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巫之主 第六十八章 漏洞百出的契約（月票加更！）

    「好了，我相信你了，小心眼的新神。」

    賽撒羅沒想到自己上門找麻煩，還得再看一遍那畫面。

    而且從別的角度看，更加讓人感覺屈辱。

    祂的英俊臉龐更加紅潤，有種捂臉的衝動，揮舞權杖將唐奇召喚來的敘事域光影打碎。

    而後，這老頭「唰」的一下站起來，狠瞪了唐奇一眼，順帶也沒放過沙皮狗索普，倒是貓之三姐妹收穫了溫柔目光，但三姐妹正沉浸在唐奇身上散發出的夢幻氣息中，根本沒發現鎮長室內多了個老頭。

    眼看着賽撒羅要離開，唐奇忽而向祂發出新的敘事域邀請。

    為了不被拒絕，唐奇還動用了一點標題黨的技巧。

    「新的強制敘事域【鎮長的秘密交易】……是否接受邀請。」

    果然，原本還無法遏制怒氣，打算離去的賽撒羅。

    在看到標題的瞬間，這老頭就想歪了。

    發出「嘿嘿」兩聲笑聲，然後毫不猶豫選擇接受。

    濃郁得有些過分的迷霧席捲，很快賽撒羅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空曠的房間，真實星空下，擺放着交易用的桌椅。

    祂和唐奇面對面坐着，而在桌子一側，站着一位「古老者」。

    「萬物皆可售賣！」

    一察覺出是這個地方，賽撒羅臉上的蕩漾之色正在緩緩散去。

    儘管祂也經常從「萬物皆可售賣」購買美麗的軀體，畢竟這裏的貨源比桑德拉珊卓不知道豐富多少。

    但自從祂娶了伊斯帕特拉妮之後，祂就不得不終止交易。

    因為祂曾簽訂的契約，要分給伊斯帕特拉妮的權利實在太多，其中也包括了在「萬物皆可售賣」的交易賬戶。

    類似於人類社會中的「夫妻聯名賬戶」，甚至於更加嚴苛一點。

    總之，結婚之後的賽撒羅，再也沒有在這裏購買過任何種族、任何性別的美麗軀體。

    因為祂有任何交易記錄，都會被伊斯帕特拉妮知曉。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唐奇的專屬客服「古老者馬爾克斯」，在看見賽撒羅出現之後，還特意很禮貌的進行了問候。

    「尊貴的賽撒羅大人，歡迎您時隔漫長歲月之後的再次降臨。」

    「我替古老者奧格魯多轉達問候，祂可是非常想念您，並且認為祂認為您曾經是祂最慷慨友好的客戶。」

    馬爾克斯口中的「曾經」兩個字，無意間又傷害到了賽撒羅。

    祂很想起身怒斥古老者馬爾克斯，因為祂忽然又想起來，祂與伊斯帕特拉妮簽訂的「婚姻契約」之所以無法更改，就是因為有一個根本無法反抗的公證者。

    而這個公證者，又是祂自己找「萬物皆可售賣」幫忙介紹的。

    怒斥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賽撒羅也知道，都不是一個客服，噴了沒有任何好處。

    最關鍵的是，即便是祂的專屬客服在這裏，噴了也同樣不會有任何好處。

    萬物皆可售賣，也從未出過錯誤。

    祂與伊斯帕特拉妮的婚姻，本質上就是祂自己犯下的錯誤，而且是個很難挽回的大錯誤。

    不過既然再次回歸，賽撒羅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打算再度古老者馬爾克斯諮詢一下。

    祂還未開口，馬爾克斯似乎早已知曉這位主宰想要問什麼，先一步進行了回答。

    「尊貴的客人，所有古老者的答案都會是一樣的，您與生命女神伊斯帕特拉妮簽訂的婚姻契約可以更改，但是……您無法支付代價。」

    馬爾克斯的這句話，讓賽撒羅唰的一下面色更加愁苦。

    祂似乎也完全不想知道唐奇的「秘密交易」是什麼了，英俊的臉上滿是頹喪。

    唐奇看着這一幕，嘴角牽扯出一點笑意。

    而後，沒有任何過度，直接問道：

    「天穹之上的君主，執掌雷霆的至高神，你有沒有興趣，與我進行一場交易……有一場殘酷的戰爭正在進行，參與的萬靈數量已過百位，戰爭雙方的實力相差並不大，這意味着戰爭會很持久，會不斷有神靈隕落。」

    「那些神國、權柄，都是值得掠奪的存在，不是麼？」

    「我願意在戰爭的關鍵時刻，幫助你們以隱蔽的方式入場，你可以帶着你的僕從神們盡情的掠奪。」

    「所有的好處都歸於你們，我只收取很小一部分報酬，比如一兩個我所需要的權柄。」

    幾乎就在唐奇說完的瞬間，原本還愁容滿面，看起來頹廢無比的賽撒羅。

    那本就英俊的臉瞬間變得肅然，無比偉岸、尊貴的威嚴氣息湧出，祂的身後，一個模糊的有着高高天穹，雷霆涌動的世界顯現。

    祂盯着唐奇，似乎是在甄別這卑劣的新神是不是在欺騙自己。

    「好處都歸於我們，你只收取一兩個權柄？」

    「那麼你干預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麼？」

    賽撒羅的懷疑，無比合理。

    而唐奇好似早就知道會有這個問題，只猶豫了半秒，而後抬手召喚出了那件神物「克諾薩厄斯之書」的殘影，以及怪誕鎮被毀去的畫面，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是我釋放了克諾薩厄斯，而祂提前脫困，為了復仇便去襲擊了執掌『美夢與心靈』的女神奧涅普羅拉……最終，戰爭爆發了。」

    「雖然我不是戰爭的主體，但戰爭的爆發的確與我高度相關，如果我不能做一些補救措施，我很可能發生陣營偏移。」

    唐奇的答案，聽起來似乎很合乎常理。

    陣營偏移！

    無垠神秘之上的萬靈，最畏懼的一種現象。

    即便本就是混亂陣營的神靈，也同樣恐懼，混亂善良的萬靈，絕對不願意偏移至混亂邪惡。

    唐奇的陣營一直是「秩序中立」，按照他剛剛的形容，如果不能進行一些補救，他有幾率偏移至「混亂中立」，那將帶來大量不可控制的變化，有時候可能造成極為可怕的災難。

    可賽撒羅聽完，卻只搖搖頭，道：「還不夠。」

    直到緊接着，唐奇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喜歡那個家族……『祂們是光』。」

    無比簡單又不合理的一句話，卻讓賽撒羅那肅然的面色緩和下來。

    然後，是出乎意料的展開。

    「智慧又慷慨的新神，偉大的賽撒羅相信你。」

    「你說得很對，那個家族很值得喜歡，比如奧涅普羅拉，嘖嘖，這位女神實在太美麗了，只是祂的眼光太差了，居然會選擇嫁給克諾薩厄斯這種臭烘烘的傢伙。」

    「不過除了祂之外，凱倫崔爾女士也非常美麗，祂所到之處，萬物都將羞愧自己的外表……對了，還有摩雅女士……」

    「那麼，你答應這場交易了？」

    唐奇不打算給賽撒羅展現個性的機會，直接打斷道。

    硬邦邦的語氣，很快讓賽撒羅意識到眼前這傢伙的確不是「同好」。

    「果然是個無趣的新神啊，看到你將貓之三姐妹調教那麼好，偉大的賽撒羅大人還以為你也是一位懂得欣賞美的神。」

    「真是可惜，還是一個庸俗之神，讓人失望。」

    「說起來貓之三姐妹被你得手實在太浪費了，不如我們修改下交易內容……」

    「閉嘴！」

    「簽字！」

    ……

    萬物皆可售賣，真實星空交易室。

    賽撒羅已經離去，唐奇仍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古老者馬爾克斯。

    後者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忍不住用專屬客服的語氣道：

    「客人，友情贈送您一個建議。」

    「您與天空、雷霆之主賽撒羅簽訂的交易契約，不管從內容、限制還是保密性，都充滿了漏洞……或許祂會執行契約參加戰爭，但如果發生一些意外，祂或許不會為這場交易進行保密，也不會履行契約將權柄交給您。」

    將屬於自己的一份契約收好的唐奇聞言，不由露出一道神秘笑意。

    並未回答古老者馬爾克斯，只是離去之前點點頭謝謝祂的提醒。

    ……

    恢復寧靜的鎮長室，沒有再繼續擼貓的唐奇，孤身一人坐着。

    他的面前，原本已經化作「殭屍新娘玩偶」的夏琳彌，正漸漸恢復正常體型。

    她的手中捏着一份還散發着新鮮超凡油墨氣息的交易契約，夏琳彌看着內容，細細的眉毛皺起。

    她似乎有些遲疑，但還是給出評價道：「這份契約看起來……」

    「全是漏洞對麼？」

    唐奇笑着，替她補上答案。

    在夏琳彌驚訝目光看過來時，唐奇繼續道：「這是一份很寬鬆，幾乎全是漏洞的契約，除非契約另一方是對待自己也無比嚴苛的秩序神靈，否則有很大概率對方會撕毀契約。」

    「不過，即便對方願意履行契約，我也不會讓祂成功的。」

    「那場戰爭的提前出現，畢竟有我干預的原因，即便非常稀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我不可能什麼也不做……我知道這一點，那個婊子也知道。」

    「所以，我會『努力』的進行嘗試，然後那婊子會無情的擊敗我，之後再嘲諷我……這個流程結束，我將前往一處無比遙遠之地，戰爭中的一切也將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不管發生任何不可思議的變化，也都與我無關。」

    「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