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鈞打量了一番這余恭,此人赤發背劍,身穿青袍,貌恭實傲,鷹顧狼視,不是忠誠之輩,看來此人以後背投赤身寨也不是毫無道理。
羅鈞拱手道:「我乃五台劍派慈雲寺智通門下弟子羅鈞,見過道友!」
余恭眉毛一擰:「五台門下?似乎跟我崑崙並無什麼交情吧,不知道友所為何來?
羅鈞笑笑:「道友將人拒之門外,豈是待客之道?」
余恭不耐的道:「道友有事說事,無事便離去吧!」
羅鈞也不懊惱,將從朱洪那裏獲得的黑沙鎖魂旗拿了出來,在手上化作一團黑紗緩慢的飄動。
羅鈞將黑沙鎖魂旗一搖:「道友,看這法寶如何?」
余恭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表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不過是一個陣旗罷了,算不得什麼寶物!」
羅鈞看到余恭眼神中的那一絲貪婪,心中暗笑,表面上卻做贊同道:「道友乃崑崙高第,這法寶對於道友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不過對於我這等不受重視的弟子來說已經算得上至寶了!」
說完,羅鈞做出一副萬分不舍卻又無奈的樣子,將黑沙鎖魂旗往余恭身前一放:「余道友,現在我願意把這件法寶送與道友,還請道友幫我一個忙,不知道友可願意否?」
余恭聞聽此言,頓時警覺起來,眼中的貪婪之色收起,凝重的看着羅鈞:「不知道友讓貧道幫你什麼,為何要找上貧道?」
羅鈞心中暗嘆,不愧是崑崙弟子,雖然貪婪,但還沒讓貪婪蒙蔽了心智,好在自己已經想好了說辭,不然還真忽悠不住。
羅鈞壓低聲音,神秘的道:「道友你有所不知,近日我發現了一處古洞府,但是無奈實力不足,想來蜀都附近也只有道友跟我實力相近,一來可以互相幫助,二來也不怕道友損了我的利益!」
余恭聽聞羅鈞發現了古洞府,心中貪慾大熾,但是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那你為何不找你同門師兄弟幫忙?」
羅鈞嘆了口氣:「道友你也知道我慈雲一脈弟子之間暗鬥不已,哪裏有半分同門情誼,我怕我一說出這個消息就被我那些同門逼迫交出洞府所在地了,還不如找道友來的安全!」
余恭雖然心中暗恨羅鈞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比不上慈雲寺的哪些賊和尚,不過看在洞府的消息上也就暫時壓在心底,等到了那洞府讓你小子好看。
余恭點點頭:「說的在理,如此貧道就收下了!」說着將手一招,將那黑沙鎖魂旗收在手裏,運使法力稍稍煉化一番收在了丹田之中。
羅鈞早已將黑沙鎖魂旗之中的法力印記消除了去,故而余恭煉化的毫不費勁。
余恭將黑沙鎖魂旗收了起來:「那洞府在哪裏,我們這便出發吧!」
羅鈞看似不在意的說了一句:「道友不交代一番嗎?」
余恭搖搖頭:「無需如此,莊中並無他人,我留書一番便可,到時我師傅看了便知!」說着,留書一番放在了莊中便跟羅鈞走了。
羅鈞見到目的達到了,便不復多言,架起遁光就走。
羅鈞欲往何處,欲往風洞山白陽岩花雨洞,此洞為昔日白陽真人學道之所,靈跡甚多,乃人間七十二洞天之一。內洞壁上有白陽真人遺留的圖解。熊經鳥伸,外具百物之形,內藏先後天無窮變化,堪稱無上奠基之法,此法羅鈞自是不需要,是為裘芷仙準備的,畢竟裘芷仙也是一枚修道的種子。
而且此法本是內家練氣之法,根基中的根基。而且又最淺顯,哪怕是於修煉一道一竅不通的,也能夠有所領悟,以後作為自己勢力的奠基之法最好不過。
並且洞中還有白陽真人的其他遺物,如果能夠得到可以省卻數十年苦練之功。
此山遠在黔桂邊境,數千里山嶺雜沓。除了山北鐵雁沖黃獅峒一帶略有生番黎苗雜居外,亘古洪荒未辟。大澤深山,山魈木魅蟲蟒怪異之類甚多。故此羅鈞和余恭兩人全都隱去遁光,低調飛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非止一時三刻,幾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到達了風洞山,要知道白陽真人舊居十分難覓,數千里山嶺雜沓,梟鸞並集,仙靈窟宅無數。再加此地亘古以來,洪荒未辟,想找個人詢問都難。一般人想要找到此地可謂難之又難。
不過這對有着後世記憶開掛的羅鈞來說並不難,專門找尋一處十分陡峭,狀似蘑菇,下方凹陷,方膨脹,高插雲表,自腰以被雲霧遮住,看不到頂的仙山,花雨洞便在此山之中。
很快兩人便尋到了花雨洞,這洞共分前中後三層,只前洞最為光明整潔,中洞深藏山腹,雖然高大宏深,已不如前洞亮朗。
上下壁內到處都是殘破之痕,料是前人發掘遺蹟。
走向洞壁盡頭,見有一塊高約兩丈、厚有三尺的石碑,碑上並無字跡。
轉過碑後才是後洞門戶,高只丈許,進門一看,洞內異常黑暗陰森。
兩人都是修道之士,目力不凡,仔細定睛尋視,洞中彷佛比前中二個還大得多,除當中一個石墩和零零落落豎着許多長短石柱外,並無什特出景物。再走向壁間一看,那圖解也隻影綽綽有些人物痕跡,用盡目力搜查,亦不見一字。僅在東南角尋到一堆黃精鬆子。
見四壁人物鱗介飛潛動躍之形,不特神態如生,悟出自東壁起始:個個俱似有呼應關聯。一數全壁共是三百六十四形勢,正是白陽圖解
那些圖像的起首是一連十二個人形的坐像,俱都趺坐朝前。頭一個兩手直向膝頭,一目垂簾內視,首微下垂。第二個起,頭略正些,狀甚安閒,以下的十個坐像俱都相同,看不出有什不一樣處,四壁三百六十四個形相,飛潛動靜無一雷同。
然為何只有三百六十四個形象,而不是合周天之數三百六十五,這裏面只有奧秘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