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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月點了點頭。
「自朝廷嚴令禁蠱以來,梧州那邊的關卡從來沒出過問題,我們先前是以為你們那邊大約出了什麼變故,才叫人鑽了空子,可是今日看你來了這裏,便知道問題不在這兒。」
既然梧州道遠堂正常運行,那麼,古奧以及可能同樣潛入的蠱師,是怎麼繞過關卡來到中原的呢?
「話說,你們都已經抓到那個作惡的蠱師了,竟然沒拷問他?」
彭無敵不可思議道,這種重要情報都不問出來就輕易放過了對方,這也太荒謬了吧,道遠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說到這裏江聆帆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當我們不想問嗎,誰知道他還不等我們問呢,就拿半年的記憶說要跟我們交換,才剛答應下來,他就對自己使用攝魂術了。」
提起古奧江聆帆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成為護道使幾年,還從沒遇到過這樣臨死還要坑人一把的人物,真是想算賬都無處可尋了,只能自己把這口氣咽下來。
「我現在懷疑他都是故意瞞下了此事,真不明白他都被人搞得那麼慘了,為何還要替那些人打掩護。」
彭無敵聽了這話,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
「你們幾個,一個堂主,兩個道遠堂鼎鼎有名的青年後進,竟然被這麼一個小角色玩弄於股掌之間?」
說着彭無敵不住搖頭,看了眼在場三位同僚,感慨道:
「真是整日玩鷹反被鷹給啄傷了眼,你們啊,還不快面壁思過去。」
彭無敵這話讓江聆帆羞得臉通紅,雖說不好聽叫人生氣吧,但偏偏人家說的還是對的,他也沒法跟人理論,只能悶悶地不吭聲。
陳傕倒是絲毫沒有動怒羞惱的樣子,而是點了點頭道:
「那古奧大約是因為某些忌諱,故意想瞞下此事。」
江九月也道:
「的確如此,他把記憶的日期掐得很準,恰巧在這半年內沒有透露一絲一毫他來江南之前的信息,又恰巧也沒違背同堂主的約定。」
江九月說着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精於算計。」
江聆帆回想了一下古奧死時的情形,才發現此人一通充滿血淚的將死之言,成功讓他對其產生了憐憫之意,卸下防備,最後他再一連串求死的舉動,叫人完全措手不及,也無暇再深究其他。
陳傕依舊不着惱,一臉平靜的模樣。
「雖說他當時已經身負重傷,元氣被封,但是他最後給自己施展攝魂術的手段,分明是不知何時悄悄衝破了封印,有一定出手的能力了,想來是早就打算好了,就看我們的反應再做決定。」
「即便我不答應他,他也不會再透露更多的信息了,另一種可能便是不替他查案,他直接求死,一點線索也不給。」
「除此之外,以古奧此人的行事風格,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陳傕這麼一說,虞夏三人也反應了過來。
對啊!他當時大穴不是已經被封了嗎,照理來說是調用不了元氣了,那他最後的攝魂術又是怎麼施展的?
眾人這才回過味來,好一個老奸巨猾的古奧!
被這麼一提醒,江九月也明白了過來,這人雖然臨死之前故作悲戚,但事實上會受他情緒感染的也就江聆帆這樣的人了,他們護道使對於人犯向來都是冷靜的,不會摻雜太多私人感情。
尤其是堂主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被人牽着鼻子走的。
古奧既然提出了拿記憶來交換,在不能直接對他使用攝魂術的前提下,他們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誰能想到,小小一個二品玄師被害案,還能牽扯出這麼一樁更大的案子來呢?
又想到古奧家族被害的天書失竊案,江九月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真是麻煩不斷啊……
彭無敵也點了點頭,有些不屑道:
「也就你們還講那套君子仁義之道,要換我,反正你是個十惡不赦的人犯,既然不肯開口,直接對你搜魂便是,只要能獲取我想要的線索,我管你是死是活。」
陳傕幾人沒有說話。
梧州地處邊界地區,雖也屬於大彰,但民風卻更偏向異族。
熱情奔放,直來直去,目標明確,不計後果。
雖然儘量不去使用攝魂術是道遠堂的規矩,但對於處於交界區形勢混亂的梧州分堂來說,很多規矩並不適用。
梧州分堂如何破壞規矩,道遠堂想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各地民風不同,自然有修改規矩的權利。
「行了,人都死了說這些也沒用,現在咱們該關心的是到底有沒有蠱師混進來,為什麼混進來,混進來多少人,他們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江九月的話果然讓彭無敵轉移了注意力。
「經過我們的查探,南疆那邊約一年前左右似乎發生了一件大事,正因為那些事,有幾個部族之間發生了衝突,衝突之後,那崀沙部落的個別長老與修為高的蠱師便不見了蹤影。」
「你們說的那個古奧,本就是中原人士,相貌不引人注目,所以能輕易潛入倒也正常,那幾個苗疆之人,倒是叫我琢磨不透。」
彭無敵的話讓幾人都沉默了下來,陳傕拿手指叩了叩桌子,沉吟道:
「你們梧州關卡,是如何辨別蠱師的?」
彭無敵看了虞夏一眼,沒有說話。
「不是外人,你只管說。」
既然陳傕都這麼說了,彭無敵便沒再顧及。
「其實我們不是辨別蠱師,而是辨別蠱。」
「除了相貌之外,進入關卡的人,我們會有專門測探他們身上氣味的靈蜂,如若有人身上有活蠱,靈蜂便會示警。」
養蠱之人身上的氣味是同常人不一樣的。
攜帶這活蠱的人,一接近關卡,便會被梧州道遠堂特意馴養的靈蜂嗅出來。
而苗疆與梧州之間,隔着山野,只有那一個關卡可以出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途徑。
所以那些蠱師究竟是怎麼入關的,着實叫人不解。
見幾人都默不作聲,從頭聽到尾,沉默許久的虞夏忽然開口了:
「假如入關的只有人,沒有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