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低矮昏暗的茅草房內正散發着腥臭味,惡臭的根源來自屋中一團黑色的物體,仔細看,原來是一個滿是污垢骯髒的人。
那人的臉上佈滿了恐怖的刀痕,一條條刀痕橫七豎八的刻在她的臉上,長長刀痕貫穿整個臉頰,傷口因為感染正留着噁心的膿水,污穢的傷口內,依稀看能看到白色小蟲子在腐爛的肉里鑽爬。
北雨棠張嘴,口中無法發出聲音,因為口腔內舌頭已經被人拔去,就連身子都無法動彈一分。
她全身骨頭,被人一點點的敲碎。
北雨棠至今無法忘記,那蝕骨的痛,那痛楚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靈魂上。
死,她無時無刻的想要死。
偏偏老天爺卻讓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簡陋的木門,被人重重地推開,強烈的光芒從屋外照射進來。北雨棠眯着眼睛,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人影,眼中、心中湧起滔天的恨意。
「這裏可真臭。」嬌滴滴的聲音,自一名身材嬌小、長相清秀的女子口中發出,女子掩着口鼻,一臉厭棄地看着屋中那污穢的一團物體。
「小姐,這裏有那個賤貨在,當然臭。」說話的是一名身材身材瘦小的青年男人,一臉討好地說着。
「她就是我的好姐姐。」顧翩然嫌棄的目光從北雨棠的身上掠過。
「自然是。」說着,瘦小的青年男人一腳重重地踢在她軟若無骨的身軀上。
北雨棠早已感覺不到疼痛了,任由男子踐踏着她的殘破的身軀。她就是想要反抗,也無力反抗。
北雨棠默默地忍受着那一腳又一腳落在身上的痛,不時有烏黑的血水從她化膿中傷口流出。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顧翩然,看着她眼底的興味,滔天的恨意一點點吞噬着她的靈魂。
「將臉抬起來給大小姐看看。」
男人屈辱地用腳尖,勾起她的臉,一張恐怖噁心的臉赫然出現人前。顧翩然似乎被她的高度腐爛的臉給驚嚇住了,愣愣地盯着那張噁心的臉。
北雨棠半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張總是帶着無辜、可憐兮兮的臉。
多麼楚楚動人,多麼惹人憐愛的臉。就是這張臉,總是在人前擺出忍氣吞聲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站在她的那一邊。
「你那是什麼眼神。」瘦小青年男人狠狠地一腳,將她的臉踹偏。
「阿旺,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對我的好姐姐說。」
阿旺遲疑,「小姐,若是這個賤人讓你受傷,奴才……」
顧翩然抬手打斷他的話,「我相信姐姐不會。」
北雨棠聽着她虛偽的話,心中冷笑連連。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演。
她這樣子,若是還能有一分能力攻擊人,她就算死也會拼了命上去咬死那賤人。
阿旺離開後,屋中只有她們兩人。
顧翩然滿是興味嘲諷地笑着,「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不,不是恨不得殺了你,而是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寢其皮。
「瞧瞧,多麼漂亮的仇恨眼神。」顧翩然嗤笑着,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恨意的目光,「你別指望忠武侯的人會來救你,你的父親和哥哥已前往邊疆的路上,很快他們就會戰死在沙場之上。」