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放了兩盤燒得旺旺的炭火,清舒熱得鼻尖出了細汗。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傅苒看着她這模樣,朝着新兒說道「撤掉一盆炭火。」
清舒搖頭道「老師,我脫一件外套就好了。」
傅苒怕冷這屋子又沒鋪地暖,所以才會燒了兩盆炭火。
聞言傅苒點點頭道「好。」
習武對身體果真是大有益處,她從教清舒念書到現在這孩子就沒生過病。
下課以後,陳媽媽疾步走了進來「姑娘,二太爺跟二老太太來找老太太了。我說老太太去了雷州,他們不相信。」
清舒皺着眉頭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就毛氏那要面子的性格,上次顧二太爺出事她們沒搭理。如今沒出天大的事,是絕不會再求上門來的。
清舒與傅苒說了一聲,就去了前院。她倒要看看,顧老二跟毛氏來做什麼。
到了前院招客廳,清舒看到兩人有些詫異。兩人面容都很憔悴,特別是毛氏雙眼紅腫頭髮白了大半。
顧二太爺看到清舒面露失望「清舒,你外婆呢?」
清舒福了一禮說道「外婆帶着娘跟安安去雷州了。」
顧二太爺急問道「那什麼時候回來?」
瞧着兩人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遇見難事了。而且這事,肯定不好解決。
清舒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清楚,外婆並沒有與我說。」
顧二太爺說道「清舒,你將你外婆住的地方告訴我。」
他年歲大了不好走動,但可以讓和榮跑一趟。而這,就是兒子多的好處。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說了,不能將她們落腳的地方告訴任何人。」
顧二太爺臉色微變。
嬌杏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姑娘,先生讓你趕緊回去。」
清舒起身朝着兩人道「二外公、二外婆,我要回去上課了。」
毛氏拉住清舒說道「清舒,我們有事找你外婆。清舒,你將她們落腳的地方告訴我們吧!」
清舒蹙着眉頭說道「什麼事你們告訴我就好,我會寫信告知外婆的。」
「這事十萬火急,不能拖延。」
見清舒看着她,顧二太爺只得說道「清舒,這事關你五舅的性命。」
顧和傑在顧家他們這一輩排行第五。
清舒不為所動,故意說道「五舅有病去找大夫,找我外婆也沒用。」
毛氏救子心切,也顧不上臉面了「清舒,你五舅與人爭執推了對方一把,誰料那人倒在地上就死了。」
說着說着,毛氏的眼淚就來了「我們查到這人生前就有病,當時肯定是病發而亡。可對方咬死了是你五舅打死的,將你舅舅告到官府,他現在被關進大牢了。」
最近真是禍不單行,先是給醫館背鍋如今小兒子又出事。毛氏覺得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清舒蹙着眉頭道「你們都沒辦法,找我外婆也沒用呀!」
顧二太爺說道「清舒,你將住址給我們就行。」
「雖外婆叮囑過不能她們落腳的地方告知任何人,但這事攸關五舅舅的性命……你們等着,我將外婆的住址告訴你們。」
說完這話,清舒就回了後院。
嬌杏將一張紙遞給顧二太爺,說道「我家姑娘說她要上課就不送你們了。」
上完課傅苒才問了清舒「剛才顧家的人來找你做什麼?」
清舒神色淡然道「我五舅跟人打架,對方被他推倒在地死了。死者家屬告到官府,我二外公他們想尋外婆幫着找找關係。」
傅苒皺了下眉頭「你怎麼說?」
這顧家的人怎麼回事?當着要老太太過繼子嗣,如今有難事又尋上門來。
清舒不在乎地說道「我將外婆在雷州的住址告訴他們,不過我外婆肯定不會搭理他們的。」
傅苒說道「若是他們來尋你幫忙,你不要搭理他們。」
清舒莞爾「老師,我就是想幫忙也沒這個能力。」
見清舒有分寸,傅苒也就沒再管了。
這日傍晚,顧和光與宣氏過來了。
清舒不知道兩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還是見了她們。
宣氏看到清舒,笑吟吟地說道「一段時間沒見,清舒又變漂亮了。」
清舒笑了笑。
顧和光一臉和善地說道「清舒,我們也在府城買了宅子,等過完年就搬過來。那宅子離這裏只有半刻鐘的路,以後你沒事就過來玩。」
他們夫妻來了兩次,前天才看中那宅子,今天兩人交了錢過了戶。
清舒神色立即變淡了「不用了,我功課繁忙沒時間出門玩耍。」
想到袁氏她就噁心,怎麼可能會去看望她呢!
宣氏很會看人臉色,看着她這樣子忙說道「我搬來府城主要是為你表哥表妹。府城私塾的先生水準更高,以後他們念書選擇的範圍也大。」
清舒挑了挑眉,問道「三外婆沒跟你們一起來?」
宣氏點頭道「你三外婆她說在府城沒認識的人,跟着我們真過來的話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所以,她準備留在太豐縣。」
清舒笑了下「她不是病了嗎?一個人能留在太豐縣?」
就袁氏那性子,怎麼可能會願意留在太豐縣呢!這裏面,怕是有故事了。
「她以後跟着你四舅一起生活。」
頓了下,宣氏道「你四舅上個月再娶了,他也答應等過完年接你三外婆過去住。」
清舒嗤笑了一聲道「四舅還真是個孝順兒子。」
顧和光有些臉紅。
清舒並說了顧和傑的事「上午二外公跟二外婆過來說五舅失手打死了人,這事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事,顧和光不由嘆氣「仵作驗了屍,那人從頭到腳一點傷痕都沒有。後來打聽到這人有心悸,當時應該是病發而亡。可惜死者家屬咬死了是和傑打死的,要和傑給他償命。」
宣氏補充道「死者是家中的獨子,他們不承認死者有心悸也不願和解。哪怕二伯說了願意賠償,對方也不同意。」
其實就算對方願意接手賠償,二房也拿不出什麼錢來。
清舒哦了一聲,就沒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