氣里夾帶着一絲細微的激動。
蘇小白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後一秒,她下意識轉過身,疾步往辦公室奔去。
「蘇小白!」白之寒在她的身後大喊。
這個蠢女人,敢當着他的面逃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蘇小白停下腳步,咬了咬下唇,視死如歸地轉過身。
「白總,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她本來還想趁他來之前逃走,可現在,計劃全部泡湯了。
白之寒走到她的身前,抓住她的手腕。他抓的很緊,像是害怕她會逃跑一樣。
蘇小白環顧四周,發現職員正在窺視着他們。
她二話不說,手腕一轉,主動抓住白之寒的手,拉着他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白之寒可以不畏懼流言蜚語,但不代表蘇小白不會怕啊。
他們倆站在一起的畫面被這麼多人看見了,別人不會說白之寒的不是,但一定會說蘇小白的不是。
這種事,她經歷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摸清了大多數人的心。
一進辦公室,蘇小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鬆開白之寒的手。
圈在手腕處的力量忽然抽走,白之寒有點不適應。
他促狹地打量着蘇小白:「怎麼?你就這麼害怕別人的目光?」
蘇小白難得沒有反駁:「是,我害怕他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白之寒上前一步,摟住蘇小白的腰,把她往懷裏帶:「怕什麼?他們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好了。」
並且,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害怕別人誤會嗎?
蘇小白推着白之寒,上半身往後倒去,拉開和白之寒的距離。
「我倒是無所謂,我是怕你會介意,畢竟你和我本來就是清白的。」
白之寒眸色一緊,把她往懷裏又摟緊幾分。他的薄唇掃過她的面頰,停在她的耳際,聲音蠱惑人心:「清白?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在病房裏發生過的一切?」
蘇小白的臉刷的通紅,小手不停地左右搖晃:「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白之寒不依不饒:「可是,我怎麼感覺你想?」
蘇小白瞬間想扇他一個耳光,他的哪隻眼睛看見她想了?
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敢這樣說,手上更不敢這樣做。
「我真的不想,你先放開我,好不好?」蘇小白向他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